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眨著一雙清澈到有點單蠢的眼楮,好奇的問︰
“史瓦羅大佬,你們……認識?”
史瓦羅的攝像機腦袋轉向盧卡︰
“是的,正是他幫助我們擊落了星核,解除了寒潮對貝洛伯格的封鎖。”
盧卡眼楮瞬間發光︰
“啊……您就是星說過的……”
一時間,他卡殼了。
星說過的……什麼來著?
星和盧卡見面的次數也不算少,她如何形容列車組的成員呢?
丹恆和三月七不必多說,他們也見過。
姬子和瓦爾特的話,星還算比較尊敬,沒怎麼搞抽象,介紹起來就是“姬子小姐”“楊叔”之類中規中矩的稱呼。
唯有雲之……
星第一次和盧卡說起,說雲之是列車組的大爹。
第二次,說雲之是寰宇中後台最硬的人。
第三次,說雲之是她的爸爸……
所以盧卡對雲之的印象就是——星的爸爸。
很正常的想法,正常到著實讓人感覺有點不正常。
“星的……的……爸爸。”
盧卡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雲之毫不意外,這很明顯就是星崽崽說的話。
“叫真君就好……星那孩子的性格你也該有點兒了解的,別在意。”
盧卡想想平時看見的星。
翻垃圾桶,砸罐子,和孩子玩個捉迷藏都能較真到躲在巷子里躲到暈過去……
說一聲性格抽象絕對沒錯。
他這一晃神,雲之還在接著說︰
“演武儀典將會在那座競鋒艦上舉辦,參賽選手也會住在那里——只有你們兩個來嗎?”
史瓦羅回答道︰
“不,大守護者擔心我們與外界溝通困難,便派了玲可和虎克一同前來。”
史瓦羅頓了一下,接著說︰
“現在,玲可小姐帶著貝洛伯格新出土的玉兆去修復了。”
出土的玉兆?
雲之愣了一下。
好冷門的搭配,仙舟聯盟的玉兆居然會用“出土”這個詞。
“展開說說玉兆,仙舟天人這群長生種的玉兆居然用出土這個詞,實在是……”
好不協調。
史瓦羅感受不到雲之的迷惑,盧卡反應過來,回答︰
“是這樣,真君,您知道貝洛伯格的大英雄‘伊戈爾•哈夫特’嗎?”
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盧卡的眼楮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是說到了自己的偶像。
不過他說的這個名字……
“伊戈爾……”
雲之在腦子里的記憶區一頓翻找︰
“哦……是他啊。”
記憶里那個在星天演武儀典擂台上和彼時還是個驍衛的景元打的幾乎難分勝負的紅發高大的男人出現在腦海中。
盧卡驚喜的問︰
“您知道?所以,伊戈爾航行天外,也曾到過仙舟羅浮?”
“嗯,他是幾百年前羅浮星天演武儀典的冠軍,和現任羅浮雲騎將軍打過一場。”
雲之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那場對決很精彩。”
確實精彩。
雖然時間有點微妙,但那時候,雲之就在羅浮,自然也看了那次盛會。
不過,比起以武會友,那場演武儀典更像是出戰前動員士氣的大型活動。
因為沒過多久,倏忽那個玩意兒就帶著豐饒民大軍嘎吱嘎吱的就來了。
“請問……您對伊戈爾很了解嗎?”
盧卡看雲之的表情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過往,他有些猶豫。
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關于自己偶像的更多的事。
史瓦羅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雲之。
雖然是寒潮之後才誕生的機械,但對貝洛伯格的歷史,它覺得,自己也有記錄的必要。
“了解?算不上。”
雲之和他們往港口走去,他們要在那里乘坐星槎前往競鋒艦。
對伊戈爾,雲之當然不了解,星天演武儀典舉辦了這麼多次,每一個冠軍都讓他記著,那還是算了吧。
他的腦子不是用來記這些東西的。
“不過我記得,他在演武儀典結束後拒絕了一切獎金和榮譽,向所有人講述他遭難的故鄉,提醒人們防備反物質軍團的襲擊,也希望銀河中的有志之士能夠伸出援手……”
“但確實湊巧,就算是仙舟聯盟,那時候也騰不出手來。”
雲之一攤手,笑了一下,無奈的說︰
“仙舟聯盟同樣有自己的敵人,那時候,聯盟座艦中最擅長對敵的曜青發了烽火信號,沒過多久,豐饒令使倏忽就帶著孽物大軍壓境。”
“之後的事,你在仙舟上隨便找個老人,他們都能和你說。”
倏忽之亂過後緊接著又是飲月之亂,沒多久,劍首鏡流墮入魔陰,等景元把羅浮一切處理好,伊戈爾的家鄉——雅利洛6號,早已在星圖上消失了。
但他還是給雅利洛6號發去了演武儀典的邀請函,也難為神策了,經歷這麼多還能記著這事。
史瓦羅淡定的記下雲之說的話,準備回去之後告訴玲可,給貝洛伯格有些混亂的歷史添磚加瓦。
雲之說到伊戈爾的故事時,語氣可以說相當隨便。
但是盧卡似乎還是能透過這三言兩語看見那個大英雄。
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為了自己的家鄉奔走呼號,可命運帶給他的只有失望。
每一個星球都有自己的敵人,沒有誰有空去在意一顆微小的星球。
所以最後,伊戈爾還是回到了家鄉,和自己的家人一同對抗反物質軍團。
“所以,史瓦羅,你剛才說,玲可小姐帶著聯盟出土的玉兆去找人修復……是去太卜司了嗎?”
沒記錯的話,現任太卜符玄……現在是不在的吧。
好像是回玉闕老家了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