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手指一頓，身體不听使喚，僵硬了一瞬。
顧以棠？
不對。
江曜明明告訴過她，顧以棠很愛她，她相信江曜的判斷。
況且，顧以棠在去世前，還為她留下了足以傍身的財產和人脈，她怎麼可能會那樣對待她。
秦笙冷笑了聲，淡漠地反問︰“你哪來的自信，以為我會相信你？”
“小丫頭，話別說的太滿。”
顧老端著一副長著的架子，目光鋒銳，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應該不知道，你的母親顧以棠就是口中非法研究機構的一員，而且據我所知她還是實驗機構的初創者之一，不然你以為偌大的京城為何偏偏選中你？”
這語氣，就好像秦笙被選中為實驗者，是多大的幸事似的。
秦笙听完，漆黑的眼眸閃了閃，腦中快速思索起來。
果然。
顧以棠也參與了K實驗室的實驗。
所以，她的養父秦遠鶴，也就是顧博士顧元口中的堂姐，就是顧以棠。
那實驗室那個高層……是楚昱？
看到秦笙不說話，顧老以為自己的話刺傷了她，心里多了幾分報復的快意。
他蒼老的眼眸閃了閃，意味深長地開口。
“秦笙，如果你真的想報仇，是不是應該先去殺了你母親？”
秦笙表情一怔︰“什麼意思？”
顧以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顧老這語氣，就好像她人還活著一樣？
顧老看著她，笑︰“你母親……”
“小心！！！”
一道冷厲的聲音驟然在耳邊炸起。
秦笙眯眼，看到一根細長到肉眼難見的銀針，朝著顧老和顧以銘脖頸射去。
她反應特別快。
秦笙伸手，拉了顧以銘和顧老一把，躲過了那根銀針。
接著，秦笙快速轉身，手中的漆黑槍口，對準兩人身後的一個服務生。
那人見事跡敗露，剛想逃，秦笙更快一步，開槍擊中他的雙腿。
“啊——”
男服務生哀嚎著，跌倒在地上。
江曜快步走過來，看到秦笙無事後，快步沖到男服務生跟前。
卸掉他手腕上的武器，利落地捏斷他的腕骨。
男服務生痛得瞪大眼楮，嘴唇蠕動了一下。
“牙里藏有毒。”秦笙喊了句。
“ 嚓”
江曜動作利落，沒有絲毫猶豫的，卸掉男服務生的下巴。
秦笙走過來，彎腰蹲在他身前，從兜里拿出把手術刀。
用刀尖撬他里側的一顆牙齒，這位置果然藏著致命毒。
她眯了眯黑眸，眼底閃過深思。
這手段怎麼這麼像……
“爸。”
顧以銘淒厲地大喊。
秦笙瞬間回了神，扭頭看向身後。
顧老面色慘白，口中吐出一口血，直愣愣暈倒過去。
“天吶，這到底什麼情況？”
“我只是想來參加個宴會，怎麼又是動槍又是動刀，太嚇人了。”
“和江爺有關的地方，果然沒啥好事發生……”
過來的賓客都有些躁動，小聲議論起來。
“閉嘴！”秦笙掃了那些人一圈，冷聲下命令︰“警惕四周！”
“是。”
林青和特戰隊的下屬紛紛嚴陣以待，將後邊的賓客圍在安全區域。
那些賓客這才閉嘴，膽怯地打量四周。
秦笙走到顧老跟前，查看他的情況。
江曜把剛抓到的男服務生丟給下屬，也起身，大步走到了秦笙跟前。
看到她表情凝重，江曜眼底劃過一絲擔憂，沉著聲詢問。
“怎麼樣？”
秦笙沒吭聲，將手指從顧老臉上移開，看到蔥白指尖染上的血。
她漂亮的眉眼擰了擰，洶涌的戾氣立馬浮現出來。
見狀，江曜抓過秦笙的手，從口袋里拿出濕巾，小心幫她擦拭手上的血漬。
感受到掌心溫熱的觸感，秦笙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江曜幫她擦干血漬，抬頭看著她，眉眼間寫滿了擔憂。
“沒事吧？”
“我沒事。”秦笙搖頭，垂眸掃了顧老一眼，眼底閃爍著復雜的情緒。
“是神經毒素。和周彥身上的一樣。”
“他手腕上有個針孔，是提前注射的，應該是注射的比較少，藥效發揮比周彥身上的慢很多。”
說著，秦笙聲音頓了下，思考片刻後，才繼續說道。
“根據我大致的判斷，他是在約莫十幾分鐘前中的神經毒素。”
江曜擰眉︰“那個時間點……你還沒到顧家？”
“是。”
秦笙嗯了聲，抬起一雙淡漠的黑眸，視線掃過在場的賓客。
她剛才還在想。
如果真的有人要對顧老下手，怎麼會只派一個人。
原來那個男服務生只是個幌子，他只是用了轉移視線，讓顧老的毒盡快發作，目的……
想到暗器出現前，顧老那句未說盡的話，秦笙心里涌起一些怪異的情緒。
難道顧以棠真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