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各位,道爾和姜母相繼對我朝的產業進行控制,我朝的崔丞相、江太師、李太簿先後前去說和,但對方決心一次比一次強,態度一次比一次惡劣。”薛獻笙發話。
“王上,听說最近天朝和兩國走動頻繁,真沒有人背後說些什麼嗎?”東海站了出來。
“王上,我輔佐過三任的王,對咱的底子有些了解,想我們的祖先,剛來到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那些大國誰把我們放在眼里了,還是道爾的公主看上您的曾曾曾祖父,後來,姜母的公主看上了您的祖父,我們和這些國家才相互滲入。如今,故人已不在,誰又念多少舊情份?”江太師顫微微的走了出來。
大殿內議論紛紛。
薛獻笙揉著有些痛的頭,劉慧“靠山山會倒,靠河河會枯,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崔丞相站出來,雙手抱拳“王上,您已二十有八,常言道,成家立業,成家方能立業,何不趁此機會,給自己定一門好的姻緣。”
“噗嗤”沙棘沒忍住,她明白,這是把瀛王放到稱上,另外一端放上誰,就看誰的份量足。
下面無數雙眼楮盯著他,仿佛他是塊肥肉似的,薛獻笙艱難的咽了下口水。
此時日已正中,法王提議“王上,留下江太師、崔丞相等幾個老臣議事,讓其他大人們回去用膳吧。”
官職高的雖然站的靠里,但還是要最先出門,沙棘的官職最小,雖然站在門邊,也只好等著。
最後一個人魚貫而出,沙棘也垂著頭,準備出大殿。
在那一霎那,薛獻笙看到了她。
“你,別走,留下來。”
殿內就剩她一個人,沙棘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些茫然。
薛獻笙舒了口氣,朝她點點頭。
書房內,法王、江太師、崔丞相和李主簿站成一排,就像是群狼看著肥嫩的母羊,正想著從哪下口。
她舉起胳膊,裝作擦汗,來掩藏自己的幸災樂禍。
薛獻笙抬起頭來,恰好看見偷笑著沙棘。
“王上,听說道爾王的母親死的早,妹妹文儀小道爾王十幾歲,他一直把妹妹當女兒養的,還听說這個文儀公主怪的很,就喜歡用中瀛的物品,後來才得知,這老姑娘是看上瀛王了,雖然她比王上大七歲,但對兩國來說,這不失是一樁好的姻緣。”崔丞相說。
“我和丞相的意見不一樣。”東海說“道爾對我朝已有戒備之心,就算讓那個老姑娘母儀我中瀛,就能保證道爾王會重新敞開大門嗎?”
江太師想了想,說“有鳳王鳳楚,雖跟我朝聯系不多,但听說那里遍地是黃金,而且有鳳和天朝土地相接,無山無河的,如果有鳳攻打天朝,那是一馬平川啊,王上。”
薛獻笙為之一振,沙棘偷眼看著,心生寒意,在這里,她還真是與狼共舞。
她只管低頭想著心思,眼前黑色衣角下,露出大大的一雙腳。
“沙九品低頭不語,是在想什麼心思嗎?”法王冷冷的問。
沙棘猛的一抬,正巧踫上法王的眼楮。
他捂著眼,指著沙棘,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刮。
薛獻笙哈哈大笑起來。
“能讓法王吃癟的人,還真是不多。”薛獻笙說。
薛獻笙走到沙棘面前,心中暗嘆,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他笑意盈盈的說““沙九品第一天上朝,就想刺殺法王不成立功不成。”
“王上,小的不敢,是我剛才一直在思慮,沒有注意到法王,是我的錯。”沙棘連連道歉。
“哦,沙九品在想什麼,說來听听,如果說的在理,就饒你的無禮,否則,二十棍侍侯。”薛獻笙看來不打算放過她。
沙棘一咬牙,說“王上,恕小的斗膽,小的覺得剛才幾位大人說的,都有不妥之處。
”
新來的無名小卒也敢點評老臣,法王不但眼青了,臉也青了。
“王上,道爾和有鳳這兩大王族,各有各優勢,和誰結親都說得過去,但和誰結親,和有將中瀛拖入泥潭的風險。”
此話如重磅炸藥,把幾個老臣的臉炸青了,沙棘暗暗給自已打氣,要胡掐使勁胡掐,要自信一定要自信。
她正正官帽,清清嗓子,說“道爾的文儀公主,可能因為得了 過多的寵愛,所以處事跋扈。據記載,前王上薛里紅拜訪道爾,文儀竟然因為一件小事,對道爾王的小兒子大發雷霆,道爾王雖然沒說什麼,可王後卻是非常的不滿,如今道爾王已五十,身體又不好,再者,對道爾王來說,妹妹再好還是不如親生的兒子好。”
沙棘一氣說完斜眼一看,大臣們都在側耳傾听,她使勁掐掐手心,接著說“鳳楚王鳳楚,坐上王位七八年了,按說王位已穩,娶了鳳楚,也算取到了遍地黃金。”
說到有鳳,沙棘心一直揪著,有鳳是天朝喉嚨,被人扼住喉嚨可就麻煩了。
沙棘放輕松的甩甩袖子,背著手走了幾步,臉上露出恬靜的微笑。
“老鳳楚王去逝之時,鳳楚尚小,他擔心女兒撐不起江山來,就把她托付給了丞相馬國明,並要他承諾,等鳳楚成家立業後,就把兵權還給她。他父親很相信馬國明,以為這樣既能保江山社稷,又能保住女兒的王位。”
薛獻笙微微點頭,看來,小丫頭這兩年長了不少見識。
“鳳楚年紀漸大,時常有王孫貴族慕名而來,但都被馬國明拒絕了,這是為什麼呢?沒人知道準確的答案,大家也可以暢所欲言,說說究竟是為什麼。”沙棘聲音清亮。
等了半天,並沒人給面子,沙棘只好接著說。
“上次我陪王上去鳳楚,不知道王上有沒有注意到”沙棘故弄玄虛,薛獻笙閉目養神,看來指望不上回答。
“馬國明的旁邊,站著他的兒子馬司哲,馬司哲可是掌握兵權鎮守邊疆的,咱們前去,馬國明故意將他調回,鳳楚王和王上話語間,一直看那馬家父子的臉色。”沙棘說。
“你這小丫頭到底想說什麼。”李主簿不耐煩的打斷她。
“李主簿,我想說的是,馬家兒子是不是想捷足先登?如果王上去提親,,會不會失了顏面。”沙棘說完,裝作很輕松的樣子,心里卻像是吊上了幾塊石頭。
“沙九品,那你說,廣川國這位公主怎麼樣呢?”潘丞相拿出一幅像,畫上的美人發鬢如雲,目似含情,瑤鼻不大不小,嘴角上翹,身段妖嬈,真是風流佳人一個。
沙棘把那畫舉得高高的,故意在薛獻笙面前走來走去,薛獻笙的眼也直了。
“丞相,我覺得你讓兩國聯姻,就是想加害王上。”沙棘突然收起畫,堅決的說。
薛獻笙只得收起眼光,看來他還沒看夠。
“我想丞相忘記了,中瀛還叫環島國時,因為邊界的問題,幾乎將廣川人殺盡,在廣川的史稿中,一直都將中瀛妖魔化,您說這位美麗的小姐,會不會偷偷給王上下毒?”沙棘問。
崔丞相縮了縮脖子,他雖對沙棘不相信,但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我還懷疑,你會給我下毒呢?”薛獻笙冷冷的說。
沙棘身子一緊,一回頭,看到那雙如冰的眸子。
薛獻笙拿起畫,不一會,那幅畫就著起火來,他嘴里念叨著“可惜�@ 上 ! br />
“今日,到此為止,我希望下次來,諸位能有好的建議。”薛獻笙累了。
眾人散去,法王又轉頭回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薛獻笙臉上有了笑意“闊逍遙說,洪風已經被那老兒抓起來了,看來,我們得手了。”
“接下來,我們要趁熱打鐵,先從內部瓦解掉他們。”
法王做了個砍頭的動作,殿內響起震
耳的笑聲,盤旋的大黑烏“呀呀”叫了兩聲,展開翅膀飛走了。
郝節揉著發酸的肩膀,回到客房內。
從一趟三車到現在的二十幾車,中瀛需求的冷玉石越來越多。
他打開窗戶,大黑烏去哪里呢?
“郝哥哥,咱們吃點好的吧。”七七跟著跑進來。
“七七,我不太餓,想早點休息了。”
七七擔心他生病了,探探他的額頭,還好並不發熱。
她看見洞開的窗戶,趕緊過去關掉,說“郝哥哥,郝夫君,這大冷天的,你也不怕凍著。”
郝節推她出門,說“七七別鬧,我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
他又推開窗戶,就坐在黑暗中,靜靜的思索著。
听周紅衣說,師父出了事,這明顯是中瀛的陰謀,但又如何破解呢?
月亮暗了下來,他抬起來,笑了。
大黑烏跳到他的肩膀上,親昵的蹭著他的臉,在它的肚子下,儼然有個紙包。
找到了,沙棘找到了。
沙棘站在窗戶前,靜靜望著天亮,天已經很冷了,但她還是不舍得離開這里。
“王上,老臣有個人選,就是筆高國的女兒朗目君。”法王啟奏。
沙棘站在那里,胸部微微有些起伏,昨天接到郝師兄的信,父親已經被捕,很明顯是這邊使的手段。
“就是那個整日關起門來,不與別國來往,還傲氣十足的筆高王。”潘丞相嗤之以鼻。
“筆高王年事已大,其女朗目君是即定的王,筆高國與世與爭,又跟中瀛沒有世仇,容易滲透啊,王上。”
法王胸有成竹,看來思慮很久。
沙棘想筆高離天朝尚遠,而且筆高王與世無爭,如果兩國聯姻,對天朝來說,威脅是最小的。”
這個國家的人單純,很容易將其控制在棋盤上,想用上就用,不想用就拔掉,薛獻笙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已經在盤算。
春節過去,沙棘二十三歲。
中瀛向筆高國求婚了。
大黑烏來回穿梭著,胸脯下面,藏著兩人的秘密。
“師妹,師父沒事,王上念及舊情,他不會輕易動他的。”
“師兄,我能做些什麼?”
“想盡辦法保護好自己,等我帶你出宮。”
“師兄,我想你”
“我也想你”
法王出得門來,幾輛舟子車正好經過,最前面坐著的一個人,正在朝這邊觀望,那身影,有些熟悉。
法王若有所思。
這邊的商人,嫌運來的冷玉石成色不好,嚷嚷著要縮減貨款,郝節據理力爭,不賣石頭,鄭國靠什麼維持呢?
今天,城內處處張燈結彩,鼓樂聲聲,難道是有什麼喜事嗎?
洪七七蹦蹦跳跳的來,看見郝節,故意輕手輕腳,一把蒙住他的眼楮。
“喂,都知道是你啦,別捂了。”
“師兄,今天城內有件天大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難道瀛王娶親。”
“嗨,真猜對了幾分,筆稿王帶著公主來了,他們是來相親的。”
“這和我們有何相干?”郝節舀水沖著院子。
“你想不想去看熱鬧,听說啊,今天滿朝的官員都會去城門。”
洪七七最開心的就是看熱鬧。
郝節手中的瓢掉在地上,他抓住洪七七的肩膀,問“什麼時間?”
“就現在啊,師兄,好疼啊。“洪七七掙扎著。
”喂,你跑什麼呢?等等我,錯了,不是北邊,是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