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醒醒啦，起來吃早飯啦。"
迷迷糊糊間，甦染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飄過來。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甦葉下意識地揉了揉眼楮，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然後慢慢轉過頭，望向了一旁的甦染。
"呼哇……幾點了啊……"
甦葉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八點鐘啦，姐。"
甦染輕聲回答道，語氣溫柔。
"唔……等我去處理一下先……"
甦葉一邊說著，一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身體像被拉長的橡皮筋一樣舒展開來。
接著，她慢悠悠地從床上爬下來，腳踩著拖鞋，一步三晃地走向廁所，手里還緊緊握著一個水盆。
與此同時，江奶奶已經將熱氣騰騰的早餐擺上了餐桌。
“來茶稀飯剛熬的趁熱”
白羽聞到食物的香氣，立刻邁著小碎步跑過來，在江奶奶的腿邊蹭來蹭去，似乎在乞求這一份美味。
“別急你的份也有”
江奶奶笑了笑，隨後拿出一個盛滿稀飯的小碗放到了白羽的面前。
她的語速平緩而柔和，從字里行間都能听出她的愉悅。
“謝謝奶奶！”
楚清微笑著說道，隨後便執起筷子美美地享用起來。
“好好……好久都沒這麼熱鬧了啊……”
江奶奶顫巍巍地坐到沙發上，滿是褶皺的手輕輕撫摸著楚清的額頭，眼中滿是慈愛。
盡管楚清並非江奶奶的親孫女，但她對楚清的喜愛卻絲毫不比對待甦染和甦葉少半分，那寵溺的目光仿佛能將人融化。
“奶奶，我記得這老電視都快有八年沒換過了吧？還能看嘛……”
正埋頭喝著稀飯的甦染，無意間瞥見擺在眼前的電視機，隨口問了一句。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台老舊的電視機早在她讀小學時就已擺放在奶奶家的桌上，如今一晃八年過去，也不知這老家伙是否還能正常運轉。
“小染想看電視啦？”
江奶奶聞言，立刻站起身來，邁著蹣跚的步子就要去打開電視。
甦染見狀，連忙伸手拉住江奶奶，柔聲說道
“不是的，奶奶，我就是隨便問問這電視機有沒有壞掉。要是壞了的話，我想著干脆給您換台新的。”
說罷，甦染緊緊握著江奶奶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讓老人家摔著。
“沒壞，沒壞……還好著呢……就算壞了也沒關系……我每天種種地，晚上念念經，這日子呀，也就過去咯……”
江奶奶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輕聲念叨著。
然而，看著眼前這位慈祥的老人，不知為何，甦染的心中卻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過去的幾年里，奶奶的生活似乎總是如此單調乏味。
白天辛勤勞作于田間地頭，夜晚則獨自一人默默誦經祈福。
盡管無人相伴左右，但她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重復著這樣的生活節奏。而她們家所處之地與村落的聚居區稍有距離，加上江奶奶腿腳不便，很難跟村里的其他人有太多來往。
這般孤寂的日子，想必異常難熬吧。
“奶奶，二叔他們呢？他們就不來看看您嗎？”
剛剛整理好自己的甦葉走進屋內，在沙發上坐下。
她恰好听到了奶奶方才所言，忍不住開口詢問。
“他們吶……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麼……都不知道回家來看看……誒……”
提及此事，江奶奶不由自主地嘆息一聲，眼中流露出些許失落與無奈。
“忙？我看單純就是不想回來管您了。”
听江奶奶這話，甦葉就氣不打一處來。
在她印象里，她這二叔完全就是在躲著自己和奶奶，想當初給爸媽下葬完後，走投無路的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這個二叔，但她卻屢次受挫，
以至于後來她不得不轉而去尋求其他親戚的幫忙，雖然最後誰都沒找到就是咯。
現在說她二叔因為忙，所以不來看奶奶？鬼才信，估計是怕奶奶賴上他不讓他走了吧？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事兒了你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是大過年的就不要說這種掃興的話咯”
江奶奶安慰了一下甦葉，讓甦葉的火氣稍稍壓下去了一點。
其實江奶奶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但她還是有點不願相信事情自己這個小兒子是和甦葉說的這樣，
可她這些年也確實沒再怎麼收到過小兒子的音訊，有時候打電話給他，他也是敷衍了事。
她知道真相，只是不願面對罷了。
“哎，小染，還有小葉和清清吶……”
江奶奶輕聲念叨著。
“嗯，奶奶。”
“奶奶你說。”
“奶奶什麼事啊？”
江奶奶剛一開口，三人便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今天你們跟奶奶去山里的寺廟那拜一拜佛吧……”
不知為何，江奶奶的語氣有些低沉，似乎隱藏著一絲感慨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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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奶奶。”
甦染率先回答。
“等我去收拾一下。”
甦葉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誒，先把稀飯喝完，不喝完哪有力氣爬山啊……”
見甦葉如此心急，江奶奶連忙出聲勸阻，就連一旁的甦染也趕緊伸手將甦葉給拉住了。
她可還記得甦葉剛來例假呢，早餐都不吃直接趕路，還要不要命啦？
“先吃，吃完再走，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咳咳差點忘了害”
被甦染這麼一提醒，甦葉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于是她坐回到沙發上吃起早餐來。
“對了奶奶，說起拜佛，我們有件東西給您。”
甦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著江奶奶說了一句，隨後回到了房間里。
一分鐘後，她拿著一串佛珠來到了江奶奶的面前。
“奶奶，這是我和姐姐送你的禮物，來，您快拿著。”
“這這串佛珠應該很貴吧”
接過佛珠，江奶奶不確定似的問了一句。
雖然她不曾拿過佛珠，但甦染給她的這串佛珠卻散發著一股特別的氣質，摸起來的手感也十分柔和。
“不貴不貴，奶奶您就收著吧。”
“好好好我收著，收著”
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孫女的好意，江奶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而且這串佛珠她自己也確實很喜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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