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伯特微笑著給戴菲恩倒了一杯水︰“這我倒是能為您效力，戴菲恩小姐。”
經過兩人這麼一打岔，灰禮帽和深池校官也不再沉默。
“老威靈頓果然不舍得放過這里。”
“開斯特公爵也一樣。”
“你們願意放我離開嗎？”
“你和那位藍色頭發的菲林都不行。”
“我想，開斯特公爵與威靈頓公爵，在對抗薩卡茲方面還是有一些默契的。對我們各自的目標......也有一些默契。”
“我只服從我接受的命令。”
“塔拉人都和你一樣死板嗎？”
“我的幽默感只會留給我的朋友。”
“太好了，我很喜歡交朋友，同為維多利亞人，不如從抱怨天氣開始怎麼樣？”
考伯特感嘆道︰“是啊，天氣......倫蒂尼姆的天氣總是那麼糟，越來越糟啦。要放在四十年前，出太陽的日子還要多些。那時候，這家酒店的情況也要好得多。多了不起的酒店啊！”
“直到今天，我還記得自己剛來應聘門童的時候呢。听說，那時候連公爵都喜歡住在這里！”
灰禮帽冷聲警告道︰“這里沒你的事，薩卡茲。”
“先生，真是抱歉，我更希望你把我看作一個和你一樣的維多利亞人。大家都是維多利亞的子民，我們可以不用那麼緊張，對嗎？”
伊內絲淡淡的說道︰“一個自認維多利亞人的薩卡茲可不多見。”
“小姐，你的情況難道不是和我差不多嗎？”考伯特反問道，而伊內絲確實被這一問沉默了，她不清楚考伯特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們這些生活在卡茲戴爾之外的薩卡茲，也總得給自己找一個家吧？”考伯特說道。
“恐怕大部分薩卡茲不這麼認為。”
“所以他們才總是那麼失望，總是那麼疲憊。要我看，我在這里活了一輩子，這里的每一堵牆，每一片地板我都很熟悉，比起遙遠的卡茲戴爾要熟悉多啦。”
“原諒我這些天的懶惰，放在以前，每一張桌子我都會親自擦拭得一塵不染。我為我的工作自豪，你們真該看看它以前的樣子。”
“那些時光......總能給我一些錯覺，日子會一直這麼持續下去。唉，那些時光終究是結束了。珀茜瓦爾，真可惜，你入職的時候，這家酒店已經敗落了。”
“......說實話，我沒那麼在乎。”珀西瓦爾說道。
“如果它像現在一樣受戰火摧殘，轟然倒塌，說實話，我可能還更好受些。我難過的是......一個和過往的日子沒什麼不同的下午，我擦完桌子，抬起頭——”
“猛然發現，我身邊的一切竟然這麼陳舊。而我甚至不知道，這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考伯特的講述，讓本來互相對峙的灰禮帽和校官都沉默了下來沒有打斷他，而夜啟明只是淡淡的看著考伯特，從始至終都未發表任何評論。
“這是一個寓言嗎，考伯特先生？您在試圖描述維多利亞？”戴菲恩問道。
“寓言？不不，我不是個說話喜歡繞彎子的人，只是些老人的懷舊情緒罷了。我們坐在這里，總要說些話打發時間。”
“我只是更關注未來，‘維多利亞的’薩卡茲。”灰禮帽又看向校官，“塔拉人，你們的準備很充分，你們應該帶進來了不少人。但我猜，你們同樣不想和我鱗死網破。”
“只要你老實待在這里，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你們想獨吞那架飛空艇的技術？”
“開斯特公爵派遣你進入地塊，難道是來散步的嗎？”
“我們可以共享，薩卡茲對于飛空艇的防守......想必不會太松懈，這對任何人都不會是一次輕松的任務。但如果我們合作，這種技術可以不只屬于某一位大公爵，它可以屬于維多利亞。”
“我不在乎維多利亞。”
灰禮帽沉默了一瞬︰“看來，你們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之前說過，我們對彼此的目標，都很有默契。鑒于這種默契，我可以盡量不為難你，開斯特的寵物。”
“你剛才明明想殺了我。”
“怎麼，要我道個歉嗎？你的任務失敗了，最多不過是降職處罰，但總歸可以保住自己的命。如果你堅持想拿到開斯特公爵的表彰和提拔，可以試試。”
“老威靈頓的手下和他一樣固執，這次我算是領教到了。好吧，我可以待在這里，把飛空艇的技術讓給你們。但是我也有交換的條件。”
“所以，我在想，你們有沒有把我們當個人呢？”夜啟明終于開口說道，“這位灰禮帽，羅德島是中立的組織，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們做任何事。”
“而且看來你打算重新評估和我們的關系了。”博士也補充道。
“形勢如此，晦暗之刃和羅德島的博士。你們拒絕了我成為朋友的邀約，就只能再度淪為棋子了。我會帶走國劍，溫德米爾的女兒和亞歷山德莉娜要死在這里。”
一把大劍瞬息之間插在灰禮帽的面前︰“我是在建議你，但你要是不听建議。”
夜啟明後續的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灰禮帽當即選擇退後一步︰“晦暗之刃閣下的建議，我會牢牢記住。”
“那麼，校官，閣下是什麼意見？我想，這里並不是你們注意的重點。你知道嗎，類似的火焰，是會感知到雙方的接近的。”
“......那麼，後會有期。”校官也默默地退去。
“博士啊，”夜啟明撿起天火大劍，“走吧，去做你們要做的事情。”
……
“無論是你的提議，還是特雷西斯的未來，我們都沒什麼興趣。對于我們而言，都是打發時間罷了。我們為什麼要對這些轉瞬即逝的東西抱有感情呢？”變形者說道。
“我們幾乎窮盡了一切可能，我們也幾乎窮盡了一切樂趣。但有人告訴我一種可能性，一種讓我無法拒絕的可能性。”
ogos說道︰“夜啟明？我從不懷疑他能說出讓你感興趣的話。我的幾個朋友教過我一種愚蠢的游戲......不，還是算了。”
“說說吧，女妖，我們比你猜的要有興趣。不過，或許得等等了，有個麻煩的工作找上門了。不是在這里，但我們恐怕還是得分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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