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她不願再提,提起來都是腥風血雨!
只是不提又不甘心,也不符合周凌雲的性格!
這一刻,周凌雲痛下決心,恨恨的點頭,“既然要算賬,那咱們就算個清楚。今天不是你社死,就是我崩潰!來啊,互相傷害啊!”
嚴初九一臉大寫的問號,這劇情走向,比他看過的任何一部懸疑劇都要燒腦。
周凌雲伸手指著他,“之前你在海上釣魚,我不是給你打電話,說被渣男酒後亂性,有可能懷孕嗎?”
嚴初九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記憶碎片終于拼湊起來,他僵硬地點了下頭——確實有這麼個電話,當時他還覺得這姐們兒真倒霉……
周凌雲的目光憤恨的瞪著他,“我說的那個渣男,那個應該千刀萬剮的混蛋,就是你!”
嚴初九听得一愣,差點沒從沙發上跳起來,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我?”
“對!”周凌雲重重的點頭,“就是你!”
嚴初九連連搖頭,頭都快搖斷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周凌雲淚眼婆娑的嘲諷,“當時你還在電話那頭裝大尾巴狼,說什麼報警!告他!讓他牢底坐穿…… 哈, 真是諷刺啊,你讓我報警抓你自己,這波操作, 秀得我天靈蓋都飛了!”
嚴初九哭笑不得,“凌雲姐,你是不是搞錯了,除了昨晚……”
“你提起褲子就不認賬是吧?”周凌雲氣得不行,眼淚決堤般洶涌,“我不會搞錯的,就是你!我就算忘了自己姓什麼,也忘不了那一夜!”
那一夜,我傷害了你!
那一夜,你滿臉淚水!
<飄過,一臉茫然的說,“可,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周凌雲哭得眼淚完全止不住,“你當時都喝醉了,能有什麼印象?”
嚴初九忙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說清楚啊!”
周凌雲忍無可忍,將心里積壓已久的怨念、委屈通通都倒了出來!
“那天晚上,就我夜里去你莊園那晚,我是想……對,沒錯,我就是想去裝一點你的海水!”
偷海水這件事,周凌雲始終都感覺心虛,但這個時候巨大的屈辱感已經讓她不管不顧了。
承認過後,她又有所清醒,忙狡辯起來。
“不過我裝海水不是為了自己,我是為了橋本結衣,她說你的海水能讓魚起死回生,我和她情同姐妹,不忍心讓她的觀賞魚繼續虧本,所以才鋌而走險!”
這個理由……強大到連她自己都快信了!
說著說著,她的腰桿都不自覺地挺直了幾分, 聲音也從剛才的崩潰嘶吼,逐漸變得義正辭嚴, 仿佛自己不是小偷,而是為閨蜜兩肋插刀的女義士!
“結果剛進去沒一會兒,我就被你那該死的瘋狗追咬,它把我逼得無路可逃,慌亂失措下進了平房的客廳……”
說到這里,周凌雲仿佛又重新置身于那個漆黑、混亂、充滿酒氣和恐懼的夜晚,聲音又不免顫抖起來。
“客廳里什麼也看不見,我躲在那張長沙發上一動也不敢動,然後你就從浴室里摸出來了,一下就壓到我後面,滿身酒氣,力氣大得嚇人,一只手按著我的背,嘴里還喊著美琪美琪……嗚嗚……”
嚴初九听得目瞪口呆。
這麼刺激的嗎?
自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唉……
周凌雲說到最後已經捂住了嘴,壓抑的哭聲從指縫里漏出,話也說不下去了!
那是比單純的傷害更深的踐踏!
她被嚴初九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承受掠奪!
周凌雲哭了一陣,猛地抬起頭,通紅的眼楮里燃燒著恨意,死死盯著嚴初九。
“嚴初九!你現在告訴我!那次又怎麼算?”
嚴初九此時終于恍然大悟。
難怪之前的時候,自己的異能有一次莫名其妙變強了!
原來是在稀里糊涂的狀況下,拿了周凌雲的一血。
對她除了同情之外,又忍不住吐槽。
“凌雲姐,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你當時要不是去偷我的海水,怎麼會被招妹追咬,又怎麼會被我……”
周凌雲愣住了,“我被你…那樣了,你還說這麼沒良心的話?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啊!”
嚴初九攤了攤手,據理力爭,“那也怪不得我啊,我當時都喝醉了,根本不知道是你!”
听到他這麼不負責任,周凌雲氣得整個人都顫抖了,怒聲質問,“那我該怪誰?”
嚴初九沒有回答,可是答案不言而喻。
怪你貪心!
怪你倒霉唄!
你不去偷東西,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好!那一次算我咎由自取。”周凌雲恨恨的點頭,悲憤的繼續質問,“那第二次呢?”
嚴初九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腦門,“第二次又是什麼時候?”
“第二次還是在你的莊園,那天林如宴也在,我和她在你那兒吃飯,然後一起喝酒,然後我們都喝醉了,你又對我……”
說起那次的細節,周凌雲更加羞憤欲死,傷口也似乎又痛了起來。
嚴初九也多少回憶起來了,但那次他僅僅以為喝醉了什麼都沒發生,沒想到竟然酒後又犯渾,把人家給糟蹋了!
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喝了酒之後,自己會做出什麼來,真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啊!
“嚴初九,前前後後,總共三次,每一次!我都像一塊破抹布一樣被你用完就丟!每一次!你事後都像沒事人一樣!要麼不記得!要麼就像現在這樣,輕飄飄一句算了!”
周凌雲指著嚴初九,指尖幾乎要戳到他的鼻梁。
只是接觸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手又沒有底氣的放了下去,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洶涌流淌。
最後的最後,只能癱坐在那里,雙手捂著臉哀哀的痛哭起來。
哭聲充滿了屈辱與痛苦!
嚴初九像一尊被雷劈中的石像,僵立在原地。
她所說的三次,他僅僅只對昨晚那次有一點模模糊糊的印象。
看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良心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自己佔了大便宜!
“凌雲姐,你別哭了,這些都是酒後糊涂,當時我真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我絕對一個手指頭都不會踫你!”
這話,沒讓周凌雲感覺安慰,反倒有種被嫌棄的感覺,合著自己連被佔便宜的資格都沒有啊!
原本只是低聲哭泣的她,無法自控的“哇”一下大哭了起來。
他的話傷害性很大,但侮辱性更強!
嚴初九見她哭得撕心裂肺,也不知該怎麼勸,只能等她哭完了再說吧!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在哭。
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還在哭。
嚴初九一直就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可沒想到周凌雲這麼多,眼淚像不要錢似的。
好不容易,周凌雲的哭聲總算從歇斯底里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最後只剩下肩頭偶爾難以抑制的聳動。
仿佛一座積壓了太久的火山終于噴發殆盡,只剩下滾燙的余燼和一片狼藉的疲憊。
大腦因長時間的哭泣而缺氧,嗡嗡作響。
淚眼模糊中,視線一點點聚焦。
隨著神智漸漸變得清醒,感官開始恢復正常,她的心就突地一沉,仿佛被冰冷的鐵鉗攥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臉頰下面已經是溫熱的棉質布料,鼻尖縈繞著一種混合了男性汗味,讓她潛意識里又恨又懼又……無法言說的味道。
她的耳朵是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像擂鼓一樣敲打著耳膜,震得心髒也跟著狂跳起來。
她的雙手,正死死地環抱著一個緊實的腰身,整個人幾乎像藤蔓一樣,嚴絲合縫地嵌在對方的懷抱里!
這個懷抱是……嚴初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