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頭發的手頓了下，本能轉身回到了臥室，還把窗簾拉上了。
手機這個時候響起，是齊穎打來的電話。
“慕總，你看熱搜了嗎？”
“還沒，”慕瓷坐進沙發，“又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好事情，”齊穎道，“網上關于你的熱搜，一夜之間全都下架了。”
慕瓷怔了下，本能拿著手機點開了熱搜頁面。
一片寂靜。
上面除了最新幾個熱點時事新聞之外，再就是一些娛樂圈的八卦。
她的熱搜全都消失了。
齊穎隔著電話道，“江城的娛樂記者是最難搞的，放眼望去，能在短時間內讓這些熱搜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屈指可數。”
“慕總，該不會是二爺幫您把熱搜處理掉的吧？”
慕瓷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我還有事，你有什麼給我發語音吧。”
她掛斷電話，起身去了陽台。
黑色庫里南還停在樓下，沒有要走的意思。
慕瓷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猶豫片刻後，還是翻找到了霍行澗的電話。
正準備撥過去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霍行澗打過來的。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選擇了掛斷。
她把手機丟到沙發，一個人蜷縮在沙發里，把電腦里的資料整理出來，分門別類之後發給了齊穎，並且叮囑了相關事項。
等忙完手頭的工作，她跟李媽一起去接霍簡辭放學。
下樓的時候，庫里南已經消失了。
慕瓷心頭涌出一抹失落，但很快就被自己調整了過來。
她跟李媽站在學校門口，原本規定的放學時間，他們多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霍簡辭背著書包姍姍來遲。
慕瓷第一時間蹲下身，“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晚？”
話落，她就愣住了。
霍簡辭的眼楮紅紅的，很明顯哭過。
慕瓷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摸了摸小家伙的臉，“今天是不是在學校有人欺負你了？”
霍簡辭嘴巴瞬間癟了起來，兩只手抱住了慕瓷的脖子。
“嗚嗚，媽咪，他們都說你壞話，”小家伙的聲音奶聲奶氣，說不出的委屈，“我跟他們理論，他們說我是私生子……媽咪，我不是私生子，我有爹地有媽咪……”
小家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粉嘟嘟的臉頰滿是淚痕。
慕瓷心里一陣心疼，人也跟著難受起來。
回去的路上，她把小家伙抱在懷里，又是哄又是安慰，等到家的時候，霍簡辭已經在慕瓷的懷里哭睡著了。
“我有爹地……我不是私生子……”
霍簡辭的小手緊緊攥著慕瓷的衣角，整個人十分沒有安全感。
慕瓷心疼不已。
她坐在床邊，盯著霍簡辭好一會兒，才紅著眼楮去起身，回到了客廳。
李媽已經把晚飯擺在了餐桌上，“慕小姐，晚飯好了。”
慕瓷嗯了一聲，“等阿辭睡醒再吃吧。”
她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機，徑直進了臥室。
臥室的窗簾關著，里面漆黑一片。
慕瓷一個人坐在沙發，悶頭抽了好些煙，還是沒能把心口那股躁郁的情緒給排解掉，反而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空了。
她手抵在自己的額頭，強忍著胸口的悶痛，起身去拿藥。
就在這時，門外依稀傳來了李媽的聲音。
“霍先生？”
慕瓷拿藥的動作一頓，一時間沒抓穩藥瓶，里面的藥茶幾和地上灑落的到處都是。
就在這時，男人的腳步聲停在了臥室門口。
慕瓷半跪在地毯上，手忙腳亂的想把散落的藥裝回瓶子。
“嘎吱——”
臥室門這個時候被推開，光線從客廳涌入。
慕瓷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起身，腳步慌亂的進了浴室。
霍行澗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茶幾上，那上面散落著不知名藥片，就連地毯上都是。
他瞳孔緊縮，想也不想就沖向浴室。
“慕瓷！”他蹙眉，“你把門打開！”
慕瓷強忍著艱澀的呼吸，她順著門板滑蹲了下來，死死攥著掌心的藥瓶。
她想吃藥，可手抖了半天，一顆也沒吃進去。
霍行澗打不開房門，第一時間讓李媽拿了備用鑰匙。
可等房門打開，他身軀驟僵。
浴室的花灑下，慕瓷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身上的衣服被淋了個濕透，她整個人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害怕的蜷縮在一起。
霍行澗喉結滾了滾，艱澀的走到她面前，緩緩蹲在她身邊。
“阿瓷，是我。”
他抬手，朝著慕瓷靠近。
慕瓷幾乎是在瞬間就推開了他的手，全身上下像只刺蝟，“別踫我！”
她起身，倉皇往外跑去。
霍行澗第一時間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來。
慕瓷就像是炸毛的貓，卯足了勁兒掙扎，整個人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
霍行澗一一承受，把她擁入自己懷中。
慕瓷見掙扎不了，索性一口咬在了霍行澗的肩膀。
一瞬間，血腥味蔓延。
霍行澗渾然不覺，只是把慕瓷抱了起來，走出浴室。
“李媽，去請醫生。”
李媽忙回神，讓開路之後，給醫生打電話。
霍行澗抱著慕瓷在沙發坐下，跟哄小貓似的，掌心輕輕撫順著她的後背。
他啞聲，“沒事了，有我在。”
原本蜷縮在他懷里的女人好似听到了他的話，緊繃的身體慢慢松乏了下來，但整個人仍舊蜷縮著，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團刺蝟。
二十分鐘後醫生趕到，給慕瓷注射的鎮定劑。
霍行澗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的女人，隨即把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
他拿起藥瓶，盯著上面的英文字母。
醫生站在一旁解釋，“這是治療躁郁癥的藥。”
霍行澗攥著藥瓶的手微微收緊，“多久了？”
“這個……”醫生根據自己之前的診斷，做了初步判斷，“根據慕小姐如今的身體情況來看，這類精神類藥物，她最少有兩年了。”
霍行澗盯著慕瓷熟睡的臉蛋，攥著藥瓶的手幾乎把藥瓶捏扁。
他眼眸沉沉，“兩年？”
醫生點頭，解釋道，“也有可能更久，具體的還是得等慕小姐醒來。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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