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天分別與于豪林、齊眉告辭後。
開車離開了酒店。
車子行駛在夜晚的馬路上，趙長天的心情卻並不輕松。
他知道關于裝修材料的事還沒有真正解決。
自己還需要尋找更合適的時機和方式來處理。
但至少，今晚避免了一場可能的尷尬和沖突。
也算是有所收獲。
趙長天剛剛把車駛離豪林酒店不久。
車載音響里的音樂還在舒緩地流淌著。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打來電話的是齊眉。
趙長天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揣測著她打來電話的意圖。
但還是按下了接听鍵。
齊梅在電話中急切地說道︰“趙經理，我有些事想跟你談一談。
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跟您見面。”
趙長天猶豫了一下，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思索片刻後說道︰“好吧，那咱們見一面。”
兩個人約定，就在距離豪林酒店不是很遠的一處清吧見面。
趙長天很快就到了清吧前的停車場。
他停好車，下車後邁步走進了清吧。
清吧里燈光昏暗，輕柔的音樂在空氣中飄蕩。
營造出一種靜謐的氛圍。
趙長天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
眼神時不時望向門口，等待著齊眉的到來。
又等了幾分鐘，齊眉才匆匆趕到。
她臉上明顯帶著一絲焦慮。
趙長天問齊眉︰“齊總監，想喝些什麼？”
齊梅沒有過多猶豫，說道︰“給我來杯紅酒，謝謝。”
服務員很快送上了紅酒，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趙長天率先打破沉默，問道︰“齊總監，我們剛剛才見過面。
你又找我還有什麼事啊？”
其實趙長天心里跟明鏡似的。
他是明知故問。
他清楚齊梅找他肯，定是為了酒店裝修工程的事。
十有八九是想讓他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不要繼續追究。
尤其是不要再找于豪林反映此事。
但以趙長天的性格，既然已經決定要把事情告訴于豪林。
要對得起于豪林對他的信任。
即便齊眉再怎麼勸說，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他之所以答應跟齊眉見面，是想看一看齊眉究竟會怎麼勸說。
在趙長天的注視下。
齊眉深吸一口氣，面帶誠懇地說︰“趙經理，如果今天晚上我沒有及時趕到的話。
可能你已經把那件事詳細的告訴于總了，是不是？”
趙長天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他目光堅定地說道︰“是的，既然于總信任我！
把這個工程交給我們公司來做，我就要對得起他的這份信任。
齊總監，在工程中牟取私利，用國產材料替代進口材料。
這件事情的性質其實很惡劣。
我不明白，我到現在也不明白。
齊總監是很缺錢嗎？
否則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齊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她說道︰“趙經理，我是有苦衷的。
你覺得我齊梅像是那種…為了撈錢就不顧一切的人嗎？”
趙長天身體微微前傾，直視著齊眉的眼楮，追問道︰“有什麼苦衷？
你可以說出來。
也許我能理解，也許能一起想想辦法。
但如果你不說，這件事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齊眉咬了咬嘴唇，雙手緊緊握著酒杯。
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說道︰“趙經理，我真的不能說！
我只是請求您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趙長天冷哼一聲，說道︰“齊總監，你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一旦曝光。
造成的損失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
會影響整個項目的質量和聲譽。
于總對我如此信任，我不能辜負他。”
齊眉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趙經理…我知道錯了！
我願意想辦法彌補，只求您給我一個機會。”
趙長天靠在椅背上，目光依然嚴肅︰“齊小姐，不是我不給你機會。
而是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你不說出苦衷，讓我怎麼幫你？”
齊眉低下頭，眼淚滴落在酒杯里，小聲抽泣著︰“趙經理，我……我真的有難言之隱。
說出來可能會牽連到其他人。”
趙長天皺起眉頭，說道︰“齊總監，你越是這樣遮遮掩掩。
越讓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此時，清吧里的音樂變得更加低沉。
仿佛也在映襯著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齊眉看著無論自己如何請求，如何哀求，趙長天就是不肯松口。
齊梅心里愈發的焦急，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此刻的慌亂與無助。
她說道︰“趙經理，我真的是有苦衷！
我敢發誓，我這麼做，絕對不是為了我個人的私利。”
但趙長天卻搖搖頭，表情嚴肅地說道︰“齊小姐，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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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不會幫你把這件事隱瞞。
我想不明白，究竟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對我說出來。
齊總監，你要知道，如一旦我把這件事情如實的告訴于總。
那你的前途肯定會大受影響。
甚至如果于總非要追究你責任的話，你很可能還要承擔法律責任。
事情的性質很嚴重，都到了這個地步。
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趙經理，我現在真的不能說。
我答應過別人。
求你再給我半個月時間。
我一定告訴你原因。”
齊眉眼淚汪汪的向趙長天乞求著。
在說話的過程中，齊眉不斷地用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原本精心描繪的眼線也被淚水暈染開，顯得有些狼狽。
齊眉已經喝完了一杯紅酒，她示意服務員接著上酒。
“半個月？”趙長天重復著齊眉提出的期限。
趙長天說︰“齊小姐，半個月的時間太長了。
說句不好听的，我擔心你這半個月把一切的賬目都處理干淨。
或者是采取其他手段。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讓我接受的理由，我肯定不會答應你。”
齊眉突然伸手，緊緊抓住趙長天的手臂。
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聲音帶著哭腔說道︰“趙經理，我求求你了！
半個月真的不多，這期間我保證不會做任何手腳。
我只是需要時間去解決一些麻煩。
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吧。
我在公司一直兢兢業業，從未犯過這樣的錯誤。
這次真的是迫不得已。”
趙長天甩開齊眉的手，眉頭皺得更緊，說道︰“齊總監，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
而是這件事情太嚴重了。
我怎麼能憑你幾句話就給你這麼長的時間？
這對我來說風險太大。
我要對公司負責，也要對于總負責。”
齊眉雙手捂住臉，抽泣著說︰“趙經理，如果您不答應！
那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我可以給您寫保證書。
保證半個月內，不做任何不利于解決問題的事情。
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可我真的是有苦衷。
不能現在就說出來。”
趙長天沉默了片刻，看著齊眉可憐的模樣，心中有些動搖。
但還是說道︰“保證書？齊總監，保證書能有多大的約束力？
我還是不能輕易答應你。
萬一這期間出了什麼岔子，我沒法交代。”
齊眉抬起頭，眼神充滿了絕望和無助︰“趙經理，那你說怎麼辦？
只要您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可以把我的房產證抵押給你，或者你派人盯著我也行。”
趙長天思考了一會兒。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說道︰“齊總監，這樣吧，我最多給你一周的時間。
一周之後，你必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齊眉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說道︰“好，趙經理，一周就一周，謝謝你！
我一定會遵守承諾的。”
此時，清吧里的音樂變得更加低沉。
周圍的客人偶爾投來好奇的目光，但齊眉和趙長天已無暇顧及。
趙長天接著說道︰“齊總監，這一周內，希望你好自為之。
我也不希望事情變得無法收拾。”
齊眉連連點頭︰“趙經理，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這一周我會盡全力解決問題，不會讓你失望的。”
趙長天站起身來，說道︰“那好，齊小姐，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等你的消息。”
齊眉也跟著站起來，說道︰“趙經理，再次感謝你。”
趙長天離開清吧後，齊眉一個人坐在那里。
又喝了幾杯紅酒，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趙長天驅車往家趕的路上，夜晚的街道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
車窗外的景象，如流光般不斷後退。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屏幕，打來電話的是馬德彪。
趙長天按下接听鍵。
電話接通之後，馬德彪語氣有些興奮地說道︰“大哥，剛剛王四海約我見了面。
那家伙的態度簡直低到塵埃里了。
一個勁地向我賠禮道歉，說以前是他有眼不識泰山。
對我做了那些過分的事。
現在他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了。
王四海接連自罰了五杯酒。
而且還拍著胸脯表示。
如果日後有什麼需要他出力的地方，讓咱們盡管開口。
大哥，你覺得王四海是真心想要和好？
還是故意做做樣子？”
趙長天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道路。
冷靜地回應道︰“德彪，王四海此舉是真是假暫且不論。
重要的是，不管他擺出何種姿態，咱們都要對他多加防範。
絕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一旦有合適的機會，咱們也不必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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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彪連聲應道︰“大哥，我心里有數了。
我會時刻留意他的動向。”
結束與馬德彪的通話後，趙長天加快了車速。
很快便回到了家。
趙長天剛進家門，便與王瑩深情相擁，一番親熱。
在親熱的間隙，王瑩認真地談起了公司的情況。
王瑩說道︰“長天，現在公司的氛圍真的非常好。
你的人氣越來越高，大家對你的領導能力都贊不絕口！
據我了解，目前公司內部並沒有什麼不和諧的聲音。”
趙長天笑著親了王瑩一下，說道︰“瑩瑩，這也多虧了你一直在我身邊支持和協助我。”
王瑩靠在趙長天的懷里，繼續說道︰“長天，隨著你的職位越來越高。
我也在不斷努力成長，希望能更好地協助你。”
趙長天點點頭，說道︰“你做得已經很棒了。
有你在我身邊，我感到無比安心。
對了，你今天在家怎麼樣？”
王瑩微笑著說︰“我挺好的，就是一直在等你回來。”
兩人相擁著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這溫馨而甜蜜的時刻。
2 月 28 日，陽光似乎比往常更加柔和。
趙長天正坐在辦公室里忙碌著，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寧靜。
他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來自青宋婉的來電。
“喂，趙大哥！”
電話那頭傳來宋婉激動
的聲音，“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父親已經從看守所中放出啦！”
趙長天听到這個消息，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看來，王副局長真的很給力。
“哥，真的太感謝你了！
你為了我家的事情忙前忙後，付出了太多太多。”
宋婉的聲音有些哽咽，帶著明顯的感動。
趙長天趕忙安慰道︰“小婉，別哭別哭，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哥，你不知道，我父親他對你也是無比感激。
他說等他身體和精神都恢復好了。
一定要好好當面謝謝你。
還有我母親，她也一直念叨著你的好。
咱們家這次能度過這個難關，全靠你啊！”
宋婉的話語中充滿了深情和感激。
趙長天說道︰“小婉，別這麼說！
只要宋叔能平安無事，一切都值得。”
“哥，這段日子我每天都提心吊膽。
害怕父親在里面受苦。
又擔心事情沒有轉機。
是你一直鼓勵我，給我希望。
讓我撐了過來。”
頓了頓，宋婉接著說︰“長天，等我爸徹底恢復了。
咱們一定要好好聚聚，好好慶祝一下。
這次的事情讓我更加明白了。
你就是我這輩子可以依靠的人。”
宋婉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依賴。
趙長天笑了笑︰“好，小婉，我等著那一天。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和叔叔阿姨。
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
“哥，我會的。我現在感覺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宋婉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嗯，一定會的。”
趙長天應道。
掛了電話，趙長天望著窗外，心中滿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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