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也默默點燃了一根香煙,這件事自己還是第一次听說,“就是說,這些洋鬼子,拿著我們的東西,在我們眼前展示優越感,還要抽我們嘴巴子!”
陳陽想起了自己之前讀過的資料“我記得上世紀初戰車國探險隊在新疆、甘肅一帶活動,可是沒少從我們國家拿回去好東西。”
耿老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不僅僅如此,二戰前後,許多華夏文物通過"合法"交易流出國外,但背後的故事往往不那麼光彩。有些是被迫出售,有些甚至是直接掠奪。”
王教授點點頭,用手點點桌面,補充道“以這次戰車國表現出來的態度,他們是換了一種方式——以文化交流為名,行文物掠奪之實。通過高科技手段掃描、復制我們的文物,甚至試圖以"合作研究"為名獲取實物。”
“那我們該怎麼辦?取消合作?”張教授憂心忡忡地問。
耿老沉思片刻,輕輕搖搖頭“不行,現在國際上,戰車國這兩年受到了米國和漂亮國的聯手打壓。”
“這時候,戰車國看到了華夏市場,才對我們展示出了有聯手意向,我們要抓住這次機會,爭取提高華夏藝術在國際的地位,我們必須促成合作!”
陳陽摸著下巴抽著煙“所以說,他們也是想通過和我們聯手,來突破漂亮國和米國的聯手制裁。”
“那如果這樣,他們想要我們的技術,我們倒是可以有條件地給予;同時,我們還要必須堅持文物不能離開國境這一底線”
說著,陳陽微微皺起了眉頭,耿老在旁邊掃了一眼陳陽,“同時,還不能屈服于他們!這一戰,我們必須要拿下來。”
夜深了,兩國的會議都接近尾聲。柏林的夜空開始飄起細雨,仿佛在為這場無聲的較量蒙上一層迷霧。在戰車國代表團的酒店里,施密特最後拍板“一切先按計劃,明天帶他們參觀博物館,但重點放在私人收藏區。”
“至于兩國聯合的問題上,我們可以在展覽之後,在進行探討。”施密特輕輕敲敲桌面,“我們首先還是要保證兩國完成這次展覽。”
“其他的問題,過後再說。”施密特不耐煩地揮手。
安德森沉默不語,只是微微頷首。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如同此刻復雜的心緒。而在華夏大使館,耿老正在做最後部署“明天陳陽和王教授主攻藝術交流,張教授負責記錄他們的每一個問題和反應。”
“其他問題,我們要見機行事。”耿老一只手重重拍到了桌面上。
陳陽突然想起什麼“耿老,我注意到戰車國代表團中有個人一直沒說話,但似乎對我們的文物特別關注,晚宴事後,他就站在哈特尼克爾旁邊,這個人給我感覺很不一般。”
“看著雖然對文物不感什麼興趣,但是我觀察,他曾經多次偷偷的湊近觀察那件青銅方 。”
李參贊中精光一閃“陳陽,你描述一下他的樣子。”
“四十多歲,棕色卷發,左手有塊明顯的疤痕。”陳陽回憶道。
李參贊听完之後,翻看了自己的文件,將一份文檔放到了桌面上,指向一個名字“陳陽你說的應該是他,克勞斯•維爾納。”
“他名義上是博物館研究員,但根據我們的資料,他實際上是戰車國幾家重要拍賣行的鑒定顧問,專門負責亞洲藝術品。而且”李參贊掃了一眼眾人,“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當地黑幫老大的兒子,主要負責走私。”
“也就是說,他去的目的”陳陽恍然大悟,睜開了眼楮。
李參贊重重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雨越下越大,敲打著兩國代表團所在建築的窗戶。在這看似平靜的藝術交流背後,一場關于文化傳承與爭奪的暗流正在柏林的黑夜中涌動。雙方都清楚,明天的博物館之行,將是這場博弈的第一個真正戰場。
冷風裹挾著這雨點拍打在臉上,中橋緊了緊身上已經穿了五年的風衣——袖口磨得發亮。他看著屋里,自己這麼多年一件件收集的古董,現在這些不單單是自己的心血,也是保護女兒最後的生機。
過去三個月,他幾乎踏遍了所有認識的人家門檻,遠房親戚听到借錢二字,就推說兒媳婦要生孩子;共事二十年的老同事,支支吾吾地搪塞著自己;連女兒班主任組織的捐款活動,最終也只籌到三千多元——對于漸凍癥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
最諷刺的是上周,他整整給櫻花國當地幾家銀行,打量一整天的電話,信貸經理翻著他的工資單,冰冷的聲音對自己說道“中橋先生,以您的資產,連我們最低貸款標準都夠不上。”
當他說自己現在在華夏,可以用住宅抵押時,對方似有似無的譏誚中橋先生,您的房子,恐怕不怎麼值錢!
昨夜自己和老婆通話,在電話中老婆跟自己說,女兒又一次在凌晨痛醒,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小手揪著病號服,冷汗把額前的碎發粘成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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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那氣若游絲的聲音像鈍刀般凌遲著中橋的心,他看著桌面上女兒的照片,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中橋站在子陽寄當行的雕花木門前,盯著門楣上燙金匾額,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三個月前陳陽借給他的錢,早已化作一沓沓化驗單和進口藥,而這次,他連開口的勇氣都快被現實碾碎。
他看看皮箱里那幾件冰涼的瓷器,不由搖搖頭,病床費、靶向藥和一次次充滿希望又轉為失望的消息,自己把希望再一次壓在了陳陽身上。
“要是連陳老板也”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中橋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最近幾天,自己不知道撥打了陳陽幾次電話,一次都沒有接通,一直找不到陳陽的中橋,只能來到子陽寄當行踫踫運氣。
中橋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字樣寄當行,想想自己當時對待陳陽的態度,沒想到,這里卻成為了自己最後的希望,顫抖的手終于推開了那扇可能決定女兒生死的大門。
“歡迎光臨!”門口還是那位門童,看到中橋走過來,打開大門表示歡迎,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中橋的皮鞋踏上店內木地板,發出輕微的“篤篤”聲,在相對安靜的古玩店里顯得格外清晰。
秦浩峰原本埋首于櫃台後翻閱一本古籍,听到聲響,他緩緩抬起頭,落在了來人身上。起初,他的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但隨著來人走近,他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玩味。
“喲——”秦浩峰拖長了音調,帶著幾分揶揄,從櫃台後繞了出來,雙手插兜站定在中橋面前幾步遠的地方。
“這不是中橋先生麼?”他刻意加重了每個字的咬字,目光掃過對方拎著的黑色皮箱,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今兒個刮的什麼風啊,把您這尊大佛給吹過來了?”
中橋站在原地,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箱子邊緣的金屬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那笑比哭還難看,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秦…秦掌櫃,”他微微躬身,聲音有些發緊,“好久不見。”
秦浩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嗯哼,是有段時間沒見著了。”
他踱著步子走到中橋近前,鼻尖幾乎要貼上對方的衣領,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怎麼著,這次又是代表哪位"貴賓"來的?上回是哪個不長眼的玩意兒來著?”
中橋身子一僵,額頭上的汗珠更多了,他吞了吞口水,試圖避開秦浩峰銳利的目光,“沒…沒有誰。”
“哦?”秦浩峰拖長了尾音,眼神里滿是戲謔,“這麼說,是私事兒?”
“是…是有點…”中橋含糊其辭,手指更加用力地攥著箱子,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私事兒啊…”秦浩峰拖長了音調,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走回櫃台後面,一屁股坐上椅子,翹起二郎腿,隨手翻過一頁賬本,“那就說吧,什麼事兒這麼著急,非得找到我這兒來?”
中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艱難地開口“秦掌櫃,其實…其實我想找陳老板。”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絲猶豫和懇求,“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秦浩峰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手指在賬本上漫不經心地劃拉著,“我哥?”
“他不在。”
他終于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耐煩,“我哥代表國家去參加華夏和戰車國的聯合藝術展覽了,這會兒人應該在戰車國那邊。”
“什麼時候回來?”中橋急切地問。
秦浩峰輕描淡寫地回答“這可不好說,得看他啥時候忙完。”
說著,他又低下頭,繼續在賬本上寫寫畫畫,聲音輕飄飄的,“您也知道,這種事兒,說不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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