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之力..."朱瞻�若有所思，"但別勉強。"
兩人抄小路直奔祖陵。
炮火將西山谷炸得面目全非，但奇怪的是，那些落彈點都精準避開了中央墓冢。
雲裳冷笑，"果然還有內鬼。"
墓園石牌坊下，十幾個工匠正在拆卸機關。
領頭的是個獨眼老者，雲裳認出他是族里負責修繕的雲七叔！
"為什麼？"她嘶聲質問。
雲七叔嚇得倒退數步︰"族長？你不是已經..."
隨即獰笑，"罷了，反正封印將破！"
他猛地拉下牌坊機關，地面頓時裂開黑洞。
朱瞻�飛身上前，卻見雲七叔掏出一個漆黑鈴鐺搖晃。
刺耳的鈴聲里，地洞中爬出數十具行尸——全是剛下葬不久的雲氏族人！
"畜生！"雲裳怒極，金紋瞬間爬滿脖頸。
她雙手合十，墓園里所有石碑同時亮起微光。
行尸們突然僵住，轉而撲向雲七叔一行人！
趁著混亂，朱瞻�拉著雲裳躍入地洞。
陰冷甬道里彌漫著腐臭味，牆壁上滿是新鮮的血手印。
"他們用活人血祭開路。"朱瞻�檢查著牆上的符咒，"邪術。"
雲裳的金紋在黑暗中發出微光，照亮前方三道岔路。
她毫不猶豫指向中間，"有風，通往主墓室。"
話音剛落，右側通道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朱瞻�立刻滅掉火折子，將雲裳壓在一尊鎮墓獸後。
微光中，一隊錦衣衛護送著個文士打扮的人走過，那人懷里抱著個青銅匣子。
"楊溥！"朱瞻�以氣聲驚呼，"他竟然親自來了。"
雲裳感覺到他肌肉繃緊，"很重要？"
"前內閣次輔，楊榮的同黨。"朱瞻�眯眼觀察。
等腳步聲遠去，兩人潛向主墓室。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濃。
最後一段墓道竟鋪滿新鮮內髒，踩上去滑膩不堪。
主墓室石門已被炸開，里面燈火通明。
十幾個白袍人圍在青銅棺槨旁誦經，棺蓋上躺著個被開膛破肚的少女——正是失蹤多日的雲氏巫女！
"阿蘿..."雲裳渾身發抖。
這是她最小的堂妹，上月剛行過及笄禮。
朱瞻�捂住她嘴，示意看棺槨上方。
懸浮在半空的是一面青銅鏡，鏡面正緩緩浮現出山川脈絡的影像。
"地脈圖！"他耳語道，"難怪要雲氏血脈獻祭..."
雲裳的金紋突然暴長，如活物般向墓室蔓延。
她掙脫朱瞻�，大步走入墓室，"以第三十七代守印人之名，止！"
所有白袍人同時吐血倒地。
青銅鏡劇烈震顫，眼看要墜落時，一道黑影閃過——是楊溥身邊的錦衣衛高手！
朱瞻�劍如游龍截住那人，卻見楊溥自己接住了銅鏡。
這位文弱書生此刻眼冒青光，口中念著古怪咒語。
鏡面影像突然凝固，顯露出一條貫穿南北的金線。
"找到了！"楊溥癲狂大笑，"大明龍脈的命門！"
朱瞻�臉色劇變，甩出三枚透骨釘。
楊溥不躲不閃，釘子竟在距他三尺處化為齏粉！
"沒用的，襄王殿下。"楊溥的聲音突然變成男女混響，"光明會經營百年，就為今日。"
雲裳突然沖向青銅棺，將染血的手按在棺內銘文上，"先祖在上，寧碎不辱！"
整個墓室劇烈震動，青銅鏡出現裂紋。
楊溥怒喝一聲撲來，卻被突然竄出的金紋纏住雙腳。
雲裳趁機奪過銅鏡，在朱瞻�驚呼中狠狠砸向棺槨！
"不！"楊溥的面皮開始融化，露出底下猙獰的刺青臉——正是地宮里那個白袍祭司！
鏡面碎裂的瞬間，無數金光如利箭四射。
朱瞻�撲倒雲裳，自己後背卻被三道金光穿透。
最詭異的是，那些傷口沒有流血，反而浮現出與雲裳相似的金紋！
白袍祭司慘叫著化為膿血，其余光明會眾紛紛爆體而亡。
金光散盡，墓室陷入死寂。
雲裳掙扎著從朱瞻�身下爬出，觸手卻是一片濕熱。
年輕親王的後背早已血肉模糊，三道貫穿傷周圍，金色紋路如蛛網般蔓延。
這種級別的能量箭矢，的確是傷不到三代神體，但，也架不住多啊，量變是能夠引起質變的。
"朱瞻�！"她聲音發顫，掌心金痣貼在他頸動脈上。
微弱跳動中，她驚覺自己的血脈之力正源源不斷渡入他體內。
更驚人的是，那些金紋遇到她的力量，竟如饑渴的根須般瘋狂生長！
"別..."朱瞻�突然抓住她手腕，"這力量不對勁..."
話音未落，整座墓室突然亮起血色符文。
碎裂的銅鏡殘片懸浮半空，拼湊出一幅殘缺的山河圖——正是方才顯示的龍脈走向！
雲裳瞳孔驟縮。
圖中那道金線貫穿的位置，赫然是...
"南京皇宮..."她喃喃道。
朱瞻�強撐起身，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竟閃著金粉！
"你中毒了？"雲裳慌亂地檢查他傷口。
"不是毒。"朱瞻�苦笑，"是詛咒。當年太祖在玄武湖底..."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
兩人警覺回頭，卻見朱瞻基帶著親衛沖進墓室，衣袍上沾滿血跡。
"周忱死了。"朱瞻基言簡意賅，"他臨死前說銅鏡只是鑰匙。"
朱瞻�臉色更加蒼白，"果然如此。光明會真正要的是..."
"玄武湖底的鎮龍碑。"朱瞻基接話，目光落在懸浮的殘圖上，"但缺了最關鍵的部分。"
雲裳突然想起什麼，扒開朱瞻�的衣領——他鎖骨下方不知何時浮現出半個金色符印！
"這是..."
"另半把鑰匙。"朱瞻�無奈道，"幼時我誤入玄武湖密道，被詛咒標記。太祖留下預言，說....."
他突然住口，復雜地看了雲裳一眼。
朱瞻基敏銳地察覺異樣，揮手令親衛退出墓室。
朱瞻基突然想起來了自家兄弟的那次落水，也是自從那次落水後，自家兄弟仿佛開啟了開掛之旅。
待只剩三人時，朱瞻�才低聲道，"需以巫族聖女心頭血解印。"
雲裳怔住。
她終于明白為何光明會要抓雲氏女子獻祭，也懂了朱瞻�一直以來的保護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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