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洋,凌雲和王大苗三人來到金陵城西門外,這時天色已經暗沉,城門也已經關了,
凌雲說道:“早了,咱們來晚了,城門已經關了,洋哥,怎麼辦?”
李浩洋看向了王大苗,說道:“大苗,看來今晚是進不去城里了,先回你外公家中如何?”
王大苗有些擔心地說道:“洋哥,我擔心,上次那些黑衣人還在外公家里附近盯著,回去怕是不安全!”
李浩洋說道:“你離開那兒已經有十多天了,想必他們不會再去了,咱們多留意些,先去看看!”
凌雲說道:“是啊,苗姐,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肯定想不到咱們還敢回去!再說了,咱們還帶著來福呢,只要那附近有人,它立馬就能發現!”
王大苗點了點頭,說道:“嗯,听你們的”。
他們繞過金陵城來到了城北,直奔五里亭而去。
不出半個時辰,三人便來到了仇海家附近,他們借著夜色悄悄地摸了過去,藏身在一棵大樹後面,遠遠地看著仇海的那處房子。
凌雲摸了摸來福的頭,壓低聲音說道:“來福,你看,那房子附近有人嗎?”
來福一听,馬上起身,大搖大擺地朝著仇海家中走去。
凌雲和李浩洋四目相對,雙雙咧嘴一笑,站起身來,凌雲對王大苗說道:“苗姐,沒事,你看咱家來福!”
王大苗這才松了一口氣,跟李浩洋和凌雲一起走向了仇海家中。
來到院外,王大苗正要推開院門,李浩洋急忙上前制止了他,王大苗不解地問道:“怎麼了,洋哥?”
李浩洋說道:“若是被那些黑衣人發現有人回來過,一定會繼續四處找你們!”
王大苗問道:“那怎麼辦?”
一旁的凌雲說道:“洋哥,苗姐,你倆讓一下,”說完,她抬起腳,朝著院門重重地踹了過去,只听“砰!”地一聲,院門應聲被踹了開來,門板上也被踹出了一個破口。
李浩洋和王大苗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正驚訝不已,卻見凌雲得意地說道:“這樣就沒人會覺得是海爺爺和苗姐回來過了!”
李浩洋和王大苗這才恍然大悟,李浩洋上前一把攬住了凌雲的肩膀,一邊往里面走一邊說道:“真有你的啊,凌雲!”
王大苗朝著院外四處看了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三人進到屋內,將身上行李卸了下來,隨手放在了八仙桌上。
王大苗提起桌上的水壺,晃了晃,發現已經沒水了,便將茶壺和茶杯裝入托盤中,端在手中說道:“洋哥,凌雲,你們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們燒壺茶!”
凌雲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摸了摸肚子說道:“苗姐,這都天黑了,我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咱們這一路上一口熱飯熱菜都沒吃過,能不能做些飯菜給我們吃啊?”
王大苗點頭,眼神在凌雲和李浩洋身上掃了一眼,說道:“嗯,你這一說,我也有些餓了呢,你們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說完,王大苗端著茶壺便走出去了。
李浩洋踢了踢凌雲的腳,說道:“起來起來,大苗一路上和我們一起跋山涉水,早就累壞了,你讓她去給我咱們做飯,自己倒悠哉悠哉地坐在這里,你好意思嗎你?”
凌雲站起身來,摸了摸後腦,不好意思到嘿嘿笑道:“嘿嘿,我給忘了!那,咱們去幫忙?”
李浩洋伸腿在他屁股上輕輕踢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呢?”說著,便自顧自地朝外面走去,凌雲急忙一把將他拉住,說道:“誒,洋哥,我記得海爺爺在後院種了些菜,咱們先去摘一些!”
李浩洋點了點頭,兩人便往後院去了。
王大苗往灶中塞了些干柴,拿著火折子正準備點火,李浩洋和凌雲走了進來,手中各自拎著幾根蘿卜和大白菜。
見王大苗點火,凌雲急忙喊道:“大苗,別點火!”
王大苗一愣,急忙停住手,轉頭看向了凌雲。
凌雲將手中的菜放到桌上,說道:“苗姐,這灶不能生火,一生火就暴露行蹤了!”
說完,凌雲轉頭朝四處看了一眼,然後指著牆角的小爐子說道:“用這個!”
李浩洋也放下了手中的青菜,听了凌雲說的話,頓覺有理,于是附和道:“凌雲說得對!”說著,他走到牆角,將那小爐子搬了過來。
凌雲幫著把灶中的干柴取了出來,挨個放進了那小爐子里,又從大苗手中接過火折子,點燃了爐火。
做完這些,凌雲起身對王大苗說道:“行了,苗姐,把鍋放上來!”
王大苗端過一個裝著米的大陶碗,放到爐子上,然後往往里面加了些水,蓋上了蓋子。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三人便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熱騰騰的晚餐。
要說這王大苗廚藝還是不錯的,簡單的蔬菜加了些臘肉香腸,便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肴。
李浩洋和凌雲聞了聞,紛紛夸贊道:“真香!”來福也圍著桌子來回搖晃著尾巴,興奮不已。
王大苗拿了個陶碗,盛了些飯菜,放在來福面前,說道:“家里沒有你用的碗,你就將就著用這個碗吃飯吧!”
來福搖晃著尾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李浩洋見狀,笑道:“這來福一路上跟著我們也是受罪了,看它吃得多開心!”
王大苗說道:“是啊,你們能陪我來找外公,大苗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呢!”
李浩洋正要說話,卻見凌雲說道:“苗姐,你太客氣了,這一桌子的飯菜,不就是最好的謝禮嗎?”說完,李浩洋和凌雲都哈哈大笑起來。
王大苗不好意思地說道:“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更加慚愧了!洋哥,凌雲,快吃吧,一會兒就該涼了!”
凌雲夾起其中一個碟子中的菜嘗了一口,連連夸贊道:“嗯,真好吃,想不到苗姐的廚藝這麼好!”
李浩洋也拿起筷子,夾了菜嘗了嘗,也稱贊道︰“是啊,大苗你這手藝都快趕上醉仙樓了!”
王大苗靦腆地笑了笑,說道:“也沒有了,前些年我和外公搬來這里以後,便跟著外公學做飯了,這只是些家常菜,沒什麼特別的,興許是你們太餓了,才會覺得特別好吃!”
凌雲問道:“對了,苗姐,我一直有個問題沒來得及問你。”
王大苗說道:“什麼問題?”
凌雲接著說道:“你外公怎麼會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啊?為什麼不搬到金陵城里去?”
李浩洋對這件事也一直存在疑問,這時見凌雲提起,于是也附和道:“是啊,我們之前在金陵城中見到很多宅子,為什麼不住那邊去呢?”
王大苗輕輕放下碗筷,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五年前,我和外公是在金陵城住的,只是後來,外公不再押鏢了,便將城里的房子賣了,帶著我搬到了這兒。不過,原先這兒也不似如今這樣的偏僻,當初這里是金陵城通往北方商道的必經之路,你們看到外面那些宅子了嗎?之前都是有人住的,可熱鬧了,只是這些年因為金陵城主把北上的商道改到城東去了,這兒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地搬走了,那些宅子,也都荒廢了。”說完,李浩洋和凌雲點了點頭,似乎是明白了。
三人吃過晚飯,收拾了碗筷,三人圍坐在桌前,凌雲開口說道:“洋哥,咱們接下來怎麼做?”李浩洋想了想,說道:“凌雲,洋哥只有一身蠻力,還是你點子多,你有什麼想法?”
凌雲說道:“洋哥,咱們現在連海爺爺到底出了什麼事,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依我看,咱們還是先去打听打听,海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浩洋說道:“嗯,既然海爺爺是在給金陵城主押鏢途中出的事,那金陵城的人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這金陵城主當初與我們有些誤會,若是在金陵城打听,還是要小心為妙。”
王大苗說道:“是啊,金陵城正在通緝我和外公,現在去金陵城,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凌雲想了想,說道:“洋哥,你還記得那個王二狗麼?”李浩洋回答道:“記得,他不是做了新月教長老嗎?你是說...”
凌雲點了點頭,說道:“海爺爺的事情眼下還不明朗,貿然前往金陵城恐怕凶多吉少,在這片地界還有一方勢力的,便是新月教了,海爺爺的事情他們定然會有所了解。當初新月教派了柳天明來拉攏咱倆,我想,從這點看,新月教對咱們並無惡意,咱們可以去黑風堡,找王二狗打听打听情況!”
李浩洋點了點頭,說道:“嗯,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這金陵城咱們還是先不去了,待明早起來,先去黑風堡找王守誠打听打听情況再做計較。”
次日,三人簡單吃了些東西,收拾了碗筷,又將爐灶收拾干淨,重新擺到了牆角。最後把所有的痕跡給處理干淨了,凌雲甚至還往桌椅上撒了些灰。
一切整理完畢,他們帶上行李,出了門,直奔黑風堡方向而去。
為了掩人耳目,王大苗用紗巾蒙面,又戴了個斗笠,斗笠邊緣垂下一縷紗巾,再加上一襲白衣亮在身,像極了一位蒙面女俠,引得李浩洋和凌雲連連稱贊。
一路無話,三人趕在巳時之前來到了黑風堡外,他們沒有猶豫,直奔黑風堡大門而去。
門外守衛上前將三人攔住,喝道:“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李浩洋走上前說道:“兩位大哥,我們是王長老的朋友,特來拜訪王長老,還請幾位大哥幫忙通報一下!”
其中一名守衛圍著他們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哪個王長老?”
李浩洋回道:“是王守誠,王長老!”
那守衛冷哼一聲,說道:“王長老?你說你們是王長老的朋友,就是王長老的朋友嗎?”
李浩洋被他這話給問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凌雲見狀,急忙上前,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子,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塞到那守衛手中,說道:“這位大哥,我們真的是王長老的朋友,您看,這是王長老的信物,您就派人去給我們通報一下吧!”
那守衛拿了銀子,臉色緩和了許多,對凌雲說道:“我看這位少俠還算面善,看著不像是壞人,又有信物在身,那...我就勉為其難,替你們通報一下吧。”
李浩洋和凌雲對視一眼,一起抱拳對那守衛說道:“如此,便有勞了!”
三人在門外等候了片刻,便有一人從黑風堡內快步走了出來。見到李浩洋和凌雲三人時,那人遠遠地便高聲喊道:“洋哥,雲哥,果然是你們二位,數月不見,可是想煞小弟了!”
只見來人身材矮小,身形消瘦,身穿一襲青灰色長袍,竟也顯得精神十足。
李浩洋和凌雲盯著這人看了半晌,才終于認了出來,這人正是他們上次在金陵城結識的朋友王守誠。
凌雲指著他,對李浩洋說道:“洋哥,看,那是不是王二狗?”李浩洋也喜上眉梢,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是,就是他!”說完,李浩洋和凌雲急忙小跑著迎了上去,說道:“王二...啊不,王長老,可算是找到你了!”
說話間,來福也搖晃著尾巴跟了過去,王守誠見來福朝著他跑過去,本能地朝李浩洋身後躲去,口中說道:“誒誒誒,洋哥,快把它弄開,我最怕狗了!”
李浩洋低頭看了一眼來福,說道:“沒事,它只是想記住你,說著,便見來福圍著王守誠上下嗅了一遍。
王守誠縮在李浩洋身旁一動也不敢動,他對李浩洋擠眉弄眼,小聲地說道:“大哥,我好歹也是新月教的長老,我現在這樣,讓後邊的弟兄看到了會怎麼想?快,讓它走開!”
李浩洋無奈地搖了搖頭,畢竟這次前來,是有求于王守誠的,還是不要讓他失了臉面才是。
于是,他對來福說道:“來福,快到後邊去!”來福听了,也是相當機靈,屁顛屁顛地跑到王大苗身旁去了。
王守誠見來福走開了,才松了一口氣。他轉過身,朝著李浩洋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兩位兄長...”說著,突然想起來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人,于是改口說道:“還有這位姑娘,里面請!”說完,一行三人在王守誠的接引下,進入了黑風堡。
來到王守誠的堂口,只見門框上的牌匾已經換成了“新義堂”,幾人來到內堂,王守誠對僕從說道:“來人,上茶!”說著,指引著李浩洋幾人各自落了座。
凌雲伏在桌子上,貼近對面坐著的王守誠,低聲說道:“二狗,你小子發達了啊,這麼大個堂口都是你的?”
李浩洋听了,一把將凌雲拉了過來,低聲說道:“凌雲,守誠已經是新月教長老了,你怎麼還管人叫二狗?”
凌雲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王守誠則站起身,擺了擺手,說道:“誒,什麼長老不長老的,我王二狗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莫名其妙就被教主選做了長老,兩位大哥,咱們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套,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都管我叫二狗就是了,再說了,你倆也不是新月教的人,沒必要遵守新月教的規矩。”
李浩洋說道:“我們以後還是叫你守誠吧!”王守誠重新坐了下來,說道:“行行行,你們都是我大哥,隨你們怎麼叫都行,對了,洋哥,雲哥,你倆怎麼突然來黑風堡了?”說著,又指著王大苗問道:“這位是...”
李浩洋回道:“哦,這位是我家鄉的一位朋友,這次帶她來金陵城開開眼界,小姑娘沒見過世面,有些羞澀,所以戴著面紗。”
王守誠听了,對王大苗問道:“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王大苗心道:“這人雖是洋哥和凌雲的朋友,但不知與我外公是敵是友,安全起見,還是謹慎些為好!”想念至此,她起身拱手道:“在下姓苗!”這話一出,李浩洋和凌雲都愣了一下,馬上便明白了王大苗的心思。
王守誠沒有注意到李浩洋和凌雲的反應,伸手對王大苗說道:“苗姑娘請坐!”
王大苗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去,王守誠又看向了李浩洋,李浩洋接著說道:“守誠,我們這次來,是想跟你打听個事!”
王守誠問道:“哦?什麼事啊?”
李浩洋轉頭看了一圈,王守誠會意,對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侍女說道:“你們都出去吧!”侍女道了聲:“是!”便轉身出了門。
李浩洋壓低聲音,接著說道:“你听說過仇鏢頭的事情麼?”
王守誠點了點頭,說道:“略知一二,怎麼?你們和仇鏢頭認識?”
李浩洋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是來找仇鏢頭的,關于這件事,你知道多少,能不能告訴我們?”說完,李浩洋三人目不轉楮地盯著眼前這位新月教最年輕的長老。
只見王守誠站起身,轉身背過手去,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又轉回頭看了李浩洋三人一眼,才開口說道:“這件事...恐怕非常棘手啊!”
王大苗一听,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王守誠轉頭看著王大苗,對她的反應感到有些詫異,但礙于李浩洋和凌雲的關系,不便發問,只是淡淡地問道:“怎麼了,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