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脾氣本就不好，一听這話，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正欲發作，卻見電話那端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傳來了。
顧父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一把年紀，居然被一個小毛孩子掛了電話？
……
*
姚欣娜，是微語創作平台，女頻三隊的編輯，昵稱糯米團。
她有一本特別喜歡的小說，新人作者橘子大大的《春風不問》。
可惜，莫名其妙的，橘子大大就被甜甜嫣空口鑒抄了。
《春風不問》被下架，導致姚欣娜這些天上班都有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這天，才審完稿的她照例點進了微博，打算物色物色新的作者。
卻不想，竟然在作者超話里看到了橘子大大發的微博！
橘子︰大家好，我是《春風不問》的作者橘子。調色盤和律師函已發，如下。@甜甜嫣V @微語創作平台V 不接受任何私下調解及道歉，法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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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欣娜頓時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橘，橘子大大，不僅把甜甜嫣告了，還把自家平台給告了？！
她立刻點開這則微博的評論區，卻見已經有不少書粉們在吃瓜了。
芽芽 ︰好勁爆！甜甜嫣大神空口鑒抄？不至于吧？而且這位小作者竟然將微語也告了！hhhh，干了好多人不敢干的！
川山︰好勇！還不接受調解和道歉！我的乳腺都通了！橘子人狠話不多！法院見！
做個小熊︰太奇怪了吧？這兩部小說邏輯鏈和人設，甚至世界觀架構都完全不一樣啊？甜甜嫣怎麼就會空口鑒抄了？
杏花微雨︰[舉手]我看《春風不問》很久了，忽然有一天就被下架了，評論區各種罵橘子大大抄襲。我上微博一看，才知道是甜甜嫣不分青紅皂白就發了個陰陽怪氣的微博導致的！
清野︰+1，甜甜嫣粉絲太多，我們根本不敢說話。這段時間我私信都關了，幸好橘子大大站出來了。哎，小作者維權不易。
酥皮︰想知道甜甜嫣會怎麼說，污蔑別人小作者抄襲，跟直接網暴有什麼區別？莫不是只看了個簡介，就出來叭叭叭了？
……
姚欣娜眨了眨眼楮，立刻用自己的私人賬號點贊、轉發、評論了橘子的這則微博。
嘿嘿。
怎麼自家公司被告了，她好像還有點開心呢？
*
由于問真律師事務所的刻意營銷，這封律師函很快就出圈了。
一個接一個的相關詞條，出現在了微博熱搜。
＃震驚！微語平台旗下作者將微語給告了！＃
＃甜甜嫣被指空口鑒抄＃
＃橘子不接受調解和道歉＃
＃法院見＃
……
微語創作平台的會議室里，汪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個橘子究竟是什麼情況？吳曉，《春風不問》抄沒抄，你看不出來？”汪律敲了敲桌子，“甜甜嫣一句話，你就下架了人家小作者的書？我看你這個主編也不用當了！”
“……”
被點名的吳曉低垂著頭，看起來頗為委屈。
之前，橘子的編輯姚欣娜，是告訴過她，兩部小說毫無關系，根本不存在抄襲。
但甜甜嫣的粉絲體量太大，橘子又是個小透明，如果要撈起來，勢必會花費大量財力。
說不準，還會得罪甜甜嫣大神。
怎麼看，怎麼不劃算。
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平台一直是這麼做的。
吳曉也沒想到，這位橘子，竟然這麼剛！
看來她的工作，是快要保不住了。
汪律也沒再說話，開完會後，就面色不善，將所有人都請了出去。
他點開微語創作平台，進入了橘子那已經被封禁的主頁。
看了半天，也沒什麼思路。
忽然，無意間發現，這個小作者，竟只關注了揀盡寒枝一個人！
汪律立刻靈機一動！
這位橘子，應該是揀盡寒枝的粉絲吧！
如果讓寒大從中調停，說不準橘子就願意接受平台的道歉和私下調解了呢？
這麼想著，汪律就厚著臉皮，給揀盡寒枝大神，發去了一則微信。
汪律︰寒大，可以幫幫忙不？
*
收到汪律的微信時，甦鶴眠正在寫論文。
直至敲下最後一個句號，才慢悠悠點開了他的微信聊天框。
汪律︰我們平台有個叫橘子的小作者，被甜甜嫣空口鑒抄後，將微語和甜甜嫣都給告了！
汪律︰還不接受私下調解和道歉！
汪律︰然後，那個什麼……
汪律︰她好像是你的粉絲，所以，寒大看可不可以幫幫忙？
甦鶴眠目光微動。
小作者？
將微語給告了？
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揀盡寒枝︰你們做了什麼？
很快，汪律的微信就回了過來。
汪律︰呃，她那個主編不太盡責，沒怎麼看文章，就吩咐將橘子的小說給下架了。
汪律︰不過橘子自己的編輯還是很好的，一直私信，試圖聯系上她來著。
試圖？
甦鶴眠很快就抓住了關鍵詞。
所以，這位橘子，之前，是一直處于聯系不上的狀態？
甦鶴眠目光深邃，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了姜知予先前評論揀盡寒枝的小說，值得學習的畫面。
揀盡寒枝︰什麼時候聯系上的？
汪律︰啊？
汪律︰哦，就昨天！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今天就擬好律師函了。
昨天。
正好是《頂流》發還手機的第一天。
這麼巧麼？
甦鶴眠挑了挑眉，唇邊浮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揀盡寒枝︰抱歉，不幫。
汪律︰？？？
甦鶴眠微微勾了勾唇，點開搜索引擎，輸入了“橘子”二字。
微語早已將《春風不問》重新上架，他很快，就找到了小說的鏈接。
……
*
下午，大致處理好訴訟前期工作的姜知予，正在前往A市的高鐵上閉目養神。
叮！
忽然，微博的特別提示音響起。
姜知予拿起手機一看——
「您的好友揀盡寒枝發布了一則新的微博，快來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