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顧鍵元道。
“如果呢?”問道。
“你說。”顧鍵元抬起頭，望向他。
李清玄思索片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懲罰？他不願意。
“這樣吧。”李清玄道，“你要是真的拿到了所有科目的最高分數，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
顧鍵元目光閃爍了一下，嚴肅地望向樓成︰“任何事情？”
李清玄疑惑道︰“你有沒有興趣？”哪怕得不到完美，他也會讓對方滿意。
顧鍵元微笑回答︰“等結果出來，我會通知你的。”
還吊我胃口！李清玄順著他的話說道︰“好吧，我願意听你的，只要你能拿到所有的分數。”
顧鍵元將目光從樓成臉上移開，說道︰“走，我們去吃晚飯。”
李清玄沒有異議。
這麼多年來，也就顧鍵元三歲之前，李清玄被迫離開他一段時間，才能在顧鍵元的身邊立足，從那以後，李清玄就一直盡力陪伴在他身邊。
不管他有多忙碌，他都會在傍晚的時候回家。
三年前，他們就已經分開了。
“十歲的孩子，確實應該有自己的私人時間。”李清玄被顧鍵元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過來。
當下便命人預備，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這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事情，但分開睡覺後，李清玄反而不像顧鍵元那麼習慣了。
還好他的身體不需要每天晚上睡覺，所以每天都要加班，這樣才能有更多的時間。
一頓飯吃完，顧鍵元說道︰“外面挺涼爽的，要不要散散步？”
今日飯菜還算豐盛，李清玄已經大口大口地吃著，正有些意動，便站了起來︰“好。”
他們兩個人出去，在別墅里轉了一圈。
此時正是盛夏時節，即便已經入夜，外面還帶著白天烤出來的熱氣。
幸好，花園里鮮花盛開，十分美麗，讓人心曠神怡。
李清玄和顧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兩人之間的氛圍，就像是世間任何一對父子。
他們珍惜對方，但又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
李清玄倒是樂此不彼，他很享受夜晚和顧鍵元在一起時的寧靜，這樣的寧靜令人心安。
顧鍵元的目光不時落在他的身上，但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古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走熱了?”李清玄望著他問道。
“還好。”顧鍵元道。
李清玄微微一笑︰“小伙子火氣大，出了一身的冷汗。”
顧鍵元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趁著李清玄不備，他的目光總是會盯著自己。
如此炎熱的夏日，如此悶熱，李清玄卻是氣定神閑，她的皮膚就像是一塊絕美的美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沒有一絲汗水。
他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他的背上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難道真是因為年紀大了？不，他也遇到了不少大人，比如他們的數學教授，雖然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大熱天的，他也會汗流浹背，額頭上還掛著一層油膩膩的汗珠。
然而，周圍的人卻沒有。
她一直都是這樣，干淨清爽，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顧鍵元回過神來，微微皺眉。
“好了，我們回家吧。”李清玄並不覺得自己很熱，也不覺得累，只是不想讓顧鍵元太過疲憊。
“嗯。”顧鍵元悶聲道。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家走，一進門，冷風就灌了進來，顧鍵元定了定神，說道︰“我先洗個澡。”
“去吧。”李清玄揮了揮手。
上樓的時候，顧鍵元轉過身︰“稍等一下。”
“陪我去看看？”李清玄問道。
“好。”顧鍵元展顏笑道。
李清玄亦是露出笑容。
對于顧鍵元這個年齡，他還是有點看不懂，都說少年正是最叛逆的時候，對自己的家長也是最反感的年齡，因此李清玄小心翼翼，就怕刺激到了他。
他想讓顧鍵元過上最好的生活，那就得注意每個環節，盡自己最大的能力！
但無論他如何小心，都無法理解這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在想些什麼。
兩人都在看一部很火的科幻電影，關于星際航行，關于外星，關于黑洞，關于時間，他們聊了很久，但最終還是回到了人類的情感問題上。
李清玄倒是樂見其成，說完之後，還覺得有些不過癮︰“挺有趣。”
“嗯。”顧鍵元應了一聲。
李清玄跟他討論了一下電影的細節，顧鍵元並沒有去看，不過他之前也看過這部電影，回答起來也很合理。
兩人說了很長一段話，李清玄看了看表，說道︰“該回去了，早點睡吧。”
顧鍵元欲言又止。
李清玄想起他是在休假，便說道︰“如果不累，那就多玩一會，不過不要睡得很遲。”
顧鍵元沒辦法挽留，只好回答道︰“今天忙了一天，有些困，要睡覺了。”
兩人說了聲再見，李清玄便進了自己的書房，開始忙碌起來。
顧鍵元回房，在原地站立了片刻，才將放映機開啟，點開了之前已經反復觀看過很多次的電影。
六年前的那部老電影，雖然沒有現在這麼華麗的效果，但它給人的感覺，就是活生生的。
顧鍵元望著屏幕里的大離國師，腦海里忽然出現了另外一道身影。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對這部電影這麼感興趣，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再也移不開了。
他想要看，想要知道，想要知道更多。
秦清與衛深的情報，他已經暗中丟失了不少，翻來翻去，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麼。
只有當他的心髒劇烈跳動的時候，他才會冷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髒跳動得很快。
令人悲哀的是，所有的原因都來自于那個人。
這是他最後的親人。
顧鍵元收回了自己的想法，一夜又一夜。
第二天天氣晴朗，天氣不錯，氣溫適中，不算太炎熱。
李清玄本想著今天會有雨，但如果沒有雨，那就更好了，正好可以和顧鍵元一起走走。
他下了樓，顧鍵元的房門打開，一臉疲憊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早。”李清玄道︰
“早。”顧鍵元望了他一眼。
“沒睡好?”李清玄道。
顧鍵元強撐著精神道︰“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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