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天掏出手機,撥通陳宇澤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多聲才接通。
听筒里傳來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
趙長天語氣急促的問道“陳副總,你安裝的攝像頭......”
“是高董教我的。”
陳宇澤的聲音虛弱得像一片羽毛。
卻異常清晰,“他說‘永遠要留一手’——
現在,這一手該還給他了......”
話音未落,電話里傳來護士的驚呼聲,緊接著是忙音。
趙長天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
他應該立刻前往醫院,但接下來還有非常重要的事。
張明遠已經從滬市趕到廣市,趙長天需要立刻前往國資委與他匯合。
所以,只有等他去一趟國資委之後,才能前往醫院。
不久後,趙長天和林悅抵達國資委。
與李長明和張明遠匯合。
會議室內,雙方簡單寒暄幾句後——
李長明將證據光盤插入投影儀。
藍色的激光束掃過房間,屏幕上依次閃過。
高海文在達沃斯論壇佩戴名牌手表的高清照片。
王建軍開戶時的監控截圖。
陳宇澤顫抖的口供視頻。
保險櫃前銷毀筆記本的監控畫面......
張明遠語氣凝重的說︰“我會連夜向國資委黨委匯報。
明天就啟動對高海文的立案調查。
趙長天同志,這次你們辛苦了。”
“應該的!”
趙長天客氣的回應道。
“高海文以為制度是他的盾牌,”
接著,他說道“卻忘了,制度的劍鋒,永遠指向妄圖踐踏它的人。”
這時,林悅的手機突然震動。
她拿出手機,低頭看去——
是醫院發來的消息,短短幾個字︰“陳宇澤剛剛去世了。”
林悅心中一驚!
她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一個念頭——
陳宇澤是正常死亡,還是被謀殺?
她抬頭看向趙長天,後者正對著牆上的“廉潔奉公”匾額發呆。
“陳宇澤死了!”
林悅說道。
趙長天迅速轉頭,望向林悅。
“結束了嗎?”
她輕聲問,聲音里帶著疲憊。
“不,”趙長天眼中閃現光芒,“這只是制度正義的開始——
你听,”他指向窗外,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有些黑暗,終究要被照亮。”
會議室里陷入沉默,李長明輕輕拍了拍趙長天的肩膀。
半個小時後,趙長天出現在廣州仁和醫院。
醫院的長廊里泛著消毒水的冷澀氣味。
太平間金屬門推開時,冷氣裹著福爾馬林的刺鼻氣息撲面而來。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目光落在角落蜷縮的身影上。
男孩穿著黑色衛衣,帽子兜住半張臉,腳邊散落著幾頁病歷單。
“我是趙長天,你是小陳?”他試探著開口。
聲音在空曠的長廊里顯得格外突兀。
男孩抬頭,眼楮紅腫如桃,左手緊攥著透明塑料袋︰“趙總,這是我爸讓我交給您的。”
塑料袋里的金戒指泛著陳舊的光澤,內側刻著“cyz 2012”。
字母邊緣有長期摩挲的痕跡。
便簽紙折疊得方方正正,字跡卻有些潦草——
“保險櫃 、手表、 2100 、星芒咖啡館 、華政大學張教授”的字樣被水痕暈開。
像是寫作者臨終前的顫抖。
趙長天捏著便簽紙,指腹蹭過“張教授”三個字。
心中隱隱有所聯想。
他將戒指和便簽紙收入西裝內袋。
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晚上九點。
他顧不上和陳晨多說話,簡單交代幾句後,便轉身離開。
星芒咖啡館距離醫院並不遠。
沒多久,趙長天便抵達目的地。
空調出風口吹著冷意,趙長天選了靠窗位置。
此刻,外面下著雨。
玻璃上的水霧模糊了珠江新城的夜景。
距離九點還有一分鐘的時候,一個穿灰色風衣的男子推門而入。
雨水順著傘骨滴在玄關地毯上,形成深色的星芒狀水痕。
男子摘下眼鏡擦拭雨水,露出眼尾的細紋。
公文包上的“華政大學”徽章在燈光下閃過——
那是陳宇澤便簽上唯一的線索。
趙長天立刻起身,向男子招手。
“趙總?”
男子走到近前,試探著問。
“我是趙長天!”
趙長天點頭回應道。
男子落座後主動伸手,“我是張立群,陳宇澤的大學室友。
之前宇澤給我打電話,安排我和你見面。”
趙長天握住那只手,觸感干燥有力,不像印象中的學者。
“感謝您能來。”他客套著,目光落在男子公文包的拉鏈上。
那里露出半截紅色封面的文件,邊緣印有“司法鑒定”字樣。
張立群從公文包掏出信封。
牛皮紙上印著“華政大學司法鑒定中心”的燙金字樣。
封口處貼著防拆膠帶︰“陳宇澤近日系我,說有份重要文件需要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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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撕開膠帶,抽出幾張紙,“是關于黎光物業2012年濱江花園項目的資金轉賬記錄。”
趙長天翻開報告,第三頁的“偽造證據”四字用紅筆圈出。
附件是2012年7月10日的傳真件掃描件。
落款處“王建軍”的簽名稜角分明。
與董事會記錄中圓潤的筆跡截然不同。
“郵件發送時間是偽造的。”
張立群指著報告里的時間戳分析,“ip地址顯示來自黎光集團總部23層。”
他壓低聲音,身體前傾,“審批單上的電子簽章。
與高海文的實際簽名存在0.3毫米的位移偏差。
這是模仿者難以避免的。”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雨點砸在玻璃上,像極了趙長天此刻的心跳。
接下來,趙長天又與張立群交流了片刻後——
與他告辭,離開咖啡廳,返回黎光物業。
在審計辦公室與林悅匯合。
白板上貼滿了監控截圖和文件復印件。
林悅指著白板,說道“王建軍1415在滬市浦東機場購票。
1753到達廣市。”
她用激光筆指著監控里的黑色公文包,“1945出現在‘潮江春’餐廳。
消費記錄顯示他刷的是高海文的副卡。”
“但董事會記錄顯示他在滬市。”
趙長天盯著簽到表復印件,“而且高海文當天在廣州的消費記錄......”
他突然想起陳宇澤便簽上的“手表”。
“林悅,我們去陳宇澤辦公室。”
趙長天望著林悅說道。
話畢,他大步向外走去。
林悅緊跟其後。
片刻後,陳宇澤辦公室的保險櫃打開時,內部的絲絨襯里泛著陳舊光澤。
一支萬寶龍鋼筆斜靠在角落,筆帽上的“h”縮寫閃著冷光。
趙長天戴上手套拿起鋼筆。
筆身刻著“2012.07.09”,與濱江項目啟動日期分秒不差。
“看這個。”
林悅舉起銀色金屬盒,盒蓋內側刻著“百達翡麗 2012年日內瓦定制”,打開後卻空無一物。
“購買記錄顯示,手表與鋼筆是同天簽收,現在表去哪了?”
趙長天翻開黑色筆記本。
2012年7月9日的頁面上,“濱江項目特殊處理”的字跡被反復涂改。
最後落款是“高海文”。
筆跡與審批單上的“王建軍”如出一轍。
他突然想起陳宇澤的口供錄音︰“高總說,有些事需要別人代勞......”
趙長天點點頭,他明白林悅的意思。
接著,他坐在陳宇澤的辦公桌前。
打開電腦,電腦屏幕映著他緊繃的臉。
郵箱地址是便簽上的一串數字,密碼欄填入“y”。
收件箱里只有一封未讀郵件,附件是段加密視頻。
輸入陳宇澤的工號“y007”,畫面突然亮起——
那是高海文辦公室的視角。
鏡頭隱蔽在書架的綠植後,正對著保險櫃。
畫面中,王建軍正在輸入保險櫃密碼。
手指停頓三次,與監控里他銷毀筆記本時的節奏一致。
保險櫃打開的瞬間,燈光照亮了一本紅色封面的筆記本。
封皮上“會議記錄”四個字正是高海文的筆跡。
“那是......”林悅捂住嘴。
王建軍將筆記本放入碎紙機,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處理一份普通文件。
牆上的日歷清晰顯示“2012年7月9日”。
窗外的夕陽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像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視頻的最後一秒,鏡頭輕微晃動,像是拍攝者的手在顫抖。
趙長天關掉視頻,將u盤插入電腦備份。
陳宇澤的辦公桌上,相框里的全家福歪向一邊。
照片里的陳晨穿著“黎光物業親子活動”的t恤,笑得燦爛。
他想起今天在太平間,男孩說“爸爸總說手表會發光”。
此刻終于明白——
那不是裝飾,是證據,是陳宇澤處心積慮埋下的真相。
此刻,窗外,大雨漸停。
趙長天望向窗外,珠江新城的摩天樓群在夜色中沉默佇立。
像無數根直指蒼穹的利劍。
手指觸到西裝內袋的便簽紙,陳宇澤的字跡依然清晰。
他扣上公文包,轉身走向門口。
林悅緊緊跟隨。
走廊的聲控燈在她們身後次第亮起,照亮了牆上的標語︰“制度的光芒,終將照亮每一個角落。”
凌晨時分,廣市宛如一頭沉睡卻仍微微喘息的巨獸。
街道上,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與街邊店鋪透出的燈光交織在一起。
給這座繁華都市的夜,添了幾分朦朧與靜謐。
趙長天和林悅並肩走出黎光物業辦公大樓。
兩人沿著街道漫步了一小段。
在附近找到了一家仍在營業的大排檔。
店內,幾張簡易的桌椅隨意擺放著,周圍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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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剛下夜班的工人,也有結束聚會的年輕人。
喧囂的談笑聲和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趙長天和林悅選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
服務員熱情地迎上來,遞上菜單。
趙長天接過菜單,看了看林悅,問道︰“林董,你想吃點什麼?隨意點,今晚咱也放松放松。”
林悅微微一笑,目光在菜單上掃了一圈︰“趙總安排就好,我不挑食。”
趙長天便點了幾樣粵菜特色小菜和兩份粥。
點好菜後,趙長天端起桌上早已備好的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開口說道︰“林董,這次你們團隊進駐黎光物業進行財務審計,工作成果顯著啊。
真是多虧你們了。
你們揪出的這些線索,對我們接下來深入推進反腐工作,至關重要。”
林悅優雅地捋了捋耳邊的發絲,微笑回應道︰“趙總客氣了,這是我們審計團隊的本職工作。
而且這次能如此順利地取得實質性進展。
也離不開您的大力支持。”
趙長天擺了擺手,感慨地說道︰“林董,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
以你的能力和背景,在體制內本可以有一番大作為。
怎麼就毅然辭職下海,自己開起了審計公司呢?”
林悅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即陷入了回憶。
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趙總,說起來話就長了。
我從政法大學畢業後,憑借專業優勢,順利進入了檢察院工作。
那時候年輕氣盛,一心想著要在司法領域大展拳腳。
為維護公平正義貢獻自己的力量。
在檢察院的日子,我參與了不少案子。
每一次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內心都充滿了成就感。”
趙長天微微點頭,目光中帶著理解與傾听的專注︰“初入職場,有這樣的沖勁和抱負,很難得。
想必在檢察院的經歷,也為你日後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林悅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追憶︰“是啊,在檢察院積累了一定經驗後。
我又調到了紀委工作。
紀委的工作更加復雜且責任重大。
每一個案件都可能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但我始終秉持著公正、嚴謹的態度,投入到每一項調查中。
然而,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職業軌跡。”
說到這里,林悅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
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似乎在平復情緒。
趙長天眉頭微皺,關切地問道︰“是什麼事,讓你做出了如此重大的決定?”
林悅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當時,我負責一個涉及高層官員的重大腐敗案件審查。
我們經過長時間的艱苦調查,終于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足以將涉案人員依法懲處。
然而,就在案件即將進入關鍵階段時。
來自各方的壓力如潮水般涌來。
一些莫名其妙的干擾因素不斷出現。
甚至有人暗示我放棄追查,否則將會面臨各種不利後果。”
趙長天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慨︰“竟然有這種事!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
他們還妄圖阻礙司法公正。”
林悅苦笑一聲,接著說︰“我當時年輕氣盛,一心想要堅持到底,堅信正義必將戰勝一切。
但現實卻給了我沉重的一擊。
最終,這個案件在各種復雜因素的影響下,不了了之。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無力。我開始懷疑自己一直堅信的東西。
在現實面前,似乎如此不堪一擊。”
趙長天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體制內有時確實會存在一些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和阻力。
很多時候,不是你不想為,而是有諸多掣肘。
但還是有很多好干部堅守初心,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努力著。”
林悅點了點頭︰“我明白,趙總。
那件事之後,我思考了很久。
我意識到,或許在體制內,有些時候做事會受到太多限制。
但我又不甘心就此放棄為反腐倡廉事業貢獻力量的理想。
後來我想,換一種方式,也許同樣能實現我的價值。”
趙長天目光中露出一絲贊許︰“所以你就選擇了下海,創辦審計公司。
從另一個角度去揭露腐敗問題。
不得不說,林董,你很有魄力。”
林悅輕輕一笑,眼神重新煥發出光彩︰“是的,我憑借之前積累的專業知識和人脈,創辦了這家審計公司。
剛開始的時候,困難重重,市場競爭激烈,客戶資源也有限。
但我始終堅持以專業、嚴謹、公正的態度對待每一個項目。
這些年,我們通過審計,確實發現了不少企業存在的財務問題和腐敗線索。
也算是沒辜負我的初衷。”
趙長天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細細品味後說道︰“林董,你做得很成功。
這次進駐黎光物業審計,你和你的團隊展現出的專業素養和敬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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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非常欽佩。
不過,你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些年,應該也遇到過不少麻煩吧?”
林悅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說道︰“麻煩自然是不少。
商場如戰場,有些競爭對手為了搶項目,會使出各種手段。
有時候,客戶也會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想要我們在審計報告上做手腳。
但我一直堅守底線,絕不為了利益而違背原則。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公司才慢慢在業內樹立起了良好的口碑。”
趙長天感慨地說︰“堅守底線,談何容易。
林董能做到這一點,實在難能可貴。
如今,你們公司在業內已經頗具名氣。
未來想必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林悅眼中滿是感激︰“趙總過獎了。
這次與黎光物業的合作,對我們公司來說也是一個新的契機。
希望我們能繼續攜手,將這次的審計工作完美收官。
為黎光物業肅清內部問題。
也為國家挽回更多損失。”
此時,大排檔里的人漸漸少了,夜也愈發深沉。
趙長天和林悅一邊吃著飯,一邊繼續著輕松而又深入的交談。
在這看似平凡的夜晚,他們分享著彼此的經歷與感悟,
也在不經意間,加深了對彼此的理解與信任。
吃過飯之後,兩個人彼此道別。
上午,8點30分,審計辦公室的長桌被推至落地窗前。
晨光透過百葉窗在胡桃木桌面切割出寬窄不一的條紋。
像極了財務報表里波動的資金曲線。
王強帶著兩名保安分立門側。
戰術腰帶上的對講機偶爾傳出電流雜音。
他的拇指反復摩挲著皮套邊緣,那是當年在部隊養成的習慣。
室內,除了趙長天、林悅等人,還有特意從滬市趕來的楊明輝的助理劉文。
劉文為何來此?
趙長天一清二楚。
雖然明知他不懷好意,但趙長天卻不能趕他走。
“根據《黎光集團紀檢監察證據管理辦法》第17條。”
趙長天的聲音裹挾著空調出風口的涼氣。
在房間里形成冷硬的聲浪,“現對陳宇澤案涉案遺物進行司法化封存。
所有物品將進行編號、攝影、三維建模,全程采用區塊鏈存證。”
第一個被封存的是陳宇澤的手機。
李詩涵戴著棉質手套捏起手機,防靜電袋摩擦時發出細碎的聲響。
“雲盤恢復進度?”趙長天問道。
“已完成91。”
吳宇軒將u盤插入加密電腦。
屏幕上跳出雜亂的數據流,“其中有段2012年7月9日1423的視頻?
拍攝設備匹配陳宇澤的賓得數碼相機。
地點在佘山高爾夫球場18號洞。”
接下來是紅色筆記本。
趙長天用鑷子翻開第一頁,陳宇澤的字跡力透紙背。
鋼筆尖在“靈活處理”四字上劃破紙面︰“高董說,維修資金可以‘靈活處理’,只要流程上做得干淨。”
頁面邊緣貼著張瑞士鐘表行的發票,金額230萬。
日期是2012年7月10日,恰好是視頻拍攝的次日。
發票右下角的顧客簽名欄空著,只有枚模糊的指印——
趙長天知道,那是陳宇澤的左手食指。
他曾在偽造的高海文審批單上按過同樣的指印。
“這塊表。”
趙長天用鑷子敲了敲百達翡麗表盒。
盒蓋彈開的瞬間,內側的“h”刻字被晨光鍍上金邊?
“2012年7月瑞士原廠定制,編號唯一。
吳處長,集團采購部2012年的奢侈品采購清單......”
“沒有記錄。”吳宇軒的聲音帶著異樣的沙啞,“但2012年7月12日——
物業賬戶有筆230萬的‘海外市場調研費’,收款方是......”
“夠了。”趙長天打斷他,看向林悅,“請記錄︰百達翡麗表盒,內有刻字‘h’。
與高海文副董事長個人物品存在型號關聯。”
9點,林悅手持的攝像機紅光穩定地亮著——
鏡頭掃過趙長天手中的藍色文件夾。
封面上“2012年7月門禁系統記錄”的字樣被燙金處理。
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光
表格里,高海文的門禁卡使用記錄欄一片空白。
而陳宇澤的審批單上,23份文件赫然標注著“高海文董事長現場審批”。
簽署日期從2012年7月5日至28日不等。
趙長天用紅色激光筆劃過“現場審批”字樣。
“根據《集團高管履職管理辦法》第12條。
現場審批需本人持門禁卡簽到,且停留時間不少于45分鐘。
這些文件......”
他頓了頓,激光筆轉向“陳宇澤”的名字。
“審批人欄的簽名墨跡經鑒定,形成時間在2013年之後。”
“會不會是......”劉文的筆尖在紙上劃出歪斜的線條,“辦公室代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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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軍可能......”
“王建軍的門禁記錄在這里。”
吳宇軒將另一份表格拍在桌上。
紅色圈注如血點般刺目,“同期進入物業大樓17次。
每次停留不超過20分鐘。
其中三次攜帶涉密文件袋——
監控畫面顯示,文件袋封口印有集團辦公室的火漆印。”
“趙總,”林悅的聲音從攝像機後傳來,“需要特寫嗎?”
“不用。”趙長天關掉激光筆,陰影重新爬上桌面,“按流程封存即可。”
他知道,有些證據不需要特寫,就像有些真相不需要言說——
高海文的門禁卡從未在物業大樓刷過。
但他的簽名卻在陳宇澤的審批單上“存在”了很久。
這本身就是最鋒利的證據。
9點45分,證據清單已列至第27項。
趙長天拿起陳宇澤的戒指,金屬指環在他掌心泛著青灰色光澤。
內側的“cyz 2012”刻字被摩挲得發亮。
這是枚仿制的“時來運轉”戒指。
與高海文在董事會上佩戴的那枚同款不同。
它的內環刻著陳宇澤的姓名縮寫,像是某種隱秘的宣誓。
“戒指內側檢測到印泥殘留。”
吳宇軒遞來鑒定報告,“成分與2012年集團采購的‘英雄牌’紅色印泥一致。
而陳宇澤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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