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嚴初九目光落在林如宴略顯蒼白的臉上,“現在暫時不要想那麼多,好好睡一覺吧!”
林如宴輕輕點頭,“你有事要忙的話,可以先回去,我沒關系的!”
“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林如宴沒有再說話,只是握緊了他的手,重新閉上了眼楮。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以及窗外隱隱傳來的、永不停歇的海浪聲。
林如宴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意識很快沉入了安穩的睡眠。
嚴初九一直安靜地坐著,直到確認她的呼吸變得深長而均勻,緊握的手也完全放松下來,才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替她將一縷滑落的發絲別到耳後,靜靜的看著她熟睡的容顏!
這張平時囂張的臉,此時乖得像只貓!
嚴初九確定她睡沉之後,這才輕輕起身離開!
走出小樓,海風帶著入夜的涼意和咸腥撲面而來,吹散了身上的些許疲憊。
他回頭看了一眼隱約透出微弱光線的窗戶,心頭縈繞著一種復雜的情緒——有憐惜,有遺憾!
不過也沒事,一個星期後,必定能如願!
……
嚴初九做事,明顯是有頭有尾的。
開完車之後,不止會保養,加油,還會把車送回家!
<5開回去,然後再折返駕著角斗士離開。
到了東灣村與白沙村的路口,嚴初九有點糾結。
小姨向左,葉梓和橋本結衣向右。
以前不用問,嚴初九閉著眼楮也選左,但今晚……他選人多的!
不是喜歡左擁右抱,而是怕小姨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小姨現在對女人的香水味,敏感程度堪比招妹。
她一聞自己這身獨特的香奈兒5號,必定就知道自己跟林大表姐廝混了一整天。
嬸兒可是教育過他︰男人屬貓,偷腥在所難免,完事後記得一定要擦嘴!
誰知到了莊園,里面靜悄悄的,葉梓和橋本結衣都收工回家去了。
整個莊園,包括養殖場,只有值班的二哥葉強在。
二哥的存在感,堪比《名偵探柯南》里的山村操——雖然出場了,但好像又沒完全出場。
二哥的日常︰老板,你來了!老板,你回去了!
仿佛一個npc,刷新點固定,台詞固定!
嚴初九也許是現在已經習慣了身邊總有鶯鶯燕燕陪伴,突然成了孤家寡人,他就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他在平房里發了會兒呆,嗅到了自己身上還殘留著樹林里的野性氣息和林如宴的香水味,這才起身去浴室!
熱水嘩啦啦地沖刷著身體,卻沖不走賢者時間那種空虛感。
因此他洗完澡,頂著濕漉漉的頭發,穿著大褲衩和人字拖去找二哥葉強嘮嘮嗑!
企圖以體恤員工的情緒,填補內心的空洞!
然鵝,他真的嚴重低估了二哥的社恐級別!
這個二哥明顯比他大哥更悶葫蘆,絕對的話題終結者
嚴初九和他一起喝了三壺茶,總共沒說上十句話!
二哥的回應基本是︰“嗯。”“哦。”“是麼?”“還行。”
十棍子下去,一個屁沒打不出來,反倒打出了嚴初九十個哈欠!
原來最孤獨的不是無人等候,而是有人點燈卻照不進你的深淵。
兩個人的寂寞,全是二哥的錯!
嚴初九感覺跟他聊天,比跟siri談戀愛還費勁,徹底敗退了,灰溜溜地滾回平房。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饑腸轆轆,然後想起還沒吃晚飯。
中午只顧著和林如宴談戀愛,準備好的海鮮也沒吃多少,全便宜招妹了。
後面在林如宴家煮的海鮮粥,他也只能投喂,自己一口都沒吃上。
正當他想下廚隨便搞點吃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嚴初九掏出來看看,發現是小姨打來的,于是接听,“喂,小姨!”
“初九,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嚴初九低頭看了眼自己要撕開的方便面袋子,“正準備隨便做一點!”
“那你別做了,你嬸兒去吃席,打包了很多菜回來。”
嚴初九有點好奇,“今天村里又誰家辦喜事啊?”
“辦什麼喜事,是白事!”甦月清語氣有些沉悶,“黃寶貴媳婦走了,你嬸兒屬于他的親房,被叫去幫忙了。”
“……”
嚴初九掛了電話之後,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烏鴉嘴。
當時在衛生站里,自己說了句‘全村吃席’的反話,沒想到就真靈驗了!
過了一陣之後,外面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嚴初九勾頭看看,發現是小姨的那輛奔馳大g駛進來了。
他的精神頓時一振,自己的外賣小姨到了!
誰知欣喜迎出去後,發現開車的並不是小姨,而是她新招的女員工任珍。
任珍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和一條合身的深色工裝褲,襯得身段勻稱飽滿。
她下車後,彎腰從車里提兩個大袋子,幾縷烏黑的發絲從簡單的馬尾辮中滑落,貼在因用力而微微泛紅的圓潤臉頰邊。
平房屋檐下的燈光,勾勒出她飽滿的額頭和挺秀的鼻梁,那雙總帶著點怯生生神情的杏眼抬起來時,像林間受驚的小鹿。
嚴初九疑惑的問,“咦,任珍,怎麼是你?我小姨呢?”
“老板,今天作坊又突然來了張訂單,要加班,大老板娘在調配料,沒空給你送飯,二老板娘又不會開車,所以就讓我來了!”
任珍說話時,豐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帶著點天然的親和力!
嚴初九听得愣了下,想了想才反應過來。
大老板娘是小姨,二老板娘是嬸兒,而自己是老板……這,好亂啊!
嚴初九想到深處,打了個激零,忙搖搖頭,伸手去接任珍提著的兩個大袋子。
嬸兒打包,明顯就比小姨狠多了,似乎將人家整桌菜都打回來了!
當所有菜肴都擺出來後,足有十幾樣之多,相當豐盛。
盡管如此,嚴初九還是感覺遺憾,這要是黃寶貴的白宴該多好啊!
任珍將飯菜送到,任務算是完成,這就準備離開。
她轉身時,寬松的外套也掩不住胸前的飽滿起伏,腰肢在工裝褲的包裹下顯出圓潤緊實的線條。
嚴初九見狀就忙喊住她,“任珍,等一下!”
任珍停下腳步,略顯緊張地轉過身,那雙杏眼帶著詢問望過來,“老板,怎麼了?”
燈光下,她細膩的皮膚仿佛籠著一層柔光。
嚴初九詢問,“你的手怎樣了?還辣嗎?”
任珍瞬間僵住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老板突然的關心!
“沒事了,你給的藥膏很有效,我涂了兩次就好了!”
任珍說話的時候,還將手藏在背後,似乎生怕嚴初九要動手動腳的樣子,圓潤的臉頰更添了幾分窘迫的紅暈。
“老板,沒什麼事,我就先……”
“再等一下!”嚴初九伸手指了指滿桌的菜,“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幫忙消滅一下!”
任珍瞬間就緊張起來,話也說不利索了,“老板,我,我賣身不賣藝,不,不是,我是說我只打工,不陪酒的!”
她說話的時候還著急的連連擺手,下巴微微繃緊,透著一股子慌亂又可愛的勁兒。
嚴初九狂汗,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陪我吃兩口飯也不行?”
任珍咬了咬唇,豐潤的唇瓣被潔白的牙齒輕輕壓出一道淺痕,小心翼翼的問,“不喝酒?”
嚴初九堅定的搖頭,“不喝!”
任珍終于松了口氣,猶豫一下,終于坐了下來。
她坐下時,動作帶著點少女般的拘謹,但那飽滿健康的身形,卻自然流露出一種豐腴的活力。
嚴初九這就把碗和筷子給她遞過去。
誰知這個動作,竟然似乎觸發了任珍的應激反應,她條件反射似的往後一縮。
嚴初九見她整只驚弓之鳥似的,忙安撫,“放心,我不是武松,不打老虎的!”
任珍這才接過碗和筷子,全程低頭扒飯,安靜的像個鵪鶉!
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專注吃飯的樣子,帶著點孩子氣的認真,腮幫子隨著咀嚼微微鼓起,像只藏食的小倉鼠。
嚴初九給她夾了雞腿和扣肉,她就默默的吃著。
吃了一陣之後,嚴初九有六七分飽了,見任珍比二哥還要沉默寡言,冷場王本王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了。
花苞不開,他就澆水,施肥,騙…曬太陽,硬是要讓花兒綻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