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滿意?”
葉萍萍見許難安盯著自己不說話,捂嘴微笑著再問起許難安。
“姑娘是來談生意的嗎?”
許難安眼中閃過一絲淡漠,無為觀觀主的氣勢半收半斂。
錢物于他的作用並不大,若他只是想要些錢,只需要暴露修為,振臂一呼就有不知道多少人給他送錢。
“是也不是。”
面對許難安的氣勢,葉萍萍竟然只是微微一滯,然後就繼續和許難安說了起來。
“今日公子過來,不就是想將自己賣個好價錢嗎?不然為何要來參加這宴會?”
“能夠被邀請而來的學子都是榜上有望之人,而女子嗎,自然是先來擇個佳胥,或是想要托舉一位舉人,將家門提高。”
“而我,如果公子想要做生意,我有做生意的方法。”
“如果公子不想做生意,我們則有不做生意的方法。”
葉萍萍將擋在嘴前的手巾拿開,“總之,只要公子願意,我們都有方法!”
葉萍萍有些咄咄逼人,似乎真把許難安當成了那種鄉下來的,礙不開面子的迂腐書生。
“趙言知道嗎?”
許難安簡單的問道。
這是趙言帶他來的宴會,要是趙言的想法和葉萍萍所說的一般,那這個朋友也就到頭了。
“趙公子知道些許一二,但更多的可能是出于好心。”
葉萍萍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許難安的問題,“就比如這場宴會,其實最主要是為了給那位宗家的可人準備的相看宴。”
“即是迎接宗大將軍的歸來,也是讓宗家各位人物們看看這連山郡城的俊杰們,讓各位心里有個數。”
“至于我們這些小家族能夠擠進來做這門小生意,完全是因為都依靠著宗家而活,宗家自然也要獎勵一下下面的人。”
葉萍萍特意解釋了一番,是因為趙家在連山郡城的牽扯比較多,不是他們葉家能夠得罪的家族。
所以,哪怕心里已經把許難安當成了鄉下之人,也因為趙言的關系多說了幾句。
“能夠和公子這般開誠布公的也就我們,別看其他人不為所動,實際上都已經交流好目標,只待到時和宗家大人們商量一番即可。”
“那時候,就由不得公子有什麼想法,只能任由宗家那些大人物們安排。”
葉萍萍說的十分細致,看在趙言的份上,她不想得罪許難安,更想要交這個朋友。
這就是葉萍萍嘴里,不是生意的那部分。
“你們費這麼大的力氣,只是為了提高門第?”
許難安再次問道,他覺得這些人所圖並不止這些。
“不瞞公子。”
葉萍萍坐到了許難安的旁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指的空處。
“如果在場的這些人都考不上,其他人更沒有機會。”
“並非我說什麼大話,而是宗家在連山郡城有這份實力和眼力,即是有漏網之魚,也不會超過三個,無關痛癢而已。”
“就算這些人不能考上,也能用來培養下一代,萬一考上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除此之外,我不敢說,也不能說。”
葉萍萍微笑一下,剩下的東西只能和最親近的本族之人說,就算傳出去宗家的人也不會怪罪葉萍萍。
在葉萍萍說出不敢說的時候,許難安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這樣一來,連山郡城的讀書人都會被控制在他們手里,就算考出去的也是親戚關系,那樣連山郡城的利益就會一直落在這張關系網上,不會流下去一絲一毫。
這就是森嚴的制度,普通人會越來越沒有機會,被大家族大勢力蠶食一空。
再聯合之前所說,只需要和宗家遞個話就能讓某位書生身不由己,在大勢力的面前,寒門子弟只有無奈二字。
出頭的,永遠比掩埋住的少。
“多謝葉姑娘指點,我目前只一心撲在考試之上,不想有多余的事端。”
許難安再次拒絕,他的拒絕態度也比較明顯,讓葉萍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說了那麼多,竟然都是白費功夫。
“只要公子提出來,葉家都能……”
“葉姑娘,我們現在是朋友了,請不要做讓朋友為難的事情。”
葉萍萍給許難安講了不少以前不曾見識過的東西,許難安也不想和她鬧的不愉快。
“是我為難公子了。”
“若是公子想要找個家族依靠,我葉家依舊歡迎,若是公子高中,也希望可以考慮一下葉家。”
葉萍萍收起情緒,隨後很果斷的說了一些場面話。
許難安也能听出來她的言外之意,若是再想找葉家的話,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
但是,年輕的觀主志不在此。
只是微微一笑,繼續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