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馭空聊了一會兒,馭空也要去忙天舶司的工作。
飛霄與她道別,目送她離開金人巷的洞天。
她並沒有離開。
雲之感覺到身後那存在感極強的視線。
飛霄不語,只一味兒的盯著他嗎?
雲之嘆了一口氣。
“你坐。”
頭也不回,只是指了指面前的另一個座位。
飛霄表情一樂,踏著輕快的步子走過去,坐下。
她壓低了聲音︰“真君,果真沒有離開羅浮。”
雲之塞給她一份夢貘卷︰“總有一種好像誰都能認出我的感覺,雖然也沒有刻意隱藏,但不至于那些步離人都看出來了吧。”
飛霄也不拘束,拿著夢貘卷啃了一口︰
“不會,其實方才我並沒有認出來,只是覺得一邊的這人有些面生,多看了兩眼。”
哦,意思是我自曝的?
多看了兩眼?
那視線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好像並不是“多看兩眼”這麼簡單吧。
算了,那也不重要。
“羅浮前些日子發生的,你們是怎麼看的?”
砂金說的終究還有不足,還是直接听將軍講要來的好些。
飛霄嘆了一口氣︰“真君方才也听見了,聯盟高層對此顧慮重重,還有羅浮的龍師……”
大概是想起前些日子羅浮持明干的好事,飛霄都不知道怎麼把那句厚臉皮的話給說出來︰“他們說羅浮前些時候的行為不顧盟誼……”
雲之︰……
這些狗東西是不是覺著我是個薛定諤的真君,在聯盟閃現一下就什麼也不管了?
雲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知道嗎?天擊,上次看在元帥的面子上,我沒有堅持把持明族趕走,直接導致我每天都要問自己三個問題。”
飛霄︰“啊?”
狐女疑惑歪頭。
雲之皮笑肉不笑︰“我每天都要問自己——我是不是太客氣了?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我是不是太給那些玩意兒臉了?”
飛霄尷尬的笑笑。
幾位龍尊倒是還不錯,她和天風君的關系也不錯,上次因著這一層關系,為持明求了情。
現在羅浮龍師又搞出這事兒……雖然只是上書一份,元帥只當個樂子一丟。
“天擊,你也別怪我說話不好听,現在仙舟聯盟的發展確實是天人,狐人,持明三族鼎力協作的結果,但我覺得你們還是要搞清楚一件事——”
雲之的表情突然變得空洞,但是卻未曾露出絲毫殺氣︰
“當年,星艦航行于無邊的宇宙之中,只有天人,沒有狐人和持明,沒有星神保護,甚至還沒有見到藥師——他們照樣過來了,”
“你可別告訴我,茫茫孤航都挺過來的天人仙舟如今少了持明就得沉艦,本君可還沒死呢,輪不到一群沒臉的東西決定聯盟的生死。”
飛霄被雲之的表情嚇到,身體緊繃,好在沒有失態。
突然,雲之的神色一收,剛才那血腥的表情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我和你說這些干什麼?”
他自嘲的一笑︰“不說他們了,日後見著冱淵君再說吧……對了,我曾經待過的那個監獄還在嗎?”
飛霄︰您咋不按套路出牌啊?
為什麼會有人專門問曾經關押自己的地方還在不在啊?
“在。”
飛霄的回答都有點兒艱難︰
“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那個地方……保存完好……我們也沒有刻意去保養,真的。”
那種地方換成誰都不會去保護吧。
再怎麼說,那里也是頂頭上司最不堪的過去吧。
但是拆了……又覺得破壞文物。
飛霄表示,曜青的古監獄那邊的負責人其實也挺難過的,每天看著那個黑暗的洞窟,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把它……”
拆掉。
飛霄話沒說完,但是雲之已經知道了她要說什麼。
他擺擺手︰“不用了,留著吧,日後我有空還能去憶苦思甜一下。”
不堪的回憶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憶苦思甜也是為了更好的展望未來。
“行了,也不說什麼了,我先回去了,在這里太久了,餓著我家那位可就不好了。”
雲之很瀟灑的揮揮手,拎起零食袋子走人。
飛霄︰???
她瞪著眼楮,機械的咬了一口還沒有吃完的夢貘卷。
腦子里一頓電光火石,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好好的轉了一個大圈子。
最後停在了前段時間匹諾康尼傳出消息後,仙舟人民的狂歡上。
飛霄︰o(* *)o?
哇哦!看見真的啦!
說來,這夢貘卷也不大啊。
咋就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