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那麼庸俗。”
說著，甦譽情緒逐漸變得激動起來，站起來，很驕傲地開口。
“我做的事，能利于全人類，千秋萬代。”
秦笙表情凝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甦譽突然回過神似的，扭頭看了秦笙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
秦笙想打听到具體的，追問︰“你總得告訴我怎麼配合吧？”
“明天你就知道了，你最好安分點，我不會傷害你的，要是不安分……”頓了頓，甦譽的聲音染上殺意︰“我不會殺你，但我會讓你在意的人，死在你面前。”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甦譽警告完，揮手，讓人帶秦笙離開。
秦笙沒打听到他想做什麼，心里有些沒底，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突然。
一隊巡邏的安保路過他，往她手中塞了一個紙條。
秦笙眸光輕閃，將紙條塞進袖口，不動聲色繼續回去。
到了房間。
秦笙往肚子里灌了幾杯水，時間差不多了，才去了洗手間。
展開紙條。
上邊龍飛鳳舞寫著三行文字。
【笙笙，甦譽想用你作為優秀模範，誘導普通人注射基因變異藥劑】
【你放心去，明天現場已經安排好，我也會去，基地這邊有赫爾曼和七七。】
【睡個好覺，晚安，我一直在。】
秦笙眉眼舒展開，輕笑了聲，將紙條沖進廁所。
不知是不是江曜那些話起了作用，秦笙晚上睡得還好，沒有再反復夢到顧空。
隔天。
秦笙洗漱好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
依舊是蒙上眼楮，帶著她一路走，進入電梯。
等再睜開眼時，秦笙回到了地面上，有人拉開了車門。
“秦小姐，請。”
秦笙鑽進後座，看到旁邊的坐的甦譽，眉微不可察地擰了下。
“我要換一輛車。”
甦譽對她的態度不意外，笑了笑︰“你父親也來了京城，你應該不想看到他為了救你，觸犯這里的法律吧？況且他只能救你，秦煥他們的命還在我手里。”
說完，甦譽從旁邊拿出秦笙的手機，重新遞到了她手里。
“好好和你父親說清楚，讓他別做傻事。”
秦笙沉著臉，接過手機，解鎖、發消息。
好一會兒，和黎澤他們說清楚後，秦笙想把手機塞回兜里。
“手機給我。”甦譽伸手。
秦笙動作一頓，把手機砸到他手里，眉眼間滿是躁意。
這老頭神煩。
一次次威脅她，要是別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甦譽對秦笙的壞脾氣也是知曉的，看到她發怒，反而覺得正常一些。
他吩咐前排司機︰“開車。”
“是。”
車子開到京城最大的露天廣場外邊。
一行人下車，秦笙跟著他們，一起走到廣場中間。
上邊搭建了高台和LED屏。
廣場周圍圍滿了人，都是好奇要舉辦什麼活動，跑過來看熱鬧的。
秦笙跟著甦譽走到高台上。
這會兒她才發現，甦譽今天穿的很正式，整個人容光煥發的。
“諸位，我們醫學實驗室在藥品研究上實現突出進展，免費發放樣品。”
甦譽在台上侃侃而談。
吹捧K實驗室的研究藥劑，將自己的塑造成，引領人類進步的先驅者。
在亮出一張張權威報告後，底下看熱鬧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甦譽看時候差不多了，將話題引到秦笙身上，微笑著開口。
“在未來世界，人人皆天才。”
“這位就是接受過基因誘導實驗的人。”
“她從嬰兒時，就接受我們實驗室的培養，才得以在多領域做出突出成就。”
“大家看屏幕上……”
甦譽不知看到了什麼，聲音突然頓住，大喊︰“把屏幕關了！”
秦笙扭頭，發現屏幕上羅列著K實驗室的犯罪證據，有圖片有真相。
罪證多到大屏幕放不下，隔幾十秒，就會切換到下一屏。
“愣著做什麼？關屏幕！關直播！”
“這電腦失靈了，直播關不掉……”
廣場現場一片混亂，從中間，隱約能听甦譽下屬的吵嚷聲。
現場和預想中的不一樣，甦譽面色有些難看，給旁邊的心腹使眼色。
“強行注射。”
只要有人注射，還有了效果，不愁藥劑推廣不出去。
“是。”
心腹擺了擺手，拿著針劑管，隨機抓人注射。
可注射完藥劑的人，直挺挺倒下了。
很快，廣場上除了甦譽帶的人，剩下的人都暈倒在地。
遠處傳來警笛聲。
“這不可能……不可能！”
甦譽望著這一幕，不可置信地大喊。
實驗室進行多次臨床試驗，這是最接近成功的藥劑，實驗效果不是這樣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怎麼不可能？”
萬籟俱靜中，一道身姿高大的身影踱步走到台上，冷冷地望著甦譽。
“你的實驗逆天而行，從開始就注定失敗！”
“江曜？”甦譽愣愣望著他，“你不是快死了嗎？怎麼會……”
江曜看著他，眼神嘲諷︰“大概是母親在天之靈，不想看到我以同樣的方式死在至親手里，保佑我搶回了一條命。”
“你……”提到女兒甦漫，甦譽心中又是一疼，看著江曜又愛又恨。
江曜是甦漫留下的唯一血脈，因為對甦漫的愧疚，他是不想傷害江曜的。
但他這張臉，長得幾乎是江雲洲的翻版，他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他恨死江雲洲了，如果那晚他開車出門時要帶著甦漫，甦漫根本就不會死。
“甦譽，只是逮捕令，你被逮捕了。”
江曜展開逮捕令，寒著聲說道。
看到下屬被江曜的人控制住，甦譽意識到自己要敗了，哀求地望著江曜。
“阿曜，你能不能再給外公一個機會？我……”
“不能！”江曜打斷甦譽，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對他的恨意。
“你給我父母、給過秦笙、給過那些實驗中受害人機會嗎？你這樣為了一己之私，剝奪他人性命的人，就該被萬人唾罵，你這樣的人哪來的臉求機會。”
“不，我是為了人類進步……”甦譽情緒失控，像是為了證明一般，他看向秦笙︰“你看，秦笙和景召在我們的培養下，不是很優秀嗎？這就是我們的功勞。”
“你還好意思提笙笙？！”
江曜沉著眸，周身氣壓低至極點，壓迫感十足。
“秦笙和景召的成功是自己的功勞，和K實驗室有什麼關系？”
“他們本來就是很優秀的天才，就算是沒有K實驗室，他們依舊能成長為各領域的天才，K實驗室帶給他們的只有傷害，你們是殺人的劊子手。”
長久的目標幻滅，甦譽深受打擊。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在吐出一口血，徹底暈倒過去。
“把人帶走。”
“是。”池戎上前，押著甦譽離開。
緊接著，剛剛倒在地上的人都站了起來，議論紛紛。
“誒呀，那老頭跟搞傳銷似的，听得我剛剛好想笑。”
“我也是，要不是怕拿不到學分，我就憋不住笑場了。”
“哈哈哈你演技太差了，哪有人暈倒的時候還要找個好看的角度？裝貨。”
“呸呸，閉嘴吧！你一個表演課考倒數的，哪來的臉指點我？”
……
廣場一瞬間恢復到熱鬧的景象。
秦笙算是看明白了，廣場底下的人全都是請的演員，藥劑也是被換了的。
難怪江曜明明在現場，還看著甦譽對普通人動手。
喧囂人潮中。
秦笙轉身，陡然撞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一眼萬年。
她勾起唇角，輕笑︰“江爺，這次算你救我一命，想要什麼表示嗎？”
江曜眸光閃了閃，突然回想起在南城初見，秦笙闖入他被殺手圍攻的現場。
不僅自封救命恩人，還向他索要報酬。
“那就……以身相許吧。”
“往後余生，歲歲年年，你都要在。”
秦笙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