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鄭芊的最後一句話,眾人皆大驚。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最後一句話里的暗示實在太明顯。
“今夜將有資格和我共賞一輪明月。”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會明白其中的意思。
眾人只知道鄭芊很大方,大手一揮就是宗大將軍也無法拒絕的丹藥,但沒想到鄭芊會大方到這種程度。
只是,未曾听說鄭芊殿下好男色,難道是對于書生有格外特殊的喜好不成?
沒有人會糾結這個問題,只知道平常他們各大世家連見鄭芊一面都困難,如今能有一個和鄭芊共賞一輪明月的機會,那就必須拿下。
其中馬家的人最激動,他們已經為這次宴會下了血本。
家主平日里最疼愛的小女兒已經送了出去,若是再能得到鄭芊的賞識,那馬家說不得就會一飛沖天。
甚至把宗家從連山郡城第一的寶座上擠下來也不是不可能得事情。
心緒激動,各懷心思。
其中方家也在努力,方慧兒朝著許難安看去,許難安卻只是端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當然,方家也不會只把想法放在許難安的身上,他們還找了好幾個人書生,卻不是方慧兒找來的幫手,而是其他方家人找來的幫手。
所有人都在競爭,世家和世家在競爭,世家中的各系又在競爭,讓這一場宴會充滿了爭鋒相對。
“殿下,學子有一事相求。”
突然,有一個學子從某個世家中的案桌後走了出來,來到場中對鄭芊行禮。
“請說。”
對于書生學子,鄭芊保持著一個和善的態度。
她的父親是學子出身,如今大商最大的倚仗除了皇室就是秋葉書院,她也曾在秋葉書院讀過書。
後來因為要為父親行走,便放棄了進學的機會。
但這並沒有讓她放棄讀書,反而讀書讀的更加認真,更加的努力。
以至于每到一個地方,鄭芊都會珍惜這些和書生學子交流的機會。
“若是要寫殿下,那就必須多多瞻仰殿下的容顏,其中必有得罪,還請殿下恕罪。”
那書生開口說道,說完之後把頭埋的很低,表示自己一直以禮相待,只是因為鄭芊出的題,所以才會開口冒犯。
“可以,你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鄭芊微笑著抿了一口酒,她在想這群人會怎麼寫她,頗有些好奇。
這一路上到處行走,每到一個地方當地的世家大族都會引一些學子到鄭芊面前,但各種的花啊,樹啊,月啊之類的她已經听膩了。
其中月寫的再好也不如魁首的隨便一句,花寫的再好也不如前人。
她都會礙于情面,一陣猛夸。
這次來到連山郡城,她已經把那些夸人的詞說到想吐,而連山郡城這種小地方很明顯不會有多厲害的讀書人。
在宗大將軍和那些世家的人猛拍鄭如海馬屁的時候,鄭芊就很好奇,未來那些人會怎麼夸自己?
是否會有夸自己的詩篇流傳?
如果沒有,那她逼迫這群人的話,能不能寫出來一篇?
念及此的時候,鄭芊倒沒有太多的期待,只是覺得以後到一個地方就逼一逼那些學子,說不得總有一二首流傳下來。
那時候,她鄭芊也算以另外一種方式流傳在歷史之中。
得到了鄭芊的同意,那書生立馬抬起頭看向鄭芊。
原本還在偷偷看,如今終于能夠大大方方的觀察起來,那學子站直死死盯著鄭芊。
可在看到鄭芊之後,就又立馬被鄭芊的美貌吸引住,一時之間心神之中全是鄭芊的美,再也想不起什麼詩來。
甚至在心中隱隱約約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什麼詩不詩的已經不重要,就要狠狠看一看鄭芊的美。
鄭芊長的很好看,身材修長,嘴唇如櫻桃般迷人,臉蛋更是極品。
再加上讀了很多書,身上帶著一股讀書人的氣質,卻又高高在上,像是俯視人間的神女。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不一會兒,更多的書生學子站了起來,一個個皆走到了中間,仔仔細細觀察起鄭芊來。
很快,觀察鄭芊的好位置都被那些學子們佔據。
那些世家子弟在听到鄭芊允許的答案後還想趁機多看看鄭芊,卻沒想到好位置都被一群書生佔據。
敢怒不敢言,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那些書生,只能恨自己當初沒有努力讀書,沒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去看鄭芊。
在方家的座位上,那些方家其他子弟帶來的書生也已經起身,去找了一個相對不錯的位置。
只有許難安端坐在座位上,方慧兒看向許難安十分著急,想要叫許難安也起身去找一個好位置。
甚至恨不得現在去代替許難安找一個好位置。
好像這個時候,不找一個好位置去觀察鄭芊,就一定輸了一般。
趙言也在那些書生之中,他起身的還算早,所以佔據了一個好位置。
他在人縫中看到許難安沒有起身,冷笑一聲之後,朝著鄭芊行了一禮,在那一炷香燃到四分之三的時候,趙言回到了他的座位。
趙家人立馬配合他,將趙言案桌上的菜碟撤掉,給他空出位置。
接著又立馬有人將紙鋪好,有人遞上沾了墨的筆,遞到趙言的面前。
趙言再次看了一眼許難安,見他還沒有動筆,這才心滿意足的寫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