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二十七章 初始龍子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二十七章 初始龍子

    城生季節風!

    愛孤城愣了一會,抬頭看天色漸晚,他說“二位可否賞臉和在下吃個飯呢?”

    “求之不得啊,小哥。“郝節一把勾上愛孤城的肩膀,另一只手順勢扯著沙棘的手,殘霞下,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望月酒樓,三人倚窗而坐。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廚房小伙計刀工了得,不一會一堆細如發的土豆絲就切好了。肥肉各半的精肉切絲斬成米粒大小的肉糜,調入蔥姜蒜末,飛快打入雞蛋,小火慢炖後,撲鼻香的獅子頭就做成了。

    愛孤城打開清酒,給郝節斟上一杯,說“兄台,請問你找瀟湘書院做甚?”

    郝節喝了滿滿一杯,眼淚辣出來了,他說“小哥,實不相瞞,我師父以前在書院讀過書,所以是跟隨他老人家的腳步而來。”

    “哦?既然二位對孤城信任,那我也明說了,我正是你們要找的淨心夫子的兒子,我叫愛孤城。”

    兩人吃了一驚,郝節想了會,請求說“首先聲明,我很尊重我的師父,但請您不要告訴他我們到此好嗎?”

    郝節覺得愛孤城是好人,他不想騙他。

    “哦,那我得好好的听听,如果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恕愛孤城難從命。”愛孤城驚覺起來。

    “這位兄台,你可不要告訴洪師父,也不要怪郝師兄,都是因為我”

    沙棘怕愛孤城責怪郝節,也怕愛孤城偷偷去洛陽城告密,就把自己和郝節的遭遇一股腦的倒給出來。

    通過剛才他救唱曲的姑娘,沙棘也很信任他。

    夜已深,酒菜已涼,但愛孤城的心卻是燙的,他心想這兩個年青人素昧平生,卻對自己這麼信任。而這位姑娘遭遇到的,跟剛才那位唱曲的姑娘又有何不同?自己如果去告密,那還是愛孤城嗎?

    他沖二人抱拳說“家母長年在外游學,目前書院由小弟打理。你們可以隨我去書院。”

    郝節和沙棘欣喜萬分,沒想到來到長陵的第一天,就成功投奔到瀟湘書院。

    離開長陵城,穿過那片柳樹林,渡到湖對岸,來到書院大門前長長的走廊。

    看兩個人驚嘆的看著走廊,愛孤城介紹“每個朝都有自己的信仰,比如我朝就把龍做為神敬仰,中瀛以鷹狐為神,這個是鳳楚國的鳳凰圖騰,鄭國以玉雕做為圖騰來膜拜。家母把各朝的圖騰刻在這里,再涂上油彩,讓他們看起來有血有肉。”

    沙棘兩只手互握著,淨心夫子已成為她心中的偶像。

    郝節分在了茶花屋,沙棘分到荷花舍,兩人白日里在一起研習功課,夜晚頂燈夜讀。

    郝節很快和眾弟子打成一片,而離開金花的沙棘也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美好。

    中秋晚上,坐在荷花舍里的沙棘正溫習著功課,遠處傳來悠揚的笛聲。

    推開門,她想坐在荷花池邊細細傾听,卻和跑來一人生生撞在一起。沙棘吸著氣,定眼一看,不是郝節這個討債鬼又是哪個?

    郝節拉著沙棘的手,遂著笛聲向後山跑去。

    中秋十五,月光明媚,愛孤城獨自站在山頂上,正對著空蕩蕩的山谷吹笛子。月光下,只見他長身玉立,白衣飄飄,如同仙子一般。

    兩人站在他身後,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完畢,愛孤城回過頭來,說“郝兄沙師妹,听家母說有對相愛而不能在一起的戀人,雙雙在這跳崖殉情。家母想起時時感傷不已,就有了這首斷情殤。”

    說完他背過身去,對著悠悠的山谷念道“昨日萋萋,煙雨菲菲,明朝遙遙,人分兩地,相聚無常,斷情殤。佳人故事,歲月流淌,傷情斷在過往,難斷情傷。”

    沙棘有種難言的憂傷,晃晃頭驅趕心中的煩悶,她問“愛師兄,另一首講的也是戀人的故事嗎?”

    “有貧困潦倒之人,害怕剛生下的雙生子挨餓,就托給大戶人家收養

    。孩子離開那天,母親站在人家高高的圍牆下啼哭,家母正好在這大戶人家做客,就譜了這首秋雨訣別。我每年的中秋佳節,都會為那可憐的母親吹奏這首秋雨訣別。”

    愛孤城說完,把笛子放在嘴邊,淒涼的笛聲響起。

    山風習習,秋意涼涼。沙棘托著腮,仰臉看著吹笛的愛孤城,不自覺沉浸其中。

    郝節看沙棘著實是喜愛,他等一曲完,一抓住愛孤城的手,說“愛老弟,笛子這麼好玩,教我們倆吹吹可好?”

    從此每每入夜,後山就響起了荒腔走板的笛聲。

    書院的弟子們不堪其擾,半個月後,個個都頂上了熊貓眼。

    在書院的日子過得很快,過了年後,沙棘十八歲了,郝節也十七歲了。

    春天到來,花兒滿山遍野肆意的開著,沙棘伴著悠揚的梁祝,低頭嗅開得正艷的瓊花。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沙棘的黃毛變得烏黑 亮的,捧花的手若柔夷,面若凝脂,微微露出的齒如瓠犀。

    她巧笑嫣然,美目顧盼生輝。

    笛聲突然停止,沙棘歪過頭看去,郝節正呆呆的看她,雙目含春,笛子無力的從唇邊劃落,掉在了青青的草地上。

    金花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年過去了,那個死丫頭音訊全無。她恨時恨得咬牙切齒,她想她時仿佛無數只螞蟻在啃噬心髒。

    今天她和平常一樣,拿著杖漫無目的的出了門,到了下午,她滴水未盡。

    洛陽城里熱鬧非凡,她捂住了疼痛的心髒,但人流匆匆,卻沒一人為她停留。

    洪七七架不住魯家兄弟硬磨,三人來到護城河外,滿山遍野的油菜花,黃綠黃綠鮮嫩鮮嫩。七七低著頭,手里的柳條甩動著。她算了算時間,郝節離開麗幫一年了,估計長大了,不會那麼惡作劇了,和那個野丫頭說不定也經結了婚了。

    想到這,七七嘆口氣,對著河水自言自語“你呀,那丫頭有什麼好,連話都不會說,傻里巴嘰的。”

    邊走邊想,被裸露的樹根拌了一個趔趄,她火氣突然升上來,罵道“連你也欺負我,你個臭樹根”

    她手里的枝條瘋狂的鞭打著樹根。那一刻,她滿心恨的是那個不識貨的郝大師兄。

    今天是書院自我批評日,弟子們齊刷刷坐在一起。

    高級班班長賴紅素吊兒郎當的說“郝節呢?他可是中級班班長,難道昨天晚上想女人睡過頭了?”

    弟子們都跟著笑起來,進來的時間久了難免大家會想女人。

    “賴班,你咋這麼迂腐呢?郝老弟還想什麼女人,那個可憐楚楚的小美人整天圍著他。明明比人家大,還郝師兄郝師兄的叫著,多甜呀。”高級班的小胖就喜歡拿二人開涮。

    “小胖,最近咋瘦了呢?你可是天天跑上山再跑下來都不會瘦的的人,會不會被那對思春男女笛聲給折磨瘦的?”

    想起那另人作嘔的笛聲,眾弟子拍桌子打椅子,自我批評日變成彈劾日。

    愛孤城敲了敲桌面示意安靜。這時郝節走進來,張大著嘴巴打著哈欠說“老賴,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大家都不敢再吭聲了,郝節的拳頭他們是見識過的,有次拿沙棘開玩笑過了頭,他一拳頭把賴紅素的書桌砸得能看清下面那對大肥腿。

    郝節坐到桌子上,拿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對著眾人晃晃說“你們要是知道我昨晚做了什麼,會搶著請我吃飯的。”

    看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郝節提高嗓門說“我要批評愛孤城,在他主持的這一年的時間里,書院的活動開展得毫無新意。”

    細細看了郝節的建議書,愛孤城心想這小子讀書不多,但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書院里單獨的實踐課倒是有,但展現集體實力還真沒有過。

    母親馬上要歸來了,愛孤城決定帶領大家好好干一場,給她個好成績。

    在愛孤城的安排下,有經商經驗的賴紅素、鬼點子多的郝節、細心的沙棘組成三人組,來到長陵城做調查。

    轉了好幾圈,三人垂頭喪氣。各行各業翹楚不少,做不下去關門的更多,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到了飯點,三人來到維維酒樓。

    走進店里,三人張大嘴巴,郝節說“白師兄,你這又在搞什麼明堂?”

    原來店里重新大修了一番,各式野味、野菜裝在精美的餐具里一排排擺放,在亮晶晶的宮燈下,誘發著人的食欲。

    小二嘴甜腿又勤,他一邊接下郝節的包袱,一邊變出一朵鮮花了送給悶悶的沙棘。護妻的郝節搶先一步劫走了,把花頭掐下來,別在沙棘的雲鬢上。

    賴紅素也斜著眼楮,嘴里哼起了小黃曲“編花針編不出鴛鴦扣,兩下都有意,人前難下手,該是我的姻緣,耐著性子把心守”

    看沙棘有些𨧣,郝節一巴掌打在賴紅素的後背上。

    “一點都不痛,哎,一點都不痛。”賴紅素躲在柱子後面嘴硬,其實疼死了。

    白小白自做主張上了菜,他自豪的說:“這些是本店的招牌菜,小師弟們嘗嘗,這是偏甜的長陵菜,這是味重的京幫菜,還有辣口開胃的川菜,想吃啥口味的都有。”

    “大師兄,能吃到海味嗎?”沙棘問。

    “當然行,小師妹,冬天只要在地下儲存些冰塊。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海鮮了。”白小白邊說邊給沙棘夾了一塊炸得黃酥的東西“你嘗嘗這個菜,里面是甜冰,外面加雞蛋給炸了,女人小孩特別愛吃。”郝節捏起一塊扔進嘴里,外熱內冷,很是刺激。

    “大師兄,是這哪位的點子,真是棒極了棒極了。“賴紅素問。”

    我們店誰的點子多,誰拿到的銀子就多。現在點太多的,是誰出的我也想不起來了。“白小白得意的大笑起來。

    出了維維菜館,沙棘說“這書院出來的學生果然厲害,但我不相信,那維維菜館沒有毛病讓我們挑出來,是不是呀,郝師兄?“沙棘像是詢問,又像是撒嬌。

    郝節想沙棘傻得太可愛了,想刮她的鼻子。手伸出一半,看了看旁邊看熱鬧的賴紅素,就把手放在賴紅素頭上摸了摸。

    三個人都惡心吐了。

    前面有個男浴堂,這是賴紅素的老本行,他興沖沖的領著郝節進去。

    沙棘百般無聊的站在門口,把玩著辮稍。黑塔擋住了陽光,她抬起頭來,面前蒙了一只眼楮的,原來是搶唱曲姑娘的那個人,沙棘嚇了一跳,想跑但腳釘在地上。想喊救命,但聲音只在喉嚨里打轉

    “呀,不是你這身打扮,我都快不認識你了,這一年,你變化也太大了。“賴有才用手比劃著她的曲線。

    沙棘有些不知所措,賴有才趕緊擠出一笑容來,說”姑娘姑娘,一年前是我錯了,但我現在在真有正經生意,你看,那邊是我和一個朋友開的酒樓。”賴有才退開身子,指著遠處的一座房子。

    沙棘心想,人都有惡的時候,但也有可能變善,書上不是說了嗎?以德報怨,既然這位賴大爺有悔改之意,自己也不能太任性了。

    夏天悄悄到來,沒有打招呼,但每個人都感覺到它的降臨。

    長陵城,今天看起來尤其的熱。

    幾十個熱血少年,身著淺灰色長袍,頭帶青巾,走在長陵城的大街上,看起來精神抖擻,信心滿滿。他們所到之處,眾人圍觀來,拍手歡迎。

    看來書院開了個好頭。

    洪七七一個人坐在護城河旁,托著腮,身下的河水歡快的流淌著。

    金花婆婆柱著那根黃金打造的權杖,整日里瘋瘋顛顛的。

    長陵城的夏天特別美,游船倒映在河水中,燈光將整條河染亮了,船上長袖廣舞,儂歌艷舞,讓人感嘆都道天上美如畫,只因未到長陵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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