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玖,蕭長逸在何處?小爺如今今非昔比,要和他一決高下。”
    那聲音自帶瀟灑與蒼勁,讓人忽視不得。
    還是那般肆意,不著調,蕭長逸嘴角微揚。
    很快,因著想到了什麼,微揚的嘴角恢復如初,目光直直看向雙腿,心中難免傷痛。
    上嫵察覺蕭長逸目光里隱藏著的痛,一絲快感襲上眉梢。
    不多時,莫長生大掌撩開馬車簾子,一股腦鑽了進去。
    馬車內現如今只有上嫵與蕭長逸兩人,瀾山則是跟隨幾人在外頭騎馬。
    起初,非流極力反對,抵不過瀾山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外加馬上就到落霞關地界,出不了亂子,也就應允下來。
    莫長生最先注意到的是端坐于軟榻上的男人,男人面色冷峻,劍眉星目。
    上半身坐得筆直,活脫脫世家公子風範。
    他白皙手腕擱置在膝蓋處,好看修長的手指微垂下來。
    不知怎麼,這樣的蕭長逸,給莫長生的第一印象是虛,而且還是虛得很。
    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口無遮攔言明。
    另外,他在邊關歷練也快十年了,不再是青蔥少年,懵懂無知。
    做事需謹慎,他還是知道的。
    很快,他被旁邊女子吸引了目光,女子眉心一株曼珠沙華,眼眸流轉之間盡顯好顏色。
    她一點朱唇微微上揚,惹得莫長生心里暗自道,
    “她這是在笑,這女子雖長的好看,但她的笑總讓人不寒而栗,似是預謀著什麼。”
    莫長生的第一感受,便十分抵觸眼前女子。
    但剛才瞧見她眉心那抹印記時,他大概已經曉得眼前之人是誰了。
    試問,這天下九州四海內外,除卻那位皇城帝都里的上嫵帝姬,還有誰是眉心一株曼珠沙華的?
    落霞關雖遠離帝都皇城,但針對于上嫵帝姬一事,還是有風聲傳來的。
    莫長生不敢放肆,單膝跪地施禮,“莫將參見帝姬!”
    “起來吧”,上嫵淡淡開口。
    她在莫長生身上打量的功夫並不長,只覺得他周身的氣質變了好多。
    不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爭強好勝、無理取鬧的模樣。
    邊關苦寒,一場歷練,果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子。
    莫長生行完禮,去拉蕭長逸的胳膊,想著和他去練武場比較一番。
    馬車簾子是撩起來的,里面場景被馬車外幾人看的清楚。
    莫長生去拽蕭長逸的那一刻,被馬車外眾人看的揪心。
    夜玄快步來至馬車跟前,想要把莫長生從馬車上拉下來。
    奈何晚了一步,莫長生搶先一步,把蕭長逸拉的一個踉蹌,蕭長逸重心不穩,從軟榻上摔了下來。
    摔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雖不疼,但他一身尊嚴,在這一刻瞬間瓦解。
    “不可能,不可能……”,莫長生傻了眼,搖著頭,看著蕭長逸的目光里染上一絲不可置信。
    蕭長逸嘗試幾次都未曾起身,最後放棄了掙扎,他兩手伏地,目光看向莫長生,釋然道,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長生,本王已經適應了這種現狀。”
    莫長生喉嚨哽咽,“你可是戰神,怎麼會輕易放棄,安于所謂的現狀?”
    他想到當初听到的言論。
    攝政王蕭長逸驍勇善戰,一桿長槍平九州,威震四方。
    更是嚇得各方諸侯俯首稱臣,立在關山,亦是無敵膽敢來犯的存在。
    這樣的人,生生用脊梁扛起支離破碎的山河。
    不教胡馬度陰山,不是痴妄,是他帶著將士們廝殺出來的事實。
    那時的他,比如今的自己小的多,十幾歲的少年郎,本該是帝都皇城里人人吹捧與艷羨的人物。
    可他卻背道而馳,遠赴邊關,保住了帝都皇城里的夜夜笙簫。
    他怎麼會雙腿盡廢,怎麼會匍匐在地上,眼神渙散。
    還是蕭長逸拉回他的思緒,“還不快扶本王起來。”
    莫長生饒是有再多話,也憋了回去,馬車一路顛簸,蕭長逸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一場。
    之後的事情,有的是機會問出口。
    夜玖早就將輪椅停靠在馬車下面,莫長生把蕭長逸抱下馬車,安置在輪椅上。
    伸手接過夜玖遞過來的毛毯,為蕭長逸蓋在膝蓋上。
    幾人住進了京兆府,莫長生安排上嫵帶來的金甲軍入了軍營。
    這也是上嫵提出來的,上嫵有象征皇室威嚴的令牌在手,他身為臣子,只能听命行事。
    幾日下來,莫長生听屬下回稟,上嫵帶來的金甲軍與軍中將士打成一片。
    並且,這些金甲軍被安排到各個營帳。
    不管是從作息上來說,還是訓練方法上來說,他們好似無形之中引導底下的將士。
    莫長生听罷,心中憂慮消散大半,吩咐了句屬下,讓他繼續叫人盯著些,以免出現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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