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水，水……”
方臘的眉頭掙扎了好久後，終于是睜開了！
睜開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水喝！
“皇上醒啦！”
內侍們高興極了，太好了，終于醒了啊！
“皇上！你終于醒了！”
方七佛剛才一直守在方臘邊上，生怕他出什麼問題。
而且他也叫來了宮中的內侍，仔細詢問他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好家伙，沒想到就這麼短短的一天，居然鬧出這麼大動靜。
方天定膽子是真大，居然在方�進宮的時候將他殺了！還是用斧頭硬生生劈死的！
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方天定膽子這麼大呢？肯定是從去梁山之後，被梁山人給教壞了！
那方�再怎麼說，也是方天定的叔爺，血濃于水啊！怎麼能就這麼殺了？
那換個角度說，殺就殺了，但方天定你能不能再狠一點，把方杰也騙進宮來，一起殺了！
至于方杰，這家伙就更厲害了，居然直接到城外引大軍入城！
你都能引大軍入城了，那你還當個什麼將軍？你為什麼不直接當皇帝呢？
但最讓方七佛想不通的是，方杰你既然都帶大軍進城了，怎麼還不能一鼓作氣直接奪城，居然還和方天定在東華門打得不可開交？
要沒有那個直接奪城的實力，就別帶人進來奪啊！
兩個家伙，真的都可以說是成事不足！或者說眼高手低！
“七，七佛，是你，是你一直，照顧，照顧朕？”
方臘喝了水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之前如老樹一般干枯的皮膚，好像也有了光澤！
“皇上，之前不是臣，是太子殿下。”
方七佛因為始終是太子黨的人，所以他這時候還是給方天定說說好話。
“太，太子？”
提到了方天定，方臘也激動了一下，他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起來，但昏迷多日後，他的身體沒有多少力氣，嘗試了一下根本起不來。
方七佛見狀，立刻扶住他，幫助他靠在床上。
“太，太子呢？”
方臘在床邊之後，第一時間就問方天定。
“皇上，太子正在城內。”
方七佛認真思考了一下後，還是決定告訴方臘目前的情況。
“他，他在做什麼？你，你照實說就是。”
方臘雖然昏迷了很久，但腦子似乎沒有出太大問題，看著方七佛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立刻猜出來方天定此時似乎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他正在城內和人爭斗。”
方七佛無奈地說道。
“爭，爭斗？和誰？是，是梁山嗎？”
方臘感覺自己剛剛才恢復一些的腦子又有些不夠用了。
這里可是杭州城，是他的地盤！方天定是太子！太子這時候和人爭斗，難道杭州城已經要淪陷了？
“不是梁山。”
方七佛搖頭。
“那是趙宋？”
“也不是。”
“那是誰？”
方臘感覺自己的腦子針扎一樣疼，誰家好人昏迷這麼久之後立刻就要動腦子？
“是方杰。”
方七佛不想讓方臘用太多腦子，所以說出了真相。
“方杰？哪個方杰？”
方臘傻了，方七佛，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說什麼？
“大明只有一個方杰，還有哪個方杰？”
方七佛無奈地嘆氣。
“怎麼，怎麼會如此？怎麼會是方杰？他們可是兄弟啊！”
方臘的身體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順著床沿就往下滑，他做夢也想不到，大明居然會出現這種程度的內亂！
“唉……皇上，此事說來話長，我慢慢告訴你吧。”
看著方臘這個模樣，方七佛內心也是很傷心，當年在明教的時候，大伙兒都是好兄弟，而且都意氣風發，怎麼建國之後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來人！去通知方天定和方杰！沒死的話就趕緊回宮！不回來的以後就都別回來了！”
“還有！快速拿藥和粥來！皇上剛醒，需要這些！”
方七佛再次派人去通知那兩個不靠譜的玩意兒，他現在覺得方臘並不是好了，而是有些回光返照了，如果方天定和方杰再不回來，恐怕是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皇上，你昏迷的這段日子里，他們兩個……”
伴隨著方七佛的講述，方臘的身體慢慢地顫抖起來，胸口也逐漸開始起伏！
“逆子！逆子！斧聲燭影這種東西，怎麼能在我方家出現！！”
方臘顯然是在罵方天定。
“方�可是他的叔爺！是我的叔父！他，他怎麼敢學趙家人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唉……恐怕不止如此。”
方七佛繼續搖頭，然後看向方臘。
“天定做出這個決定，應該是知道了另一件事。”
“什，什麼事？就算知道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干出這種血脈相殘殺的事情啊！”
方臘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高聲痛呼！
“是啊，可是如果這種事已經有人這麼做過了呢？皇上，你告訴臣，方杰，到底是您的佷兒，還是兒子？”
方七佛的話，宛如驚雷，狠狠地在方臘耳邊炸響！
“七佛，你，你在胡說什麼！”
方臘的臉本來因為長期昏迷而缺乏血色，但听了這話之後，他的臉上居然多了幾道不正常的紅暈！
“皇上，這事兒已經瞞不住了，天定就是認定方杰是你的兒子，這才下決心動手的，方�的死，也和這事兒脫不了關系！”
“你就告訴我，告訴我這事不是真的，只要不是真的，那我立刻豁出這條命，也要讓他們兩個人停手！”
方七佛對于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雖然他也姓方，但畢竟關系遠了點。
“……”
但出人意料的是，方臘低下頭，並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皇上！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你非要看著他們兩個人打得兩敗俱傷，甚至有人死掉才說嗎？”
“還是說，那件事情是真的？方杰真的是你的兒子，當年皇上，殺兄辱嫂，然後弒嫂？”
方七佛似乎猜到了什麼，他有些震驚地看著方臘，仿佛不認識他一般。
“噗！！”
本來方臘還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方七佛殺兄辱嫂弒嫂的罪名一出，方臘心中大急，下意識想要辯駁一下，可沒想到急火攻心，話還沒說出口，突然就噴出了一大口血，然後居然就再次昏迷了過去！
“皇上！皇上！”
方七佛慌了，不是，我就問了一個問題，你怎麼就吐血了？
“ 當！”
給方臘拿藥和粥的內侍正好回來，親眼目睹了方臘吐血的一幕，給他們嚇得手一抖，托盤內的碗碟摔了一地！
“皇上駕崩啦！皇上駕崩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