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過。”廖導對走過來的顧淼說，“很好，你比我想象的更合適，或者說是你成就了張子奇。”
顧淼都不由怔了下，頗有些不好意思搖了搖頭︰“您過譽，我只是做好我應該做的。”
演員該做的，無非就是演好戲。
“是嗎？你不要妄自菲薄，過去的都不去談，起碼在這個劇里，我可以給你這個自信。”廖導認真說道。
這番話沒有避開別人，恰好是剛拍完的真空狀態，場內都安靜著，導致大家都听到了這段對話。
在座的小到道具成員，大到副導演，這班底都是廖導的自己人，大家都知道廖導很少夸人，更少看好這樣的演員。
此言一出，身旁的副導演，其余的工作人員都紛紛側目。
像是要看看顧淼身上有什麼三頭六臂一樣。
本來一個偶像兼歌手會演戲就已經夠驚悚了，現在卻能達到這種程度。
大家同樣是人，這貨到底吃什麼長大的。
而且專輯的花活，整得那麼好，賣爆了不說，連天橙都要避其鋒芒。
這小伙子不得了，未來也不知道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顧淼接過小箐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我在康復中心見過一個患者發作，他後來告訴我，他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與其說是痛苦，我覺得張子奇可能連他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是誰了，因為他相信這件事太久太久，久到連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廖導若有所思了會兒，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用長鏡頭嗎？”
聞言，顧淼心中一凜，知道他偶爾的觀察舉動，被導演注意到了，他不由說道︰“為了讓觀眾和張子奇一起體驗那種無法逃脫的恐懼感，用一種偽紀錄片的形式？”
這種偽紀錄片，常常運用于恐怖片之中，也能讓觀眾產生“啊，真的發生過這種事啊！”的感覺。
舉個例子，就像《德州電鋸殺人狂》開頭，真實到讓人誤認為是紀錄片的體感。
“對，我就是想拍出懸疑的效果，場景的處理大部分情況還要依靠鏡頭，不管是略微傾斜的角度、暗得幾乎看不清男子臉的絕妙打光……當然張子奇是一個引子，也是揭露精神病院冰山一角的角色，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重要。”
廖導笑了，“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下午和周雨薇拍第二場。”
這一場重要的戲份結束，廖導跟顧淼額外說了一句，關于《是精神病》的主題曲，想要征求他最近的特典曲目《玫瑰少年》。
顧淼也有發布單曲的想法，于是一拍即合了。
等到真的坐到椅子上，渾身松懈下來，周雨薇發現顧淼雙手抹開淚水，不僅雙眼紅腫，整個人也有一種虛脫感。
“你的爆發力很強，有機會可以飾演更重要的角色。”周雨薇有點替他可惜，明顯風紀傳媒沒什麼資源。
她弟長得好看，又有演技，什麼角色演不得，怎麼只能演一集里的小小男主。
真讓人著急！
作為童星，沈月在圈子里混得時間比好多人都久，手上的資源也多，想幫顧淼找點角色還是比較容易的。
這不，有個劇最近找她演，綁個顧淼過去，剛剛好。
不然他整天靠風紀傳媒，這蟲豸一樣的小公司，怎麼搞得好。
“弟，你要不要來一個s級仙俠劇《道君千城》里演魔尊燃夜？”
“細說？”顧淼一听是魔尊，有點意動，沒辦法重樓的印象太深刻，這種反派的經典角色，實在是能給觀眾留下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他黑暗流反派的dna動了。
“燃夜呢，身世特別慘，一心一意為求大道，被迫犧牲了情欲愛恨，當遇到了女主千城後，他們陣營不同，都在攀登至上之道，長生不死，以至于互為仇敵，相看兩厭……大概就是這個路數，具體劇本，待會兒給你發一個。”
越听越對味，顧淼沒少看仙俠小說，這不就是最終反派boss嗎？
听起來很極端，他很感興趣。
“好，如果沒有時間沖突，這個角色我挺喜歡的，謝謝雨薇姐姐，費心了，不過我也要跟公司通報一聲。”顧淼還以為是小角色，一口答應。
誰不想在仙俠劇演個魔尊呢，殺人盈野、惡貫滿盈。
太對顧淼的胃口，他就喜歡這個調調的，作為一個年紀還小的少年人。
稍微有那麼一捏捏中二病，這有什麼錯呢。
“好，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去問一下，應該不沖突的。”周雨薇捂嘴輕笑，她這些天已經拿捏了這弟弟的心理，不愛演正派，就愛演這種。
這就滿足你，但誰說反派就不能男主，她作為女主的扮演者，地位非凡，也是有男主建議權的。
再說這劇有三個男主，悄悄加塞一個不過分吧，憑借顧淼弟弟的演技，這不就妥了嘛。
周雨薇轉頭打了個電話，悄咪咪說了什麼，半小時不到，就把電子版劇本發了過來。
“你看一眼，但不要外傳。”
顧淼很快地翻閱著，漸漸察覺出了不對勁，戲份怎麼比想象中要多，而且還跟女主有感情線。
不會是女主的後宮吧？然後他繼續翻，發現還真有點苗頭，但是他們倆是相愛相殺這一掛的。
“……不會是你演女主吧？燃夜應該早就斷情絕愛了，哪來那麼多感情線啊，說好的一心長生呢，還有那麼虐戀橋段，我有點受不了。”顧淼抱著頭，化身了無情的吐槽機器。
“哪來那麼多話，s級仙俠劇的男主，就問你演不演吧。”周雨薇見他還挑起來了，臉上浮現薄怒。
“沒事了，演，必須演，我再看看。”顧淼飛速認慫，也知道這位姐在開玩笑。
他想著要給沈真打個電話，溝通這個劇本的事，結果沒打通。
這讓顧淼有點心慌，也不知道沈哥干什麼去了，真就是撲朔迷離。
然後走神了會兒，顧淼又看到了白憨憨在游戲群里發的嘀哩嘀哩視頻。
後者自從去寫古風歌，就安靜太多了，以至于顧淼的拳頭也沒有那麼癢了。
《【拜年祭】兄貴♂新 年 好》
《【拜年單品】戀愛♂循環》
《【2011拜年單曲】千年頌歡歌》
前綴都帶著【拜年】的字樣，他有些清醒過來，這分享的內容怎麼有點gay里gay氣。
哦，也是，因為《是精神病》拍攝略微提前。
現在還是2月初，是快過年了。瞅了眼封面，沒點開，顧淼就忍不住嘴角上翹，還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鬼畜文化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