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為了..."
"不是!"朱瞻�激動地抓住她肩膀,又因牽動傷口而悶哼一聲,"我原本是要阻止任何人找到聖女..."
朱瞻基突然拔劍抵住弟弟咽喉,"你知道私藏鎮龍碑秘密是什麼罪?"
雲裳下意識要攔,卻被太孫親衛按住。
"哥..."朱瞻�苦笑,"若我說這詛咒會轉移呢?"
他扯開衣襟,只見金紋已蔓延至心口,形成鎖鏈纏繞心髒的圖案。
朱瞻基劍尖微顫,"什麼時候的事?"
"地宮爆炸那晚。"朱瞻�看向雲裳,"我看到她被鎖鏈纏住,情急之下..."
雲裳腦中轟然作響。
那晚她確實夢見被鎖鏈拖入深淵,醒來卻發現鎖鏈纏在了朱瞻�身上!
"所以現在..."她聲音發抖。
"現在我是鑰匙載體。"朱瞻�平靜得可怕,"殺我取血,否則,沒有人能夠得到它。"
“大哥,三代神體的力量,壓制這詛咒,跟玩兒一樣,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不適。”
朱瞻基收劍入鞘,突然一拳砸在弟弟臉上!
"混賬東西!這麼大的事也敢瞞!"
雲裳趁機掙脫,撲到朱瞻�身前,"一定有別的解法!巫族典籍里..."
"沒有。"朱瞻�抹去嘴角血跡,"除非找到真正的守印人後裔。"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雲裳,"雲氏只是守護者,當年獻祭的聖女另有其人。"
朱瞻�早就知道了解法,但是,他無法找到那個獻祭的聖女後代。
“等等,祁玨.....”朱瞻基突然臉色大變,要知道,朱祁玨可是整個老朱家的心頭寶,他要是出點兒什麼事兒,怕是整個大明都得翻天覆地了。
“他沒事。”朱瞻�微微搖了搖頭。
“詛咒只是詛咒一人,而非一個家族,放心,大哥!”朱瞻�解釋道。
“呼,原來如此。”朱瞻基點了點頭。
........
然而,此時墓室突然劇烈震動,懸浮的銅鏡殘片齊齊指向北方。
朱瞻基臉色大變,"他們還在動手!"
親衛慌張來報,"殿下,山谷外出現大批官兵,打著楊旦旗號!"
"楊榮的曾孫?"朱瞻�冷笑,"楊家果然..."
話未說完,他猛地吐出一口金血,皮膚下的金紋開始詭異地游動。
雲裳一把抱住抽搐的他,發現他體溫高得嚇人。
"詛咒發作了。"朱瞻基咬牙,"必須立刻回南京。"
"來不及了。"雲裳看向墓室深處,"我知道誰能救他。"
在兩人驚愕目光中,她背起朱瞻�,踉蹌走向青銅棺,"阿蘿沒死透...巫族聖女血脈在咽氣前會有一次回光返照。"
棺中少女胸口猙獰的傷口竟真的在微微起伏!
朱瞻基攔住她,"你要做什麼?"
"換命。"雲裳眼中金芒大盛,"以守印人身份啟動禁術。"
她將朱瞻�放在棺槨旁,自己則跪在另一側,握住阿蘿冰冷的手。
"雲氏第三十七代守印人雲裳,請祖靈見證..."
古老咒語響起的瞬間,整個墓室的符文同時亮起。
阿蘿的尸體突然睜眼,空洞的瞳孔直勾勾看向朱瞻�。
朱瞻基的劍再次出鞘,卻見雲裳轉頭對他淒然一笑,"勞煩殿下...按住他。"
太孫殿下瞬間明白她要做什麼,劍尖顫抖著指向弟弟心口,"你確定?"
"確定。"雲裳的眼淚滴在朱瞻�臉上,"我欠他一條命。"
咒語聲陡然拔高,阿蘿的尸體如提線木偶般坐起,干枯的手指抓向朱瞻�心口!
朱瞻基死死按住弟弟,眼看尸爪就要刺入血肉——
"住手!!"
朱瞻�突然暴起,一劍斬斷尸臂!
反手又將劍鋒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們兩個..."他氣得渾身發抖,"誰準你們擅作主張?!"
雲裳和朱瞻基都呆住了。
更令人震驚的是,那些金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散!
"怎麼可能..."雲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朱瞻�扯開衣襟,露出心口新浮現的蓮花印記——與雲裳曾經掌心的紋路一模一樣。
"傻丫頭。"他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詛咒認主了。"
朱瞻基突然大笑︰"好一個"非此即彼"!太祖果然留了一手!"
見兩人茫然,他解釋道,"當年預言完整的應該是——若被咒者甘願為聖女赴死,則詛咒自解。"
雲裳耳尖通紅,朱瞻�則假裝研究棺槨花紋。
尷尬氣氛被匆匆趕來的親衛打破,"報!楊旦帶兵封山,說要搜捕毀壞皇陵的逆黨!"
朱瞻基冷笑︰"來得正好。"
他扶起弟弟,突然壓低聲音,"你體內現在流著巫族聖女的血,意味著..."
"意味著我能感應龍脈。"朱瞻�閉眼片刻,突然指向東北方,"他們在雲氏的陵墓!"
雲氏一族的祖墓就在這東北方向的一條小龍脈中。
朱瞻基臉色驟變,"調虎離山!傳令....."
親衛卻開口打斷道,"殿下,我們被包圍了..."
話音未落,墓道里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楊旦清朗的嗓音,
"微臣奉旨擒拿逆黨,請太孫殿下移駕!"
楊旦的聲音在墓道中回蕩,朱瞻基的指尖已按在劍柄上。
雲裳突然按住他的手,金紋從她掌心蔓延至太孫腕間。
"殿下且慢。"她低聲道,"听腳步聲,至少三百弓弩手。"
朱瞻�突然悶哼一聲,心口蓮花印記迸發刺目金光。
那些退散的金紋如潮水般重新涌出,在他皮膚下形成繁復的經絡圖。
"龍脈共鳴..."朱瞻基瞳孔收縮,"他們在動雲氏的祖陵!"
雲裳扶住搖搖欲墜的朱瞻�,發現他體溫高得駭人。
更詭異的是,自己掌心的金痣竟開始與那蓮花印記相互呼應!
墓室外,楊旦的聲音再次傳來,"殿下若再不應答,恕臣要強請了!"
"拖住他們。"朱瞻�突然推開雲裳,踉蹌走向青銅棺,"我需要一炷香時間。"
朱瞻基會意,朗聲道,"楊侍郎好大的官威!本宮在此勘察先賢遺跡,何來逆黨之說?"
說話間,雲裳已幫朱瞻�掀開棺底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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