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崔令儀有點不自在。
“哪種地方了?人家西祠巷明明是御醫住的地方.....”
“哈哈哈,你這不就親口說出來了嗎?”馮珍珠得意大笑。
“你.......”崔令儀羞臊,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珍珠這樣一個好朋友,好大夫,她著實不應該再跑到西祠巷去。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想法,我都能理解,沒關系的。如果換做是你,我自己可能也會這樣做,不過...”
說到這里,馮珍珠鄭重地拉住了她的手。
“阿荔,你要記住,自己的身體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握,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其他的交給我就好,我永遠都不會讓你有事,明白嗎?”
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情從心底噴涌而出,崔令儀感覺眼楮濕了。
是啊,何必執著。
既然有這麼多人都不想讓她知道,她又何必非要揭開呢?
當做自己健健康康什麼病都沒有,豈不是更好?
“好,我答應你,珍珠姐姐,以後不再想這件事。”
“這樣才乖,來,給姐姐我笑一個!”
馮珍珠一手攬著她,一手來捏她的下巴。
崔令儀嫌棄地撇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張戲謔的臉。
——臨江王謝晉也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了。
馮珍珠渾然不覺,還摟著她不放,崔令儀趕緊將她推開。
“臨江王,您怎麼來了?”
“管他什麼王......”
突然被推開的馮珍珠頗為不滿,還想說些什麼。
突然回頭果然看到臨江王,頓時驚的她張開的嘴都合不攏了。
崔令儀連忙拉了她一把,兩人簡單施了一禮。
“見過臨江王!”
“看來本王來的不是時候啊?!”謝晉舉步入內,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二人。
崔令儀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
她和馮珍珠關系好,跟親姐妹似的,就算是親近一點,也沒有什麼過分的。
“我和馮大夫玩樂什麼時候都可以,只是不知臨江王突然到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不明白。
這人怎麼不經通傳,就直接就來了後堂。
一點兒也不像是生人勿近的臨江王。
“本王自然是...”謝晉突然唇角上挑,不太友善地看向馮珍珠。
“來感謝馮大夫救命之恩的!”
崔令儀第一反應就是馮珍珠的身份暴露了!
馮珍珠卻是一笑。
“哦,那王爺可能謝錯人了,我大哥不在。”
“是嗎?本王會謝錯人?”謝晉一臉獰笑,那模樣似乎恨不得將馮珍珠給千刀萬剮了。
“應該會吧,是人哪會沒個錯失呢,對吧!”
不得不說,馮珍珠是真的嘴硬。
崔令儀都替她捏一把汗。
“哼!”
突然臨江王一聲冷哼,手中折扇刷地合住了。
“王爺!您喝茶!”
崔令儀喊了一聲,上前把一杯茶丟在臨江王面前,順手把馮珍珠往外推。
“珍珠姐姐,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樓上拿東西嗎,你快去吧。”
說著就使勁兒給她使眼色。
馮珍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愣了一下神,終于一溜煙跑了。
崔令儀可算松了口氣。
之前佛手說過,別看這臨江王生的儒雅,但其實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而且他在動手前,一般都會將手中打開的扇子給合上。
若是他真是知道了那天救人的詳情,只怕馮珍珠真的會小命不保。
這會兒佛手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也不來保護!
見馮珍珠終于不見了人影,崔令儀才回過頭來。
——感覺臨江王的眼神都快將她的後背給刺穿了!
“王爺,您喝點茶嘛!”崔令儀討好地將茶杯往前推了推。
“哼!”臨江王睨了她一眼,將手中扇子甩在桌子上。
“你如今長大了,倒是會護著外人!”
崔令儀心頭發毛。
這話說的。
好像她跟他就是一家人似的。
怪了,怎麼記憶中完全沒有臨江王的影子。
只記得有過幾次見面而已。
至于是什麼事情,她是完全記不起來了。
前世也是一樣,出嫁後就沒有見過臨江王這人!
不過這臨江王既然待她與別人不同,她倒是可以給馮珍珠說說好話。
“那個......王爺,珍珠姐姐她不算是外人。”
見臨江王一臉不贊同的神色,崔令儀微微有點急。
“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沈度,她就跟我親姐姐一樣,對好我的 .......”
“沈度?!”
臨江王突然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道,“你不說我倒忘了,就是沈度告訴本王,說本王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阿荔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崔令儀腦子里飛快地轉動。
听這話,臨江王似乎還不知道那天救他的人其實就是馮珍珠!
只怕是听到了一點蛛絲馬跡,起了幾分疑心而已。
想到此,她立刻呵呵一笑。
“好端端的,他不會那麼說吧?是不是王爺听岔了?再或者說,王爺又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就是馮珍珠呢?”
臨江王眯了眯眼,一臉精明的神色。
“你是說本王被沈度糊弄了?”
“那我怎麼知道,說不準就是他糊弄你呢!”崔令儀一臉認真。
臨江王突然勾唇一笑。
“你還真是,怎麼就不護著沈度了?!”
“我誰也沒有護啊,我就是說事實嘛!”崔令儀一臉坦然。
“什麼事實?”臨江王突然話題一轉,“馮珍珠和馮珍珠的哥哥是同一個人的事實嗎?”
“.......”崔令儀怔住。
她完全沒有想到臨江王竟然會如此直白!
這叫她怎麼說?
“阿荔,不要告訴本王,他們是雙胞胎什麼的....”
臨江王一只手拎著茶杯蓋子,拿起來又放下去。
那蓋子踫到茶杯,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
連帶著崔令儀的心也 的。
“王爺......”崔令儀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說起。
“......這麼長時間了,能靠近本王的女人少之又少,能讓沈度拿出來說的,就更少了。所以,得出這個結論,很難嗎?”
臨江王慢條斯理地說完,一雙細長的狐狸眼楮盯住了崔令儀。
那眼神似乎在說,“我什麼都知道,就看你說不說實話。”
崔令儀抿了抿唇。
“王爺,這個.....”
不知為何,這個臨江王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如果說他極端排斥女子靠近吧,這個時候卻又感覺不到他對馮珍珠有多麼大的惡意了。
既然沒有惡意,又何必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可如果臨江王真的是來試探她的,她把實情說出來了,那不就等于害了馮珍珠嗎?
“好無恥的臨江王,竟在這里行此等誆騙之事!”
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大廳門口多了一個人。
——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