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污濁到極致,濃烈的血腥腐臭中混雜著神經束燒焦的刺鼻氣味、某種未知菌類散發的致幻孢子甜香,以及一種……
仿佛來自宇宙虛空的、絕對的冰冷氣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液態的絕望。
張煜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懸浮在現實與虛幻的邊界。
超常的感官在持續的超負荷下,已經開始背叛他。
他看到岩壁上浮現出室友們腐爛的臉龐,听到溫馨在他耳邊用不同聲調同時哭泣和獰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下有無數的銀色小蟲在蠕動鑽爬。
體內那股力量已近乎失控,銀色脈絡如同灼熱的烙鐵,在他皮膚下瘋狂蔓延,幾乎要覆蓋全身。
一種冰冷的、俯瞰眾生的漠然感時常涌上心頭,與他對過往溫暖的眷戀激烈沖突,將他的靈魂撕扯成兩半。
他明白,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他要麼在瘋狂中融化,要麼在毀滅中清醒。
溫陽的生命力如同風中殘燭。他幾乎無法獨立行走,全靠王亮和王岩一左一右攙扶。
那道肩膀上的傷口惡化嚴重,潰爛流膿,散發出惡臭,幽綠色的菌絲甚至開始向他的胸膛蔓延。
他臉色灰敗,眼神渙散,但每當張煜看過來時,他總會努力挺直一下腰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口型無聲地說“俺……沒事……” 兄弟情義,支撐著他這具破敗身軀的最後一絲元氣。
他手中那根獸骨長矛早已不知丟在何處,取而代之的是緊緊攥在手里的一塊尖銳石頭,那是他最後的武器和尊嚴。
王亮徹底化身成了沉默的凶器。他臉上的傷口結了一層黑紫色的硬痂,使得他看起來如同從地獄爬出的修羅。
他不再發出任何聲音,眼神如同兩潭死水,只有殺戮本能閃爍其間。
他主動承擔了探路的職責,像幽靈般滑行在隊伍最前方陰影里,任何敢于靠近的微小變異生物都會被他用那把已經卷刃的鋸齒短刀瞬間撕碎,動作精準、高效、毫無憐憫。
馮輝已經徹底淪為累贅,像一具只有基本生理反應的軀殼,被雁洋和何木麻木地拖著前行。
吳東的體力也耗盡,只能勉強跟著隊伍,眼神空洞,仿佛靈魂早已被抽離。
任斌的異變最為直觀。他的皮膚徹底變成了灰白色,並且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皮下的銀色血管清晰可見,如同電路板般發光。
他們似乎一直行走在某種巨大生物的體內腔道中。
他不再需要筆記本,而是直接用手在腔壁上刻畫著復雜的公式和波形圖,指尖劃過處,會留下短暫的熒光痕跡。
他的眼楮完全被銀色覆蓋,說話時帶著金屬摩擦的回音“……能量匯聚點就在前方……波動模式顯示……它在準備一次……升華……或者……涅盤……我們需要……樣本……” 他對危險的感知已經徹底被求知欲取代,甚至幾次試圖去觸踫腔壁上明顯具有攻擊性的發光結節。
在這片邁向終局的死亡行軍里,陳琛和黃鶯,如同即將燃盡的蠟燭,迸發出最後、也最觸目驚心的光與熱。
陳琛已經虛弱得幾乎無法站立,大部分時間都靠在張煜的背上,由他半背半抱著前行。
那件研究員外套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那件破損不堪的米白色毛衣,緊貼在她瘦骨嶙峋的身體上,勾勒出令人心酸的輪廓。
毛衣的領口歪斜,露出一側清晰脆弱的鎖骨和瘦削的肩膀,肌膚蒼白得能看到青藍色的血管。她的長發干枯打結,毫無生氣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
然而,當她偶爾抬起頭,透過發絲的縫隙望向張煜時,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異常地亮,像兩顆即將隕落的星辰,燃燒著最後的光輝。
那里面不再僅僅是恐懼和依賴,更添了一種深沉的、近乎悲壯的溫柔與決絕。
“張煜……”她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耳語,氣息冰冷地拂過張煜的耳廓,“如果……如果真的要結束……能和你一起……我不怕……” 她冰涼縴細的手臂緊緊環著張煜的脖頸,身體輕得如同沒有重量,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這種毫無保留的托付和瀕死般的美麗,像一把鈍刀,慢慢切割著張煜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他能感覺到她胸腔中心跳的微弱振動,像一只被困的蝴蝶在做最後的掙扎。
黃鶯則以另一種方式展現著她的頑強。她的“衣裙”現在僅剩下幾片關鍵的、被暗紅色血污浸透的布條,勉強維系著最後的遮羞底線。她的身體布滿了各種傷痕,新傷疊舊傷,有些深可見骨,但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或者說,疼痛已成為她存在的一部分。
她皮膚下的銀色紋路不再閃爍,而是如同凝固的岩漿,呈現出一種暗沉的光澤,在她依舊傲人的身體曲線上蜿蜒——高聳胸脯的飽滿弧度、緊實腰腹的馬甲線、豐腴臀腿的驚人彈性——這些女性特征在傷痕和污穢的襯托下,散發出一種原始而野蠻的生命力,一種拒絕凋零的、猙獰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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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嘲諷,只是沉默地走在張煜身側,像一頭守護領地的受傷母獅。
她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偶爾與張煜視線相交時,會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有關切,有警告,或許還有一絲不甘。
有一次,當一只隱藏在腔壁褶皺中的、長滿利齒的觸須突然射向張煜後背時,黃鶯甚至比張煜反應更快,她猛地撲過去,用自己傷痕累累的後背擋住了這一擊!
觸須的尖牙深深嵌入她的皮肉,她悶哼一聲,反手一刀將觸須斬斷,暗紅色的血液從她背上涌出,與她古銅色的肌膚和銀色紋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殘酷而艷麗的畫面。
她踉蹌一步,靠在腔壁上,對震驚回頭的張煜扯出一個帶著痛楚卻依舊囂張的笑容“……欠我一次……小狼狗……”
就在這壓抑到極致的氣氛中,前方的腔道驟然開闊,露出了一個令人震撼甚至窒息的景象——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空間,仿佛是整個巢穴的心髒地帶。
空間的中央,是一個由無數蠕動血肉、發光神經束、以及……密密麻麻、形態各異的女性肢體殘骸……共同構築而成的、巨大的、仍在搏動著的祭壇!
祭壇的基座是糾纏的暗紅色肉膜,上面瓖嵌著無數破碎的顱骨和扭曲的脊柱。
而在祭壇上方,懸浮著一個由純淨銀色能量構成的、約一人高的光繭。
光繭的表面流光溢彩,隱約可見內部有一個蜷縮的、完美無瑕的女性胴體的輪廓。而最讓人心神俱震的是,祭壇的四周,豎立著幾個如同雕像般的身影——
是安靜、藍山、朱莓,還有……張檸!
但她們都已非原貌。
安靜的身體大半被一種暗銀色的金屬覆蓋,與她的機械部分深度融合,她如同一個冰冷的守衛,站在祭壇一側,眼中藍光黯淡,仿佛處于待機狀態。
藍山則被無數細小的神經束纏繞、穿刺,如同一個提線木偶,懸浮在祭壇邊緣,臉上帶著痴迷而瘋狂的傻笑,嘴里無聲地念叨著“馨馨”。
朱莓的變化最大,她幾乎完全融入了祭壇的基座,身體下半身變成了類似蜘蛛的節肢形態,上半身卻依舊保持著火辣的人形,臉上是極致痛苦與歡愉交織的扭曲表情。
而張檸老師……她站在祭壇的正前方,身體似乎恢復了健康,甚至比以往更加豐腴動人,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光輝。
但她眼神空洞,臉上帶著一種非人的、慈祥而詭異的微笑,雙手捧著一團跳動的、溫暖的光芒,那光芒中……隱約可見溫馨小時候天真爛漫的笑臉!
“同學們……歡迎來到……永恆的……”張檸開口,聲音溫柔動听,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精神魔力,“放下苦難……回歸母體……馨馨需要你們……成為她新生的基石……”
這景象太過駭人听聞,超出了所有人理解的範疇!
而就在這時,祭壇上方的光繭,猛地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繭殼如同花瓣般緩緩綻放,露出了里面的存在——
是溫馨!
或者說,是集合了所有女性特質、剔除了所有“瑕疵”、達到了一種極致完美的……“神”!
她懸浮在光繭中央,渾身赤裸,肌膚白皙得如同初雪,又隱隱透出溫玉般的光澤。
她的身體線條完美到超越了人類想象的極限,每一處起伏,每一道曲線,都符合黃金分割的至理,多一分則腴,少一分則瘦。
修長優雅的脖頸如同天鵝,連接著線條精致的鎖骨。
胸脯飽滿挺翹,形狀完美如同神物一般,散發出無法形容的美好氣息,在能量光輝下微微顫栗。
腰肢縴細,盈盈一握,小腹平坦光滑,臍下那個銀色茉莉花印記如同活物,緩緩旋轉,散發出柔和而強大的能量波動。
雙腿並攏,筆直修長,足踝精致,足趾如珍珠般圓潤。
她的面容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完美,集合了陳琛的純淨、黃鶯的嫵媚、張檸的溫柔、藍山的知性、朱莓的妖艷……卻又升華到了一種非人的、神聖的層次。
長發如瀑,無風自舞,閃爍著星輝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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