想到這兒,陳三爺不由地摸了摸腰間的手槍︰“馬夫,你身上帶了幾把槍?”
“兩把。”
“子彈滿匣嗎?”
“滿匣,還帶了四個備用彈匣。”
陳三爺點點頭︰“好。”
地中海進入冰廠後,一直沒出來。
陳三爺緊張地等待著,時不時地四顧,生怕有人盯梢。
但街道平靜,沒有異動。
一直等到中午,烈日當頭,地中海還是沒出來。
又到了下午,還是沒出來。
很快,就到了傍晚,夕陽斜射,依然沒動靜。
冰廠門口,一批批的工人下班了,貨車把大冰塊一車車運走。
“怎麼辦,三爺?”馬夫哥沒了主意。
陳三爺想了想,道︰“只有一條路了!抓住地中海!綁了他,問藍月下落!”
馬夫點點頭︰“好!”
陳三爺擔心地看了馬夫一眼︰“馬夫,跟我來南洋,諸多生死,我怕你送命。”
馬夫慨然道︰“三爺,您不也一樣嗎?您也是隨時面臨風險。”
“可這是我的事,我會連累你。”
“三爺,我跟定你了,我是你的門徒,生死都是一條心。”
陳三爺心下感動︰“度過了這個劫,我什麼都不干了,解散賭場,我傾盡全力,給兄弟們一個好日子。你再也不要跟著我,你要尋找你的生活,你得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
“三爺,我知道你的內心,現在我們孤單在外,不想那麼多了,咱來這里,不就是尋找藍月的嗎?刀山火海咱都來了,就不怕了!”
陳三爺拍了拍馬夫的肩膀︰“以後我們一起做好人。”
很快,漆黑的夜色籠罩街道。
地中海依然沒出來。
冰廠已經大門緊閉。
陳三爺和馬夫收拾一下,來到冰廠的圍牆外,左右觀察了一番,手抓牆頭,一縱身,兩腳連提,噌地翻入院子。
院子碩大,西側堆了一些原木,東側是幾個油桶。
南邊是幾輛破舊的卡車。
再往里走,就是工廠車間。
一個人都沒有,十分寂靜。
陳三爺和馬夫哥拔出腰間手槍,警覺地逼近廠房。
推開木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台大型切割機,一個冰道,是出冰的,下面一個翻板冰槽,是接冰的。
兩人圍著這大機器轉了轉,沒發現什麼異樣。
再往後走,是一條傳送帶,一直通到地下,傳送帶是齒輪狀,有鐵鉤子,是鉤大型冰塊用的。
在下面,就是冰窖了。
也就是制冰的核心場所。
陳三爺和馬夫順著木制樓梯往下走,來到冰窖。
冰窖內漆黑,什麼都看不清。
陳三爺一陣疑惑︰地中海跑哪兒去了?
遲疑片刻,他又和馬夫返回地面,察看周圍屋子。
每個木屋都是漆黑一片,沒有電燈。
陳三爺和馬夫挨個屋子搜索,也沒發現地中海的蹤跡。
那就意味著,地中海還在地下冰窖。
要不就是從後牆翻牆逃跑了。
這就不合邏輯了,他能從前門大大方方進來,沒必要從後牆翻牆逃走。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說明對方發現陳三爺跟蹤了,陳三爺入套了。
事已至此,陳三爺也來不及多想,繼續搜尋。
他和馬夫哥又來到地下冰窖。
一股寒氣襲來,馬夫哥不禁說了一句︰“好冷啊。”
陳三爺示意他不要說話。
兩人在冰窖里一通摸索,什麼也看不見,只感覺左右周圍都是冰,一排排碼著。
“帶火柴了沒?”陳三爺問。
馬夫哥點點頭︰“帶了。”
“點著!”
馬夫哥掏出火柴,哧地劃燃。
冰窖內立馬亮起來。
一排排長方體冰塊整齊地排列著。
冰體晶瑩,映射著陳三爺和馬夫哥的臉。
陳三爺和馬夫哥嚇了一跳,你想想這大晚上,突然在冰塊里出現了自己的臉,是不是得嚇一跳?
兩人循著一排排的冰塊往里走。
很快,火柴熄滅了。
冰窖內又是一片漆黑。
馬夫哥又劃燃一根火柴。
冰窖內再次亮起來。
越往里走,這個地窖越寬闊,好像永無止境。
兩旁的冰塊碼得也越來越多。
突然,一張臉映入陳三爺的眼簾!
不是陳三爺自己的臉,也不是馬夫哥的臉,不是映射,而是實實在在的臉!
陳三爺倒吸冷氣,整個身子往後仰,差點摔倒。
“三爺!”馬夫哥,一把將陳三爺托住。
此刻火柴熄滅了。
“火柴!火柴!”陳三爺大喊。
馬夫哥趕忙又劃燃一根火柴。
“那個!那個!那個冰塊!湊近點!”陳三爺吩咐。
馬夫哥隨著陳三爺的指引,把燃燒的火柴湊近一個冰塊,火光閃動,碩大的冰塊里,一張人臉撲面而來!
“臥槽!”馬夫哥嚇得本能地後退一步。
冰塊里,凝固著一個人,一顆頭顱!
陳三爺撲過去,淚水嘩地流下來︰“肥牛!”
肥牛瞪著眼楮,被冷凍在冰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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