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飯館大門，甦明阮驅車離開，至于甦衛東則是打車去找曲玲玲。
今日忙碌這麼長時間，過程也有些曲折，但是總歸一日下來營業額不錯，他覺得事業順利，也是時候跟曲玲玲說兩句話。
曲玲玲住的地方有些遠。
她沒有住在內環的王府井附近。
而是住在郊區的服裝廠子那邊。
廠子里有任何事情，她都能第一時間應對。
甦衛東看一眼口袋里裝著的手機，這是他花錢買下來的，他現在一個月工資底薪就三百，其他兼職工作加起來，得有八百多。
給他發工資的是堂妹。
他的工資相比曲玲玲似乎沒有多，不過以後他工資會更好，手機銷售這里他會有提成，那樣一來工資就會多很多。
畢竟他現在管著手機廠子生產跟經銷，還得兼職過問一下在京市這邊開著的幾家電子產品門店。
日後各地店鋪，銷售情況，都是可以拿提成的地方。
他覺得如果手機能賣到全國，他指不定一個月下來能拿一萬塊錢。
一萬是什麼概念呢。
村里好些人都把萬元戶給當成目標。
他在未來的某一天或許會輕而易舉地達到這個目標。
夜里的風帶著夏日的溫度，甦衛東見到曲玲玲時，慢慢冷靜下來，他方才好像飄忽了。
先不說他現在還沒有一月一萬。
就算當真一個月一萬了，又如何？
佔西現在工作發展得好，也會有那麼一天。
玲玲努力專心工作同樣會這樣。
更不用說堂妹既明工作室的那些個大學生，日後前途都會很好。
他有如今的發展，多數是堂妹教的，帶的，若是靠他自己，指不定還在地里刨土，在建築隊里搬磚。
根本不會有眼前的發展。
佔西的如今也有一大半是靠著堂妹的幫扶，如果沒有堂妹幫助，他怎麼可能有最初資金，給人發工資，組成裝修隊，當包工頭呢。
跟家里要……
地里種的東西一年下來夠吃都難，還得交公糧，一年下來頂多存下來一兩百，怎麼可能拿出來錢讓他冒險。
有風險的事情，不適合窮人。
尤其是拖家帶口的……
敢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不多。
如今掙錢雖然容易，但是只對于手里有錢的人來說。
沒錢的，沒幾個敢折騰。
更多的只敢做些沒風險的體力活。
所以要穩重。
甦衛東見到曲玲玲以後，將手里的手機遞給她︰“今日開業，我趁著還沒有開門營業，先買了一台，給你用。
你做生意需要聯系人，手里比大哥大容易攜帶。”
“我听人說好些人排隊都沒買到。”曲玲玲拿著手機，看著眼前高大的甦衛東，喜不自禁。
她今日的工作，不能隨意請假。
尤其是為了買手機請假更不合理了。
沒想到甦衛東審美不行，但是還挺體貼。
她將手里的袋子遞給甦衛東︰“這是既明的衣服，我尋思你現在做完了裝修監工的活兒，不用再灰頭土臉的，以後穿這身衣服吧，顯得俊逸！”
她帶來的一身衣服自然不如一台手機貴。
不過，也是心意。
甦衛東拎著手機，臉上帶著傻呵呵的笑。
曲玲玲抬頭看他一眼。這麼個表情看起來蠢呼呼的，也不知道先前是怎麼幫著老板采購發貨招聘人的。
“你吃飯沒，我先前吃過一個叫貝勒烤肉的東西，很好吃的，帶你去吃!”
曲玲玲點頭。
甦衛動看一眼曲玲玲推著的自行車，他騎在前頭載著她，朝著最近的烤鴨店走去。
……
甦明阮回到小院時，發現裴司令也在家里。
裴司令瞧見他，對她拍了拍身邊空著的圓杌子。
“過來坐。”他說。
甦明阮落在裴司令身邊。
裴司令將手機給拿出來，說道︰“這個東西很好用，國外也有，不過如果沒有既明，我們得遲一些年才能有自己原創手機，你這次算是為國爭光了。
接下來會考慮出口嗎？”
“要考慮的。”甦明阮說。
不管其他國家的手機研發到什麼程度。
也不管上次交上去的資料有沒有派上用場。國家有沒有研發出強大的武器。
都得掙外匯。
畢竟，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需要用美元購買。
比如醫療上，中醫強大，但是依舊會有一些解決不了的問題。
中西結合，才是發展的前路。
“嗯，你想的比較長遠。”裴司令點點頭。
原本還想勸說一番，沒想到孩子根本沒有把成品保留的想法，甚至一早就有出口的打算。
“手機的拼音打字，很有意思，你工作室的李長宏，是個人才。”裴司令不吝夸贊。
甦明阮點頭。
確實是人才。
上輩子這個人也很有成就。
這輩子成就提前了許多，而且，發展的路線也有些變化。
不過他並沒有不開心。
“驥北昨日通過內線聯絡到我，說那邊的火災有古怪，他得多逗留一段時間，現如今還在山林游蕩。
你應該馬上就要放假了，屆時，他恐怕不能陪在你身邊。”
裴司令說著眼里帶著愧疚。
嫁給周驥北這樣的人，注定要長時間分離。
對于多數家庭來說，分著分著感情就淡了，家庭就碎了。
“他人雖然沒在，但是干淨的靈魂跟值得的信任一直在身邊，相互信任，有時候比距離還貴重。”
這般的異地戀，甦明阮也覺得思念綿綿，偶爾會想要奔到大洋彼岸。
不過，她也有自己工作跟學習，這些能夠佔據一日的大部分時間。
用來思念的時間不多。
“還有，軍區派過監視的警衛說，秦寬那邊的和豐手里有個手機研發部，他買了手機以後就開始研發了，估計打算模仿既明。
大概一年後就會研究出來。”
“賊心不死啊。”甦明阮听見秦寬名字就覺得心理性的厭惡。
這人是怎麼做到把人惡心成這樣子的。
“但是已經監視一個月，期間沒有發現他跟外面勢力有交易，也沒有發現在做什麼不法的行徑，軍部的警衛，不能一直用在監視秦寬身上。
他們得去其他地方，據說航空方面有了進展，那邊需要大量警衛，得從這邊調用人手。”
“我明白。”甦明阮點頭。
裴司令這邊盯梢的人要離家。
秦寬會感覺到監視他的人減少嗎？
若是知道了應該會有舉動吧。
他安靜了這麼久。
當真是沒有壞心？
甦明阮搖搖頭，不可能沒有壞心的。
一個人在經歷一些波折以後，性子或許會發生變化，但是……秦寬都蔫壞了這麼多年，最近也沒有經歷什麼波折，怎麼可能會改變人設。
這麼一來的話……
甦明阮再次給偵探打了個電話、
“接下來監督秦寬的換成你。”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加工資。”
“收到。”偵探听見電話里的工作任務，立馬回到。
甦明阮又說︰“你那邊應該沒搶到手機號，咱既明工作室的人，都會有一部手機獎勵的，明日會送到你手里。”
听見這話，偵探興奮起來。
手機這個東西要比大哥大好用多了。
就是不好搶啊！
一大早去排隊，結果手機賣完了，也沒有輪到他。
說是按著隊伍來賣。
但是手機卡辦理的營業廳那邊，會有一個貴賓接待室，那邊的人可以悄悄的插隊。
普通排隊的人可能沒有發現其中的貓膩，但是他發現了。
還有百貨大樓專櫃那里。
雖然說那邊沒有設立什麼貴賓隊伍。
但是，有些人手里錢多，可以從別人手里買隊號。
這樣一來，給你個錢，我往你前頭站一下可以麼，缺錢的當然可以，不缺錢的……也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插隊罷了。
這麼一搞，隊伍根本挪不動。
哎！
這些潛規則，永遠都不可能打破。
即使吃大鍋飯那時候，顛勺的永遠能比其他工位多吃兩口肉。
不過，加入既明工作室，他即使不用排隊，也能擁有手機。
這是極好的事情。
他問道︰“一批手機能賣幾天，第二批生產出來了嗎？實不相瞞，我昨兒瞧見別人用手機發短信，我覺得那功能比打電話還好用，尤其是干我們這行的，我想讓我這邊工作室員工每個人配備個手機，這樣一來，能無聲無息地聯絡到客戶。”
“放心就是，前一周估計不好搶，但是過幾日就容易買了。
制造園那邊日日都在生產，每日都會有成品供應到京市，一旦京市這邊手機市場有飽和傾向，就不會天天有人排隊，屆時專櫃就會往其他城市發展擴散！”
甦明阮說。
她在心里算過賬。
建造園區花了不少錢，手機研發生產線這里也投入不少錢。
還有原材料，員工工資，生產制造費用等等，手機這個定價估計得銷售上半年才能將本錢給掙回來。
畢竟手機價格比大哥大便宜。
會有很多人購買。
即使和豐研究手機，手機用上一年就換的人是什麼富貴人家啊！
不是富裕到一定地步的不會隨意換。
這樣一來，即使和豐研究出手機，當年的銷售額也不會有多出眾，畢竟沉默的大多數不會用一年在換手機。
和豐的受眾只會是特別有錢覺得換個手機如同灑灑水一般的人。
或者經過好長時間奮斗終于攢夠買手機的人。
不然，想要銷售量超過既明，除非手機功能更多，比如能拍照，能上網……。
不過這些功能想要研發出來，沒點時間是不可能的。
偵探听見這話，微微放心。
他掛了電話以後，就趕去秦寬宅院。
同一時間，秦奮已經站在秦寬對面。
對著秦寬說道︰“那些雇佣兵說監視您的戰士已經退走了，有個私人工作室還在監視，但是那人專業水平不怎麼過關。”
“給既明手機找點麻煩，讓他們去處理手機上的事情。”秦寬說。
說完看向秦奮。
秦奮站在一邊不動彈。
秦寬視線轉動，這秘書怎麼不動彈。
“什麼麻煩？”
秦奮說。
找麻煩這種事情，他做過許多次，但是手機這麼小的東西，怎麼搞？
“手里有沒有賭狗，引誘他們欠款巨額，有求死的心，然而去排隊購買手機，手機用著突然爆炸，把腦門子崩裂。”
秦寬說道。
秦奮立馬朝外走去。
這種賭狗，他認識很多個。
完全不用提前設置。
現在就可以安排。
他走了沒多久，李二河就來到這邊。
跟工作室的員工交接了任務。
還問了一句︰“今天有什麼重要情況發生嗎？”
“沒有啊，除了去研發手機那個工作室轉了一圈，其他的跟平日里差不多的日常。”
員工說。
李二河點點頭。
而後讓員工去忙其他的事情。
瞅著員工黑溜溜的臉蛋，監視這麼久，都快變成黑人了。
這一行也不是那麼容易干的。
李二河這麼想著，盯梢在外頭。
……
李二河的到來，很快就被秦寬知道。
他自打知道裴司令那邊會盯梢他時，就請了雇佣兵，那些人的專業水平極高。
秦寬笑了笑。沒打算把這個偵探給怎麼樣。
畢竟，有個偵探盯著他，那些人才放心不是。
他也沒想到甦明阮竟然這麼防備他。
還往他這里放偵探。
這麼長時間下來，裴司令都把人調走了。
但是她還堅持。
她比裴司令更了解他啊。
裴司令不知道秦寬的想法，不然必然說道，調走是有其他用途，熱武器那邊進度有些快，安保防範等等都得拉大。
還有今年還有閱兵。
整個京城安保都得拉倒最高程度。
這樣一來，他身邊靠譜的警衛都得用在該用的地方。
閱兵可不是國內人會看，還會電視播放，甚至外國人也會盯著。
一旦在這場合出現問題，那國家就會有笑話。
……
秦奮安排賭鬼，就回到外面保養的小三宅院里。
情.人小三靠著幾個人保養，日子過的舒坦的很。
根本不用工作就有錢話，甚至，一些奢侈品也可以想一下。
她拉著秦奮的手說道︰“我今兒瞧見那賣手機的場合，好些人排隊呢，我也想買，但是排隊會曬黑，就不好看了。
指不定冤家你就不愛人家了。
所以就沒親自去。
但是人家也想要手機，先前認識的幾個小姐妹，她們今兒還找我炫耀，說她們很快就有了。”
“你也想要？”秦奮問。
“那當然啦，好東西都想要，說不要想的都是虛偽的，騙你的，你想听我騙你，我也可以說不想要。”
三姐說著，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在秦奮胸膛戳來戳去。
戳的秦奮熱火朝天的。
于是……
外頭明明沒下雨，房間卻有大雨滂沱聲。
風雨漸歇。
三姐又提了提手機，秦奮說道︰“給你買給你買，過幾日就給你賣，那個時候估計買的人少了。”
“這東西不是好些人都想要麼，為什麼買的人會少？京市有錢人不少呢。
我听說還有外地的比如羊城那邊的富老板也來這邊排隊買。
全國應該有不少有錢人，按理說不該啊！”
“呵呵，你到時候就知道了。”秦奮說完，閉上眼楮打著雷聲一般的呼嚕，哼哧哼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