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林默帶著白靜姝來到了自家小院前。
然而,還未走進院子里,便听到小院里有動靜。
也不知道是鐘秀兄妹倆還是吳月在家。
若是鐘秀兄妹,倒也還好。
可若是吳月,以她那直爽又有些小性子的脾氣,不知會不會生出什麼誤會。
不過,此時若轉身離去,反倒顯得刻意,仿佛心中有鬼一般。
林默心中暗道︰罷了罷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林默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
深吸一口氣,他上前推開院門,木門發出熟悉的吱呀聲。
白靜姝跟在他身後,滿眼追憶之色,打量著這個記憶中熟悉的小院。
那棵老槐樹依舊枝繁葉茂,石桌石凳也還在原來的位置,仿佛一切都未曾改變。
“師兄回來了?”
吳月那清脆的聲音頓時從廚房傳來,隨即探出半個身子。
她扎著簡單的馬尾,臉上還帶著未干的面粉。
原本臉上洋溢著笑意,可當看到林默身後跟著的白靜姝時,笑容頓時僵住了。
“小月,你今天不是有事出門了嗎?怎麼還在家呢?”林默有些疑惑地問道。
“哦,事情臨時取消了。”
吳月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失落,“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她嘴上雖這麼說著,眼神卻一直停留在白靜姝身上,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小默哥哥!”
鐘靈從屋里蹦出來,像只歡快的小鹿,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便朝著林默撲了過來。
可剛跑兩步,她突然瞪大眼楮,“漂亮姐姐!”
白靜姝也是一愣,隨即驚喜地蹲下身。
“小靈兒?你都長這麼高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小丫頭,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心中滿是感慨。
“不過,我不叫漂亮姐姐,我叫白靜姝,白是白色的白,靜是安靜的靜,姝……”
白靜姝記得鐘靈,她莞爾一笑,耐心地解釋道。
“我知道,是淑女的淑。”
鐘靈一臉驕傲地搶著說道,小腦袋高高揚起,“我和哥哥現在都上學堂了,認識好多字呢!”
白靜姝笑了笑,也沒去糾正。
在她看來,鐘靈的這份天真爛漫才是最珍貴的。
這時,鐘秀聞聲從里面走了出來。
當看到白靜姝的時候,他黝黑的臉上綻開笑容,心中滿是驚喜之情。
“真的是白姐姐!白姐姐好!”
他拽著妹妹就要鞠躬,眼中滿是感激,“當年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認識默哥,說不定現在還在乞討度日……”
“別這樣。”白靜姝連忙扶住他們,眉眼帶笑,“該我謝謝你們才對,若不是當初你們幫我報信,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回想起當年的種種,她心中滿是溫暖。
吳月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幕,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圍裙邊,心中五味雜陳。
她細細打量了白靜姝兩眼,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記得自己曾見過對方,只是兩年多沒見了,沒想到對方再次出現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驚艷。
肌膚如雪,眉眼如畫,一身淡青色旗袍襯得人如雨後新荷,清新脫俗。
而師兄看她的眼神,也是吳月從未見過的溫柔。
就連鐘秀和鐘靈都與對方如此親近。
這讓吳月心中不由泛起了一絲酸澀,不由氣鼓鼓地說道︰“你們這兩個小鬼,真是有奶便是娘!”
“小月姐姐,你這句話說得不對,應該是見異思遷!”
鐘靈一本正經地糾正道,小臉蛋上滿是認真。
“哼!別以為上了兩天學堂,就可以教訓我了。”
被人揭了短,這讓吳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越發覺得自己處處不如白靜姝。
人家一看就是出身書香門第,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知性與優雅。
難怪師兄會看上她!
而自己出身貧寒,從小跟著爺爺走街串巷,一天學都沒上過。
就像那路邊的野草,一直都在野蠻生長。
這麼一對比,她眼神里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這是白靜姝,我朋友。”這時,林默注意
這時,林默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緒,主動介紹道︰“小月,這位是白靜姝,我朋友。”
他試圖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氣氛,“靜姝,這是我師妹吳月,你叫她小月就行。”
白靜姝朝著吳月盈盈淺笑,微微點頭。
那笑容如春日暖陽,帶著幾分真誠與友善。
“你就是林默常掛在嘴邊的小師妹吧?真沒想到,你比他說的還要漂亮伶俐。”
她的語氣十分真誠,試圖拉近與吳月之間的距離。
吳月嘴角勉強扯出個笑容,心里卻像塞了團濕棉花,沉甸甸的。
師兄常常提起她?
他們倆究竟是什麼關系?
為什麼鐘家兄妹和她如此熟絡?
一連串的疑問如潮水般在她心中翻涌,攪得她心煩意亂。
“我再去添兩個菜。”
吳月轉身匆匆鑽進廚房,鍋鏟在鍋里踫得叮當響。
那聲音在寂靜的廚房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她內心不滿的宣泄。
廚房里彌漫著濃濃的煙火氣,可吳月的心卻亂成了一團麻。
她機械地翻炒著鍋里的菜,眼神卻有些空洞。
林默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剛要抬腳跟進去,白靜姝卻輕輕拉住了他。
“我去幫忙。”
廚房里蒸汽氤氳,吳月正用力剁著一塊排骨,菜刀在案板上砸出悶響。
“好刀法。”
白靜姝站到她身旁,自然地拿起一根黃瓜切片,那動作嫻熟而優雅。
“林默說你七歲的時候就能耍整套柳葉刀,我一直不信,今天算是見識了。”
吳月手上剁冬瓜的動作緩了下來。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師兄……真這麼說過?”
“可不止這些。”白靜姝眨眨眼,俏皮地說道,“他還夸你悟性很高,也吃得了苦,以後若是能保持下去,武學成就不可限量呢。”
她湊近些,壓低聲音,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就是脾氣急了點,喜歡吃醋。”
吳月“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又板起臉,心中那股醋意和疑惑交織在一起,讓她忍不住問出了那個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問題。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說來話長。”
白靜姝將切好的黃瓜放進盤子里。
“我先前就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後來我和朋友被盜幫的人抓去,多虧鐘秀他們兄妹倆幫我們報信,林默才把我從盜幫手里救了出來。算起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