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翁法羅斯還不知道的時候,雲之其實已經把它的命運安排的明明白白。
如果翁法羅斯是星神的東西,那沒什麼好說的,能要到就拿著,要不到就算了。
如果翁法羅斯不是真實的世界,只是某樣東西的投影,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如果能讓他們成為真實的世界最好,不能也無所謂。
如果翁法羅斯是真實的世界,並且有文明在上面……
那只能對不起原住民了。
反正,星穹列車在那里鋪下星軌,讓他們與外界連接之後,他們要面對的考驗本就是宇宙各大勢力的傾軋,不管他們內部有多強大,真到了外頭,怕是也不算什麼。
有個大型勢力願意和他們建立聯系,他們就偷著樂吧。
雲之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
“不過,真君。”
景元突然說道︰
“能夠叫憶庭發現,那個地方恐怕不只有一個絕滅大君,應該還有別的令使吧。”
憶庭之鏡能夠照出來,那里至少誕生了三個以上的令使。
已知有個絕滅大君
剩下的……
“是啊,誕生過幾個令使,但那又能如何?”
雲之笑了一下︰“不過是令使而已,別說的誰家沒個令使似的。”
景元的意思其實是,如果翁法羅斯本地有幾個令使,他們其實不是很需要擔心宇宙勢力爭搶的問題。
令使看似爛大街,實際上並不多。
命途行者都不多。
“別管那些,反正先搶就完了。”
雲之擺擺手,停止了這個話題︰“還有,翁法羅斯是個絕對封閉的天體,天擊,你派來的人別一頭撞進去。”
“星穹列車到時候會停在附近,叫他們到和無名客先待在一塊兒,等我消息。”
反正仙舟聯盟的飛船肯定也有住宿的,不用擔心他們。
其實不是沒想過叫玉闕把船開過去,作為聯盟的“眼”,他們對新的世界應該會有更好的認知。
但他好像記得,玉闕現在的計劃是沿著古代線路一路考古。
算了,不打亂他們預定好的計劃了。
“最後……演武儀典準備定在哪天開幕?”
雲之問。
景元回答︰“自然是越快越好,演武儀典期間發生這麼多事,雖然順利解決,但消息終究瞞不住。”
急需一場盛大的慶典來轉移視線。
“那就三天後。”
雲之也不問他們有沒有什麼難處。
演武儀典中斷,那再開便是。
這種大型慶典先期投入是個很大的數字,當然不能取消。
不然得虧到死。
“行了,就這樣,我要的偃偶別忘了。”
十王司的偃偶,雲之說的很清楚了,要兩個。
到時候,星穹列車上放一個,另一個自己帶著。
防止有星神給他來個偷襲。
剩下的也許還沒有交代完,但現在也想不到這麼多,要想到了,再給這些孩子們說吧。
“至于幻朧……你們先把自己的事兒處理好了,再去討論她吧。”
仙舟聯盟高層之間的混亂,夠他們喝一壺了。
雲之表示,並不擔心,甚至還有心情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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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離人處理好了,並沒造成什麼傷亡,椒丘確認飛霄現在問題不大,星跑去給雲璃送了個她的樣子制造出來的貓糕,飛霄抱著兩只貓糕宅了足足一天……
演武儀典正式開幕前一天,雲之來到星槎海中樞的司辰宮,他想和馭空聊聊關于停雲的事。
阮•梅救了停雲。
不管有什麼原因,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不想見阮•梅,也沒必要事事都代表仙舟,不過對于停雲,雲之覺得,他們可以重新認識一遍。
……本來就只是單方面認得,上次來仙舟羅浮,看見的還是絕滅大君版停雲。
不過,到達司辰宮的時候,馭空不在。
想來是因為演武儀典,大批游客進入羅浮,現下怕是忙的腳不沾地了。
雲之正準備離開——給嵐帶點兒小吃回去, 最近不想在羅浮引發轟動,宅在房間里不出來。
卻不想,見到了熟人。
——史瓦羅。
沒錯,就是雅利洛6號的那個史瓦羅機器人。
他還帶著一個紅頭發的男孩。
那孩子的一只手臂裝著義肢,眼楮亮亮的,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史瓦羅認得雲之。
但他們見面不多,和星倒是很熟悉。
這個時候到羅浮來,想來只有一個原因。
不過……他們也要參加演武儀典嗎?
猜來猜去不如直接上前一問。
雲之走上前。
卻正好听見馭空的秘書夕葵充滿歉意的聲音︰
“我們仔細核對過了,這封邀請函確實來自羅浮,但比對了一下它的印戳……”
“這已經是四百多年前的邀請函了。”
夕葵抱歉的一笑,有些好笑的說。
四百多年前?
時間線是不是有點微妙啊?
紅頭發的孩子非常震驚︰“四百年前,這怎麼可能啊?這封邀請函,我們分明是不久前剛收到的……”
前不久剛收到?
史瓦羅很淡定︰
“暫時假定結果為,這封邀請函在傳輸過程中積壓延遲,近期恢復通訊後才成功到我們手中。”
這麼說來也有道理……
雲之走到他們旁邊︰
“四百多年前的邀請函?給我看看?”
紅發的男孩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那位彬彬有禮的秘書小姐在看見這位藍發先生的時候,眼中的尊敬和仰慕幾乎都要具現化了。
史瓦羅那顆大眼珠子閃了閃,但並沒有打擾他。
雲之接過夕葵遞過來的玉兆,調出那封遲到四百多年的邀請函看了看。
——從印章來看,的確是四百多年前了。
雲之感到疑惑︰
“朱明的人不是在和你們一起采礦嗎?沒人提醒你們?”
貝洛伯格的大守護者可可利亞難道沒有拿著這封邀請函去向朱明的人確認一下嗎?她可不像是不謹慎的人。
紅發男孩那雙漂亮的藍色眼楮眨了眨︰
“可可利亞……大人確實問過朱明的朋友,但他們都說這就是貨真價實的邀請函。”
夕葵輕咳一聲,解釋道︰
“大概是因為四百年時光對仙舟人而言確實不長,而且印戳的變化也不算太大,現在正在雅利洛6號的朱明朋友們也沒有認出來吧。”
……說的也是。
雲之再次看了看邀請函,又看了看很明顯因為失落而黯然失色的紅發男孩。
——可能在朱明那群工匠牛馬人眼里,仙舟羅浮現在的雲騎將軍還是騰驍將軍吧……
“四百多年前的話,羅浮將軍應該已經是神策了……來都來了,就去參賽吧,夕葵,以受邀貴賓的標準為他們安排食宿吧。”
夕葵眼楮一亮。
很明顯,她也是這麼想的——遲到了四百年的邀請函,怎麼看都是一樁奇妙的因緣,不看後續實在有點兒可惜。
“是,真君。”
說完,夕葵含笑看著紅發男孩︰“不過 盧卡先生還是要從叩關賽開始,一步步沖擊最後的擂台。”
紅發男孩——盧卡的臉色瞬間明亮︰“真的嗎?讓您破費了。”
“演武儀典本就是為了彰顯武德,以武會友,朋友來了,豈有讓他們發愁食宿的道理?”
夕葵轉向雲之,恭敬優雅的行禮︰
“真君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盧卡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但還是保持了自己的一點形象︰
“謝謝你,夕葵小姐,還有……真君,我會珍惜這次機會的。”
夕葵一臉迷人的微笑。
盧卡沒見過雲之,顯然也沒有听星說過他,對雲之的身份並不了解,喊“真君”的時候語氣也有些生疏。
雲之點點頭,這才看向史瓦羅︰
“很高興又見面了,史瓦羅先生。”
史瓦羅那機械特有的聲音傳來︰
“很榮幸在這里見到您,雲之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