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蘅自然知道鶴年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那天在林中看他的傷口就知道。普通人怎麼可能被刀劍砍傷如此嚴重?
她為什麼救他,或許是因為他和以前自己在碧水河救的人有相似之處吧!
她第一次救人就是在碧水河。那個男子昏倒在碧水河岸,她當時本來也不想管,可是那個男子就和鶴年一樣。她經過男子旁邊時也是被他抓住了腳踝,不讓她走。
後來,她還是救了那個男子。那男子醒來之後就沒和她說過話,幾天後,他就悄無聲息地走了。不過,走之前,留下了一顆珠子,像是夜明珠,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叩了一下門,里面傳來一道深沉的男聲,“進來。”
鶴年早知道碧蘅就在外面,所以讓楚六退下。
“鶴公子,我想出去找房牙子賃一間屋子,所以—”
碧蘅話沒說完,鶴年打斷,“所以你是想來和我撇清關系的?”
男人自嘲一笑,“也是,昨日有那麼多黑衣人想刺殺我。你也怕被連累吧?”
碧蘅心里當然不是這麼想,“鶴公子,你現在有了幫手,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再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鶴公子也應返家,讓家人放心。”
“家人?我沒有父母。” 男人直言道。
“那鶴公子至少有朋友啊。鶴公子在這兒耽擱了這麼些天,難道沒有其他事兒?”
鶴年聞言,幽幽地盯著對面的女子。
碧蘅不懂他的意思,她來也只是讓他知曉。
“鶴公子,我便先離開了。” 見男人一時不說什麼話,碧蘅步伐施施然地離開了房間。
屋內,男人面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
她難道就這麼想自己離開?
碧蘅這兩天住在客棧,一有空就出去看哪處房屋要出租,跑了兩天,終于定下來了。
租的房子在小鎮東面的一個巷子里,附近還有個學堂。這樣一來,她平時還能做些糕點拿去賣。雖然租的房子一個月就要半貫錢,但有三間屋子還帶個小院子。
原來租這房子的人剛搬去了其它地方,她只需要打掃一下便能搬進去了。
楚六這兩天可一點都不敢去主子房內。每次去匯報情況,總能瞧見主子那黑沉的臉色,周身冰冷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楚六這邊在說京城楚王的動靜,忽然鶴年開口,“出去!”
不敢多留片刻,楚六馬上麻溜地滾了。
男人把手上的匕首猛地插在了面前書桌上。
桌子中間即刻出現了一道裂縫。
這兩天,她竟然都沒來找他。
他不懂,前幾天在山上木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她給他做吃食,給他煎藥,關心他。
可前天刺殺之後,一切都變了。她不來找自己了,還說什麼要離開。
他知道,他應該馬上回京城,可是他舍不得…
對于碧蘅來說,她不是怕鶴年連累什麼的,只是她想一個人簡簡單單地生活著。她只想好好過完這一生,完成任務,然後快點找到她的妹妹。她不想和小世界的凡人有過多牽扯。
再說,他們之間才相識幾天,哪有什麼關系談得上連累啊?
看到街邊有賣雲片糕,碧蘅過去買了些。
回到客棧,碧蘅想了想,上樓敲了敲鶴年的房門。
敲了幾下,沒有動靜,碧蘅準備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這時,門在背後打開,回過頭,是鶴年。
鶴年看了她一眼,然後門開著就回去坐下了。
碧蘅進屋,輕輕關上門。
視線落到鶴年身上,此時冷硬的神情看起來生人勿近。
斟酌了下話語,碧蘅輕聲開口,“我找到了房子,可能明天就搬過去了。”
見男人沒有什麼表情,碧蘅拿出剛買的雲片糕,走近兩步,遞上油紙包,“我買了些雲片糕,你要不試試,上次—”
話還沒說完,男人伸手打掉了油紙包,冷的掉渣兒的話隨口而出,“你要走就走,和我說這麼多做什麼?”
碧蘅微怔。
油紙包里的雲片糕灑在地上,女子慢慢移步過去撿起地上的油紙包和雲片糕。
最後看了一眼鶴年,碧蘅小聲道,“那我走了,鶴公子自己保重。”
這兩天住客棧的費用都是鶴年付的。
她本來還想說要不他回京城之前,在她家做飯招待他一下,但是他好像…
來到這個世界,碧蘅也沒有什麼朋友。在碧水河的時候,雖然她的小伙伴都不住在那里,但她還是可以經常去看望她們。
碧蘅合上房屋的門,回她房間收拾東西了。
屋內此時靜得嚇人,鶴年一手緊握成拳,“啪”的一聲,面前的書桌被大力震碎成了兩半。
她難道看不出來自己正在生氣?這兩天也不來看他,一來就是要說離開。
屋外的楚六听見這動靜,原是來稟報事情的,也溜走了,他可不敢這時去觸主子的霉頭。
次日。
鶴年在房內桌上伏案寫信,楚六來報,說碧蘅姑娘今早已經走了。
聞言,鶴年寫字的動作停下來,把筆隨意擲在一旁,寫信的紙也被他揉成了一團扔在地上。
鶴年坐在木椅上沉思片刻,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冷氣,“準備回京!”
楚六趕緊吩咐下去。
官道上,一批駿馬接連奔馳而過,後面一陣塵土飛揚。
領頭的馬匹上正是鶴年,既然她這麼不在意,那麼就此別過。陽關大道,各走一邊。
碧蘅在拾掇新家,還上街買了缺的物什。
如今,在鎮上住著,她有空時需多接些繡活兒。
碧蘅想過支個攤子賣些吃食,可是她剛搬過來,還是先打探一下情況再說。
鶴年一伙兒日夜兼程,只花了一天一夜就到了京城。
剛回將軍府,丞相家的大公子,季明遠,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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