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顧空不想和黎澤起沖突，小心躲到秦笙身後。
秦笙看向黎澤︰“顧空是實驗室培育的，不是媽媽生的。”
黎澤似乎松了口氣，可看到顧空那張和楚昱相像的臉，表情更加陰郁。
“楚昱這個不要臉的，我就知道他賊心不死，竟然敢這麼褻瀆阿棠!!!”
“砰——”
他一拳砸在桌上，眼眶中滿是怒火。
顧空看到這一幕，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我也不想……”
他的出生是滿足犯罪者的私欲，還褻瀆了他血緣上的母親。
如果可以選擇，他並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上，可他沒得選。
不過他已經逃離楚昱的基地很久了，沒有藥劑供應，應該也活不長久了……
既然他的出生是罪惡的。
到時候，他就……就找個地方，偷偷的死掉就好了，免得打擾到別人。
“阿空。”
秦笙揉了揉他的腦袋，聲音難得放輕︰“做錯事的是楚昱，你不用道歉。”
顧空愣愣望向她，感覺眼眶熱熱的，有什麼流了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姐姐……”
“嗯。”秦笙沖他笑了笑。
她理解顧空的處境。
當時剛到南城，周海毅明知道她有潛在的危險，還是選擇了幫她辦理戶籍。
他願意相信她是受害者，給了她新生的機會。
而顧空在出現後，數次幫她，對她沒有展現過惡意，格外听她的話。
所以，她也願意像周海毅幫她那樣，給顧空一個新生的機會。
如果判斷失誤，顧空背叛了她……
秦笙低垂著眼眸，視線掃過他脖頸上的芯片，眼底泛起淡淡的冷意。
似乎察覺到秦笙的氣場變冷，顧空望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忐忑。
“姐姐，我會好好听話的，請你放心。”
看出來秦笙對顧空的維護，黎澤沒有說什麼，總不能對一個孩子泄憤。
……
兩日後。
江曜坐飛機回國。
秦笙、顧空和黎家人一起抵達了東南洲的中心城市桑巴城。
這里魚龍混雜，充斥著三教九流，很混亂。
根據各方查到的線索，和顧空根據記憶的指認，鎖定了楚昱的四個據點。
一據點七七和赫爾曼負責。
二據點佣兵聯盟和蘭斯負責。
四據點軍火基地殺手組和大哥艾伯特負責。
秦笙他們去的是三據點。
听到有往那邊送貨的人說，那里種植了大片玫瑰花，楚昱最有可能在這里。
武器卡雅提前配備好了。
和江曜約定好時間後，秦笙帶人潛入三據點。
這里的安保設施都是聯網的，等級很高，秦笙以為破解會費一會兒功夫。
可顧空看了屏幕一眼，說他會，抱著電腦就敲起鍵盤。
兩三分鐘後。
他合上電腦，仰起小臉，沖秦笙笑了笑︰“姐姐，好了。”
秦笙看著他蒼白的臉頰，面色微沉，心中莫名涌起不安感來。
“你身體還好嗎？”
顧空眸光一頓，點點頭︰“很好啊。”
“姐姐，我們快進去吧，我感覺這個地方很熟悉，楚昱應該就在這。”
“好。”秦笙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望向身後跟著的人。
“行動！”
“是。”
穿著黑衣的人悄無聲息潛入莊園里。
……
此時。
莊園地下實驗室。
楚昱坐在一個小隔間里，溫柔地望著休眠倉中的女人。
女人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眼圈下帶著厚厚的烏青，看起來有點嚇人。
隔間外。
跪了一地穿白大褂的實驗員，每個人腦袋上都抵著把槍，面色惶恐。
“楚先生……”
為首的中年實驗員頭冒冷汗，忍著懼意，忐忑不安地開口。
“夫人已經去世很久了，我們……”
“砰——”
中年男人話未說完，楚昱突然舉起槍，一槍打破他的腦袋。
“啊”
“求求你，不要殺我……”
實驗員們惶恐地求饒、呼喊。
楚昱置若罔聞，一張臉冷漠到極致，寒聲質問著他們。
“告訴我，你們能不能救活她？”
底下實驗員安靜下來，誰都不敢吭聲當出頭鳥。
他們被囚禁在這里這麼長時間，能用的辦法都用了，救不活這個死人。
“真沒用。”
楚昱幽幽嘆氣，目光一抬，望向矗立在那的阿大。
“帶出去，殺了。”
“是。”阿大眼底泛著詭異的興奮，一手拎著一個，往實驗室外走去。
其他下屬也押著實驗員往外走。
實驗室中尖叫聲、怒罵聲、求饒聲交織在一起。
楚昱眼皮都沒動一下，轉動輪椅，目光再度望向休眠倉中的顧以棠。
“以棠姐姐，那些沒用的人，我都趕走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寂靜的隔間。
“ 當”
一聲劇響打斷了楚昱的思緒。
他擰了擰眉，偏頭望向入口處，看到阿大仰面摔倒在地上。
“阿大，怎麼了？”
“先生……”阿大看著他，張了張嘴，卻只吐出一口鮮血。
楚昱表情變了變，推著輪椅，想過去找他。
下一瞬，一道小小的身影從門口沖進來，直接砸在了阿大的身軀上。
“噗”
阿大又吐出幾口血。
楚昱瞳孔緊縮︰“阿空？”
顧空沒听到他說話似的，從兜里掏出一管針劑，注射到阿大脖子里。
瞬間，阿大臉色因疼痛變得猙獰起來，雙手無力地垂下。
楚昱隱約意識到不對勁兒，偏頭看向地下室的入口處。
秦笙和黎澤並排走進來。
父女兩個那張幾分像的臉上，一樣的面無表情，目光冰冷地盯著楚昱。
“怎麼是你們？”楚昱大驚。
秦笙輕啟薄唇，寒著聲︰“不是你讓我找你嗎？我找到了，你不開心？”
“虧心事做多了，他能開心才怪。”黎澤陰陽怪氣地補充。
“你們怎麼找到這里的？”楚昱對基地的安保設施很自信，這麼多人進來，不可能一點都驚動不到他，除非……
楚昱後知後覺望向顧空︰“你背叛我？”
顧空從阿大身上下來，站到秦笙身側，一雙大眼楮死死盯著楚昱。
“是。”
“你是壞人。”
“你傷害了姐姐，我要幫姐姐報仇！”
“你……”楚昱不可置信盯著顧空，這是他從小培養大的，怎麼會向著秦笙。
他雙手攥緊輪椅把手，眼楮死死瞪著秦笙，怒聲質問。
“你對阿空做了什麼？怎麼控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