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月靈期待著沈清的答案，就像她二十多年前，拍攝《揚名立萬》期待的那樣。
“我認為，拍了這麼多年電影，你的心情也有改變，大家壓抑了這麼久，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泄口。”
沈清點了點頭，自己的愛人與自己心有靈犀。
“是的，但最重要的是，劇組要封存劇本，要和工作過的同事合影，要與每一個道具合影。因為角色的人生已經落幕，他們要和角色說再見。”
講完這句話，沈清的目光鎖定在了自己的兒子沈霜身上，然後緩慢的移動，又落在了凌風的身上。
掃了一眼場上的所有演員，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正式殺青，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體驗派的演員最怕的就是情緒久久不散，所以他們要接各種各樣的角色，用新去體驗覆蓋舊情緒，所以我敬佩體驗派的演員。”
“是啊，體驗他人人生，但不能迷失自我，要用理性來解構感性，用現實矛盾虛擬，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因如此，沈清才給凌風安排的一個很有難度的角色。
“我太希望看到凌風進步了。”
一個小時後，大家要在最後一幕的拍攝場地完成合影，看到最後一張照片時，眾人才意識到，為了拍攝這部影片，他們到底做出了多麼大的努力。
幾年間，除去劇組的核心人員，不知道填充了多少新人。
殺青宴上，參加影片制作的工作人員和沈清踫杯，口上祝願本片能夠獲得好成績，可心里還是有一些沒底。
只能說是信任沈清，因為他總是能夠創造奇跡。
電影殺青後，清晰視界官方賬號公布了《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的宣傳海報。
並沒有事前宣發，但熱度依舊不低，畢竟沈清的粉絲數量極大。一個導演的社交媒體賬號，能夠獲得破億的粉絲數量，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麼突然，沒有任何準備，突然告訴我沈導演的新片完成了殺青。”
“可算是拍完了，我都以為沈導演要隱形了。”
“看了一眼評論區，雖說沈清隱匿了很久，但仍舊是世界影壇的頂流，看來大家還是很期待他的回歸，影迷年齡跨度太大了，青年，中年，老年，甚至是兒童。”
……
帖子一經發布，評論區內頓時涌現了幾十萬條討論。
可陪伴了沈青多年的影迷悲喜參半，腦袋內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這麼沉悶的影片，真的能夠取得一個好成績嗎？
四個小時的影片，很容易讓人想到印度的歌舞片，之所以一百八十分鐘起步，就是因為印度的觀眾喜歡在電影院里吹空調。
沈清固然是全球最熱的導演，但並不代表他的文藝片就一定會有大批量的觀眾買賬。
二十年來，沈清的粉絲都是看他的商業片長大的。
文藝片的受眾依舊很小。
沈清編劇和監制的《大象席地而坐》當然是一部很棒的影片，在戛納電影節也斬獲了重要獎項，然而票房慘不忍睹。
就算華國已經實施了電影分級制度，並且分別設立商業院線和藝術院線。
然而，電影分級制度剛剛成立，至于華國電影市場有多少人願意為文藝片買賬，這還是個未知數。
沈清再一次成為吃螃蟹的人。
《殺死比爾》讓觀眾們看到十八加影片的票房潛力，而《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將會檢測大制作長文藝片的票房檢測。
有一些影迷抱有樂觀的狀態，因為《東邪西毒》和《甦州河》也獲得了不錯的票房成績。
但是，這兩部影片的時長都不超過九十分鐘，是最舒適的觀影時間。
就算電影較為沉悶，觀眾們也能夠耐著性子看完。四個小時的電影，就算是對影迷也是一種挑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