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五十九章 離間計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五十九章 離間計

    城生季節風!

    這件事,要追溯到一個多月前。

    接到鳳楚國的應戰書,朗目君的心里其實很害怕,她別說打仗了,小時候,她可是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她開始連做噩夢,有時候夢到敵軍攻到浦和城來,到處是驚惶失措的百姓、冒著煙的房屋、燒得黑黑的焦土。

    文太師給她領過來幾個人,說是從天朝慕名而來的武士,個個武功了得,曾經在比武中取得了很好名次,朗目君自是喜上眉捎,他們說瀛王像聖人,朗目像菩薩,還說風回雪太心狠手辣,絲毫不念一絲舊情份。

    又過了一段,來了十幾人投奔,他們是听說喜歡瀛王的沙姑娘在瀛王妃這里得到禮待才投奔來的,他們還說,對情敵都這麼好,對他們也不會差。

    朗目君不清楚這些怎麼會傳到天朝,但她不敢把沙棘入監的事講出來,害怕破壞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第一個來找她的是文太師。

    “王上,有些話可能老臣不該說,但事關重大,老臣就是提著腦袋也得說。”

    文太師一進門就跪在不起,朗目君扶不起來只好作罷。

    “文太師,你在朝中這麼多年,為筆高立下汗馬功勞,有什麼但說不防?”

    “最近軍機處接到很多的函件,都說筆高的女王菩薩心腸恩怨分明,情形對我們非常有利呀,君兒。”

    “太師,你說的是天朝武士投奔而來的事吧。”

    朗目君不明白他說這個做什麼。

    “天朝有加害筆高王,他的女兒為父報仇是理所當然,否則就是不忠不孝,”文太師眼眶濕潤了。

    “是啊,文太師的意思我明白。”

    “王上,你不明白,你可知道,這人心向善是常理,只要抓住了人心,筆高必勝啊。”

    文太師說的很在理,朗目君連連點頭。

    “王上,您想此仗必勝嗎?”文太師抬起俯在地上的頭。

    “太師說話好生奇怪,如果此仗能勝,朗目君願意陪上性命。”

    想起慘死的父王,想死在有鳳受的羞辱,她恨不得銀牙咬碎。

    “那現在有一個方法,不但不會陪上您的性命,還能讓天朝內部瓦解,天下人心所向您朗目王。”

    “哦,真有這種方法,太師快道來。”朗目君怪起耳朵听。

    “老臣害怕王上生氣,不敢說啊。”太師又伏地不起。

    朗目君生氣了,她說“大敵當前,太師竟然如此的唯唯諾諾,您是怕我生氣砍你的脖子嗎?你要知道,我朗目一心為了國家,一心想要為父報仇,只要能實現這個願望,朗目君願意舍棄一切。”

    “那,要你把瀛王分給別的女子一半,您可願意?”

    “什麼?你說什麼?”朗目君霍的站起來,厲聲問。

    “王上,你說不生氣我才說的,天朝人都在傳著朗目王是菩薩心腸,對覬覦丈夫的女人豁達,為念其名節受損,更是讓丈夫娶她為妻,您想,您要是不這麼做,讓沙姑娘難看,那以後”

    “住嘴,出去。”朗目君听不下去了,她厲聲喝道。

    第二個來找他的,是筆高王。

    她雖然是一國之君,但他是長輩,朗目對他還是有幾分怯意。

    “听說,您罵了文太師?”投高王看起來很生氣,胡子一翹一翹的。

    “叔父,您听我解釋?”

    “解釋什麼給誰解釋,您是一國之君,喊一聲地敢動三聲,為臣哪配。昨天你您把文太師罵得掉眼淚,今天再把我罵死在這里,那先別打仗了,咱們自己都亂成一鍋粥。”投高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朗目有些悔意,難道真是自己錯了。

    現在外邊都傳遍您要給丈夫令立妃之事?別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難道有人造謠不成。”

    朗目君是說過類似的話,那是在她可能不孕的情況下對薛獻笙說的,怎麼會傳出去呢?

    “難道是薛獻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朗目君打消了這個念頭,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和信任,他怎麼能不相信自己的丈夫。

    “我就是立妃也不會立那個叫沙棘的女子,她勾引我的丈夫,他國的王踐踏我筆高。”

    朗目君打斷了投高王的話。

    “君兒,您是一國之君,可不能義氣用事,沙棘是洪風的女兒,她投奔中瀛這麼多年,外界又傳她是如何如何的喜歡瀛王,如今您大度的立她為

    側室,天下人對我筆高國如何評價,君兒,你考慮過嗎?”

    朗目君想起沙棘就氣得胸口痛,自己一個王難道連討厭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

    投高王苦口婆心半天,見朗目君如此的決絕,也不好再說下去,但投高王畢竟是個老狐狸,此招不行就再換招,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君兒,你以為我喜歡那個沙棘嗎?整天一副別人欠她兩斗米的樣子,我敢說,朝中沒人喜歡她。”投高王邊說邊觀察朗目君的表情。

    “其實最討厭她的是瀛王,如果他不討厭她,當時您不在家時,他干嘛讓所有人看到她的丑態。”

    朗目君心軟的下來,其實她最在乎的還是丈夫的心。

    是啊,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還干嘛羞辱她。如果他真的想要納妃,干嘛自己提議時他那麼反對,就坡下驢就好了。

    “如果瀛王想娶她,干嘛不阻止您報殺父之仇,好在她面前買好,您覺得瀛王可能對她真心嗎?”

    是啊,朗目君的心軟了下來,薛獻笙日夜的替她操心,不佂j墓睦 詿蛘痰木 欏br />
    “現在娶沙棘過門,就是做給天朝的武林中人看,如果你是朋友,我們敞開大門歡迎,如果執迷不悟,誓為筆高為敵,那筆高有的是對付他們的招數。”、

    投高王觀察著朗目君神色的變化,他知道這一趟沒白來,要下最後一劑猛藥了。

    “叔父,您怎麼能讓我接受讓我討厭的這個女子呢?我真的做不到的。”

    投高王站在她面前 ,背著燈光,看不清臉色,但卻讓她感受到了壓力。

    “君兒,弒父之仇不可忘,等她進了門,我相信你有辦法讓她生不如死。”

    朗目君心動了,沒有再說話。

    投高王站在門口,背對著她,說“君兒,你是一國之君,凡事多為百姓考慮,少有個人私念,才不會愧對筆高的百姓,才有顏面面對筆高的列祖列宗,如果勝利了,就地將她處置掉,如果這次失敗了”

    投高冷哼一說,接著說:”如果失敗了,有沙下品在,也好給自己留點活路。”

    朗目君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

    天朝不斷有人來投奔筆高,先要見的都是沙棘。

    就這樣,沙棘從那黑暗的牢里出來了,就這樣,朗目君親下諭旨考慮自己多年無子,心念沙七品追隨薛獻笙到此,一直忠心耿耿,經文太師請諫,特將沙棘認為他的妹妹,特封為和熙公主,和她共同服侍瀛王。

    過了幾天,沙棘穿上了鮮艷的嫁衣,朗目君的叔父投高親自為她和薛獻笙主持了婚禮。

    沙棘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真的要嫁給薛獻笙。

    愛孤城不知道被安排在哪里,她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可不嫁又如何,朗目已經下了命令,除非她想死,而且嫁了還能幫天朝做些事,可她的心,為何如此的痛。

    郝師兄要是知道了,也會心痛嗎?

    她竟然也有些不確定,雖然那個男子曾經陪著她跳過崖,但時過近遷,他就算不想忘,可真的不能忘嗎?就算他不忘,兩人真的有緣在一起嗎?七七還在等他,老郝叔還在等著抱孫子,自己嫁給薛獻笙,對于老郝叔,對于七七,甚至對于郝節,都是一種解脫。

    她有了釋然的感覺,自言自語道沙棘,你是翠蔭山上多磨難的沙棘花,你是中瀛城無名無姓的沙棘花,不論你在哪里,都是只求生存的沙棘花,誰都能離了你,你也可以離開誰。”

    她身著吉服,畫著桃花妝,帶滿宮花的頭上,那根瓖著綠珠的金釵格外耀眼。

    迎親的八輛攆車內,絲緞衾褥金簪玉枝均全幅,各朝前來朝賀者不少,從熱鬧程度來看,絲毫不比兩國聯姻時的那場遜色。

    七星島的三護法山雷和青霞幫的弟子們也都在送親的隊伍里,她露出了冷笑,這場戲明著自己是主角,可實際上的主角卻在幕後。

    迎親隊伍從文太師府出發,向著浦和宮浩浩蕩蕩而去,透過紗縵看去,她竟然有種錯覺,清和城什麼時候變成長陵城了?

    粉牆黛瓦挑著檐的八角木樓,滿街賣藝的唱曲的雜耍的,不正是五年前的長陵嗎?

    大街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她心一顫,猛的掀開紗幔,人群中的那只眼楮這麼像他。慢慢放下紗幔,听楊林說,這里整天都在搜城,他怎麼可能還呆在這里。

    “烤羊肉串烤羊肉串哎。”前面一個黑槽上,擺滿了焦香的羊肉,正滋滋的向下滴著油。

    “等等,吃飽了再上路,不要做個餓死鬼不是。”七年前,那個少年拿著烤得熟的兔腿,對她說。

    她笑了,以後進了宮,天天吃香喝辣,她哪里還會餓著。

    浦和宮到了,九聲禮炮後,攆車前出現一個高大男子身影。

    “到了,下攆吧。”

    恍惚間看見那個男子,手拉著韁繩,問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敢嗎?”

    “我敢。”她噙滿了淚,朦朧中,男子掀開紗幔,兩只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請沙側妃上祠堂去跪拜列祖列宗。”

    投高王一聲喝乎,沙棘的美夢驚醒,牽著她的,哪是郝節,而是冷眼相望的薛獻笙。

    晚上,在朗目君親自打理的滿天星小居,舉行了盛大的宴會,道爾國、姜母國和其它各國的使臣們也鑒證了這場婚禮。

    朗目君菩薩般端坐在哪里,沙棘奉了茶,叫了姐姐,她也應下了,喝了滿滿的一杯茶。

    小居內,高朋滿座舉杯換盞,人人臉上笑意盈盈。

    沙棘被薛獻竽帶著,來到各桌上敬了酒。

    “這位是來自道爾的使者合正,這是沙棘,我的側妃。”

    “恭喜恭喜,瀛王真是好福氣,正妻如此的賢良淑德,側妃如此的美麗動人,可真讓人羨慕

    合正使臣比劃著沙棘的身段,沙棘知道,她勾引瀛王的段子全天下皆知了。

    “這位是姜母國的”

    “這位是鄭國的使臣”

    被勸了幾杯酒,沙棘有些暈乎乎的,怕喝多失態,就把酒偷偷的倒了,薛獻笙看見了,但並沒有說什麼。

    滿天星小居,一直到深夜,還是通火通明的。

    愛孤城站在安謐山上,天空飄下雨絲,他明白,從此一後,揮淚別痴心,只怨情長天未憐,今生情盡空悲切,來世再續未了緣。

    不知站了多久,頭發被雨水打濕, 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胸上,他把笛子放在唇邊。

    雨夜訣別,哀怨的笛聲隨著雨絲飄落在地上,被風吹飄到浦和宮。

    沙棘頭昏昏然的睡著了,睡夢中,在長陵的游船上,郝師兄在吹著笛子,她坐在船頭,看著船下清澈見底的水,岸邊柳絲飄飄,潺潺的流水聲配著悠揚的笛音,天地間的萬賴都發出了和諧的鳴聲。

    她笑了,笑得好甜好甜,薛獻笙伏下頭,想听她在夢中說什麼,可听了半天,只有笑聲,她並沒有說夢話。

    沙棘睜開眼,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氣味,耳邊是蛐蛐的鳴叫聲,想坐起身,可頭疼的厲害。

    這頭頂怎麼一片紅,我是在哪里?

    一個侍女走進來,說“你醒了,快收拾收拾屋子去拜見朗目王吧,要不是她,你能住這般漂亮的房子,過著公主般的生活。”

    “我口渴,麻煩倒杯水好嗎?”

    侍女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盯著沙棘,仿佛她是個不懂事的怪物,她說“還以為是真來做側妃的,別做夢了,你勾引瀛王在先,要不是王上慈悲,你早就被喂狗了。想喝水,顛顛自己的斤兩再說吧。”

    “砰”侍女把門關上,沙棘勉強下地,冷笑一下,她的新郎呢?

    薛獻笙此刻正懶洋洋的坐起來,楊林給他遞來外衣,朗目君為他端來一杯水。

    “昨日剛結婚,你就住在這里,不合適吧,夫君。”朗目王的聲音透著輕松。

    薛獻笙什麼也沒說,只沖她笑了笑,她立刻感覺充滿了安全感。

    端著茶杯,沙棘邁著小步走過去,前方,朗目君正端坐在那里。

    “奉了茶就可以走了。”

    正想著,卻被一只不知從哪伸過來的腿拌了一下,她直撲過去,茶水灑了朗目一臉一身。

    朗目頓時火冒三丈,楊林趕緊拿來毛巾擦拭身子。

    “反了反了,這才結婚第一天,都要給我來下馬尾了,楊林,我要歇歇了,你看著辦吧。”

    “放心吧,公主。”

    楊林回過頭來,和沙棘兩人面對面的站著,她的臉里滿是歉意。

    “沙棘,對不起,這場苦肉計必須要演,夫妻二人會不會反目,就看你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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