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面對熱情的掌櫃們,崔令儀忙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李叔。
怎麼說李叔是自己人,听听他說什麼準沒錯。
李俊立刻上前,將前後的事兒都說了。
得知是太醫署那邊下通知,讓他們來仙草醫館取經,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藥館改為醫館。
同時還要商定大夫的選拔,評級等,以便在整個大景都推廣開來!
崔令儀一時有點發愣。
這局面,不就是她和馮珍珠早在上陽的時候就憧憬過的嗎?
原本以為看著這一天要等到她們做出成績,至少在上京小有名聲,才能讓當今陛下頒布這樣的政令。
怎麼突然就變成現實了?
這不是她做夢吧!
“令儀小姐啊,小侯爺的意思這醫署會設立一位會長,兩位副會長。至于這會長一職...”
听到這聲小侯爺,崔令儀瞬間明白了。
“李叔啊,這件事是沈度操辦的?”
“對啊,怎麼令儀小姐您不知道嗎?”李俊驚訝。
其他掌櫃的听她張口就稱呼沈度的大名,不但不覺得冒昧,反而更加心生敬畏。
看向崔令儀的眼神也都是一變再變!
崔令儀也是被問住了。
她哪兒知道去。
這幾天她也沒有見到沈度。
就連單雅,進了皇城寺後,這兩天也沒有回過家。
只是白日的時候過來了一次,吃完飯又跑了。
說是她忙的要死,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李叔,這前後到底怎麼回事啊?據我所知,此等政令相關的大事,沒有幾個月,甚至一年都很難推進,怎麼就突然這樣了。您快告訴我一下。”
最重要的是,若皇帝有重大政令頒布,一般會借著某個由頭。
這段時間上京安穩,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啊!
就算是沈度,也不能憑空造個什麼事情出來吧!
見她是真不知道,李俊連忙把沈度帶人查抄西祠巷的事情說了。
“我听說,那西祠巷藏污納垢的,游醫不少,騙子更多。听說有一個老騙子被抓了後,當場就挖了一雙眼楮......”
“嘔....”
崔令儀差點就沒有嘔出來。
她覺得,那個被挖眼楮的老騙子應該就是她踫上的那個!
沈度這麼做,一定是得知了她前去西祠巷看診的事兒!
天呀天呀,太羞恥了....
“令儀小姐,您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適?”李俊關切地問著。
其他的大掌櫃也都紛紛上前詢問。
“馮掌櫃這是怎麼了?若身體不適,我等便改日再來。”
“.......”
崔令儀連忙穩住,情緒擺了擺手。
“不用不用。各位掌櫃聚齊不容易,今天就把事情處理了吧!”
改藥館為醫館,本就是個很簡單的事情。
店鋪陳設上,只需要將大廳拓寬一些,增加看診的座位以及大夫的看診台就可以了。
這些事在上陽的時候,就已經做過。
有的是現成的例子參考。
崔令儀讓卜雲去後堂取了相關的計劃書過來,展示給各位掌櫃看。
“各位掌櫃,這幾份計劃書你們可拿回去傳閱,至于大夫選拔和統一診金的事情,回頭我們再詳細的談,你們看怎麼樣?”
各掌櫃自然是連連應承,喜不自勝地走了。
崔令儀留下李俊,又問了幾句沈度查抄西祠巷的細節。
等送別李俊,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抓了那麼多騙子和游醫,獨獨只有那個老頭子被挖了眼楮。
這就足以說明,沈度知道了一切!
以後在這上京,只怕找不到能看出她身體有毛病的大夫了吧!
這這這,這叫什麼事兒?!
明擺著,沈度就沒有打算讓她知道真相。
寧願叫她亂猜瞎想,也不肯說!
崔令儀也是服了。
這段時間沈度人是變了不少,但還是跟前世一樣霸道。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簡直一點余地也不留。
而且他憑什麼這麼霸道啊!什麼立場啊!
自己反正不會嫁他的!
正思想間,馮珍珠急乎乎地進來了。
“阿荔,你怎麼樣啊?人都走了,你咋還呆著?”
見馮珍珠上下打量她,崔令儀心中一動。
“剛剛听到一件事兒,覺得有點不舒服,就想著多坐會兒!”
果然,馮珍珠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腕,開始把脈。
那緊張樣子,可是真真切切的。
“珍珠姐姐,你不是說我是低血糖嗎,今日我吃了蜜丸,為何還有不適感?”
“這個嘛....自然是有點原因的!我先把脈,等一下我再詳細告訴你。”
馮珍珠看了她一眼,放下她的右手,又抓住她的左手。
“哦。”崔令儀安心等著。
對于這個低血糖,她先前早就了解清楚了。
她倒是想看看馮珍珠還能給出什麼解釋?
半盞茶後,馮珍珠終于放下了她的手。
那面色看不出情緒,倒像是刻意強裝鎮靜一樣。
“怎麼樣,我這病是嚴重了?”崔令儀試探道。
“咳,這算什麼啊!再嚴重它也就是個低血糖,還能難住我不成!”馮珍珠沖她擠眉弄眼。
“所以,你的意思我是嚴重的低血糖?蚩蜜丸也沒有用的那種?”
“話也不能這麼說。”馮珍珠一臉淡定。
“只能說你這個低血糖會比較難纏一點,畢竟你先天不足,身子弱...你也知道,我們醫者看病乃是非常注重于先天本源的。舉個例子,若有一個先天就健壯的人,跟你同樣都是低血糖。她就可以跟沒事兒人一樣,甚至她還不會像你這樣出現暈倒的癥狀,只是略感不適。但在你身上,那就大不一樣。明白不?”
“哦,這倒是有點道理啊!”
崔令儀點頭。
內心也確實跟著松了一下。
或許她真的就只是嚴重的低血糖。
“這不是有點道理,而是事實就是如此。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小阿荔!”
馮珍珠笑嘻嘻地挽住她。
“我剛剛可都听說了,你那天那麼晚回來,是不是去了西祠巷?”
一听這話,崔令儀瞬間有點不好了。
“你听說什麼了?誰告訴你了?”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聰明,自己判斷出來的。”
“你怎麼判斷?”
“這還用得著說嘛。”馮珍珠笑的意味深長。
“听到沈度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親自下場。我就知道,事情必然跟你有關!若不是為了你,堂堂皇城司指揮使,皇帝面前的紅人,會去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