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的目標就是那個方氏糧油的方家,殺了他們家的少爺後,如今趕過來掃尾斷因。
大街上,一個約摸五歲左右的女童,手足無措的哭喊著。
路過的行人步履匆匆,沒有人為小女孩駐足。
街對面賣報亭的大爺坐在躺椅上吹著電風扇喝著茶。
老大爺不住的搖搖頭,向駐足買報紙雜志的顧客閑聊。
“哎,這個小孩也是個可憐孩子啊。”
顧客買了一份報紙,“怎麼說?”
“她媽媽莫名其妙得了重病,白血病,治不好。
她爸爸在山水集團礦業有限公司上班,下礦的時候出了事故,斷了一只手。
本來是工傷公司該賠一大筆錢的,結果不知道礦業公司使了啥手段,最後只給他一萬貝利,然後就把他辭退了。
你說說一萬貝利管個屁用,听說這孩子她媽住院一天就得花一兩千貝利。
媽媽重病躺床上,爸爸事業,小姑娘家才五歲,就自己洗衣服,給父母做飯,打掃衛生收拾屋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可是這青天大老爺不讓人有好日子過啊。
她爸爸只能去天橋下乞討,靠著施舍勉強度日,可前些天,城主府城衛軍和監察司捕快們好像在抓什麼人。
具我听到的小道消息啊,又說是在抓一個身懷武功秘籍的高手,又有人說是在找幾個年輕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不管是抓高手還是抓年輕人,苦的都是咱老百姓。
全城戒嚴,什麼小攤小販,乞丐和流動人員通通都被趕回家不準出來。
這小姑娘他爸爸沒辦法,家里要吃喝,妻子要醫藥費,最後鋌而走險,被人介紹去給黑惡勢力塔寨村那邊運送致幻藥品。
你們知道的,這些致幻劑會讓人上癮,大漢一直是嚴厲打擊的。
前幾天運送致幻劑被監察司的人在肚子里發現,當場就被格殺勿論了。
他的妻子听說之後,從醫院跳樓自殺,听說死前買了保險,想偽造意外騙保給小姑娘留下一點遺產,可惜醫院到處都是監控。
她娘白死了。
這小姑娘啊,才五歲啊,啥也不知道,天天哭著在街上找父母。
她還不識字,可人生已經一片漆黑。”
顧客搖搖頭唏噓不已,“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老大爺又泯了一口茶,“我們也想幫她,可我們不敢啊,違禁品犯罪、騙保,罪犯的後代大家都不敢幫她……
听說呀現在有傳言,這一家的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方氏糧油,听說他們的油有問題,吃了會得病,但是大家又拿不出證據。
這種油啊,毒素都是長年累月的積累才會爆發,很多人最後到死都不知道是自己吃的油有問題……”
老大爺神神秘秘壓低聲音開口。
“怎麼說呢,現在市面上的油基本都不能吃了,我家親戚在鄉下開了個小榨油廠,直接現榨,現賣,現灌。
安全綠色無污染還不貴,你要麼?”
那顧客一听很激動,“先給我來二十桶!”
............
另一邊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正巧撞上一個男人的褲腿上。
小姑娘有些害怕的身子縮了縮,“對……對不起。”
姜晨蹲下身子,摸著小女孩的頭,表情溫柔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怎麼了小姑娘,找不到爸爸媽媽了麼?”
“嗯!∼”
“來,我陪你去找找看。”
姜晨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個漂亮的氣球送給女孩。
隨後抱起她一路哼著小曲來到方氏糧油大廈。
.............
方氏集團大廈會議廳。
江城各行各業關于食品領域有頭有臉的人物匯聚一堂。
“楚生!今天我就是來找你要個公道,我在江城開了大大小小一百家酒店,你楚氏運輸車隊給我拉的是什麼油啊!你拿裝汽油的車給我拉油啊!”
一個戴著金表,梳著大背頭的男人吸一口雪茄翹著二郎腿指著楚氏車隊的董事長楚生大罵。
“是啊,我是承包學校、工地、醫院食堂的,招來的廚師一個個的炒菜就能起火,一直以為是他們水平好手藝精湛,原來是摻了汽油,楚董事,你這事干的就不地道了。”
那個叫楚生的車隊公司董事長,身後站著兩名黑色墨鏡的保鏢。
楚生扔掉手里的香煙來到那個酒店老板面前。
一巴掌把老板的臉抽歪!酒店老板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手腕上的大金手表摔裂。
<的,一來就狗叫,用我的車隊給你們在座的老板們拉油不就是因為費用便宜,成本低麼?
出了事,一個個在這裝什麼高尚?
今天讓你們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提出問題的,懂?!”
“開了一百家連鎖酒店很牛麼,夏老三?我手底下的那些車隊司機,老老實實的時候是奉公守法的駕駛員,不老實的時候,那就是殺人不見血的狂徒,夏老三你也想去西林水庫住上半年麼,听說那里最近鬧鬼啊。”
夏老三被嚇的不敢吭聲。
楚生目光環視一圈,自己這番殺雞儆猴到底是鎮住了場子。
楚生冷哼一聲回到座位上翹起二郎腿。
狼狽的酒店老板灰溜溜的坐回去假裝無事發生,也不敢再言語了。
在場眾人都知道楚生不好惹,手底下的車隊好多都是亡命之徒。
不多時,正主出現,方家家主走進會議室,所有人都正襟危坐。
方巾龍看了一眼依舊翹著二郎腿的楚生默不作聲的坐到主位上。
“方族長,您說這事要怎麼解決吧,現在全江城的百姓都不怎麼想用我們的油了,我在你們方氏訂購了幾百噸的糧油產品現在賣不出去,我都要破產了。
“江城百姓學聰明了,現在都不來我們店里吃飯了,生怕我們給他們吃煤油炒菜……”
“我從你們方氏買的油再貼牌賣出去,就怕那些人身體吃出毛病反過來再告我,方族長你給個話吧。”
一大群人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講述自己的難處。
方巾龍一個頭兩個大,有些招架不住忙讓眾人安靜。
“好了,我知道你們著急,但你先別急,問題咱們一個個解決。”
“解決?你怎麼解決,方族長要我說我把油退給你,你把錢還給我……”
一直翹著二郎腿的楚生將手中的鋼筆扔到說話那人的臉上,筆尖劃傷了男人的臉。
“方家主都說了,要慢慢來,你看你急什麼,這不臉劃傷了吧。”
楚生挑釁的攤開手。
受傷的男人拍桌而起,“楚生你個畜生玩意,方家主都沒說什麼,你還擺上譜了!你個臭拉車的!”
楚生眼神一冷,他身後的保鏢身如鬼魅般來到男子身邊,一出手就擰斷了男人的脖子。
“我這輩子最討厭有人拿我名字取笑我,父母給的名字無論多不好听,都得受著,您說是吧,方家主?”眾人都沒想到楚生會直接暴起殺人。
那死去的男人帶來的手下後知後覺的從旁听席上起身準備掏出手槍,卻瞬間被人從後面抹了脖子。
方巾龍搖搖頭來了一群人,抬尸的抬尸,擦地消毒的消毒。
“哈哈,楚兄弟還是這麼殺伐果斷。”
見大家都安靜了,方巾龍命人帶了一個渾身被綁起來的男人。
“就是這個人,是個記者散播謠言,臥底我們方氏糧油打暑假工,大家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他?”
楚生開口,“那還要說,交給我,我知道有個工地正在打生樁,把他扔進去灌水泥。”
“時代變了,水泥藏不了尸臭味,要我說直接弄到火葬場。“
“有道理。”
“附議。”
就這樣這個年輕人的命運被他們輕描淡寫的確定。
“關于,我們車隊運輸路線,我們已經叫停了接貨軟件,大罐車運輸軌跡路線圖,保證可以讓別人無法查詢到我的車隊車輛去過在座各位的產業。
你們也不用太過于擔心,會被人查到你們身上。”
楚生也跟著發言道。
“我承認為了降低成本,讓拉過糞,拉過汽油煤油、拉過廢水廢機油危險化學品原料的大罐車拉過食用油。
畢竟便宜嘛,這里面的十成利潤,我楚生只拿了三成剩下的七成可全給你們了。
當然大家也不要擔心百姓吃壞了身子找你們麻煩。
廢機油廢水含有多種有毒物質,重金屬,鉛啊汞啊什麼的,容易引發腎癌和肝癌。
還有些危險化學品啊,容易誘發骨癌、白血病。”
“那你還買?!別跟我扯什麼成本,我可沒讓你這麼做。”
有人大聲嚷嚷。
楚生笑了一下,“別激動啊,這食用油啊,是一種脂溶性物質,可以高效率溶解和吸附大量化學物質,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人吃了以後,毒素和重金屬堆積,要長年累月的累積才會誘發各種疾病。
要記住,只是誘發哦,所有那群百姓憑什麼敢認定他們得了病一定是吃了咱們家的油干的?
咱們稍微改一下輿論方向,把百姓生病往熬夜、吃外賣,不運動,作息不規律,玩手機有輻射上面引,保準讓人挑不出毛病!”
眾人一听,恍然大悟,“高!還是楚生高明。”
“是啊,要不是楚生呢,這思路清晰!”
“楚生就是楚生,總能快速的,一針見血的找到問題的關鍵。”
眾人紛紛對楚生豎起大拇指。
方巾龍坐在主位上就這麼看著楚生裝逼。
等他們說完,方巾龍拿出一份文件。
“諸位,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還是給我方氏和大家的名譽造成了很大影響。
我特地代表方氏糧油發出一份公告。
現在也好讓大家看看。”
“首先你針對近期網絡上的謠言,我們方氏集團第一時間進行自查自驗,充分履行了監管責任,為百姓的食品安全保駕護航。
第二,我們方氏對運油車輛都進行過來嚴格的檢查手續,確保顧客安全安心。
第三,我們方氏從來沒有讓第三方車隊承包我們的運油任務。
所有車輛都是方氏自己的車隊。
第四,針對網友質疑以前看見一個拉煤油的車先後去了石油廠、化學原料廠,和我們方氏的糧油廠。
對此經過調查,這個車子司機當初剛買車子的時候第一次拉貨確實拉過我們家的油,之後就被我們排除和禁止拉我們方氏的食用油。
總之為了保護江城百姓的生命安全,我們方氏糧油一直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
大家看著眼前的通告聲色莫名。
楚生的臉色有些難看,“方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們楚氏車隊撇開了?呵呵,我運你們家的油運了十幾年,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方氏還有自己的車隊?”
方巾龍笑了笑,“以前有沒有不重要,這個聲明出來後有就可以了。”
“你想卸磨殺驢!”
楚生一拍桌子,虎視眈眈的盯著方巾龍,眼中殺氣彌漫。
“哈哈哈,別激動嘛,以前窮啊,蚊子腿都是肉,錢是能省就省,刮干淨了也落不到多少好處。
現在也就稍微發達了點,也算有點大錢,可這上面要孝敬,下面要喂飽,我現在每天早上一睜眼那就是錢錢錢啊,畢竟好幾千人跟著方家混飯吃。
我總得給他們謀出路啊。”
“所以你想干什麼,覺得我分量足夠大,打算把我賣了給上面交差平息眾怒?”
“嘿嘿,我這哪敢,畢竟你可是楚氏運輸集團的老總,這江城上上下下誰不認識你,不過你別說嗷,你分量還真挺大的。”
楚生一把掀翻桌子。
其他人眼見大事不妙,好像要火拼,嚇的躲到一邊。
方巾龍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大批手下拱衛在他身前。
楚生身後兩名高手保鏢牢牢的護住楚生。
“死我楚生,不如死你方巾龍,要論份量,你最大嘛。
我這兩名供奉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都是半步黃金。
哼哼,方巾龍想不到吧,早防著你呢!”
楚生往椅子上一躺,朝兩位供奉開口。
“那就辛苦二位出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