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五章 弓無峰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五章 弓無峰

    城生季節風!

    金沙婆婆帶著眾弟子,在京城里里外外找了十幾天,還是沒找到人。

    她只好收拾停當,一大早來到丞相府,想讓他發動官府力量來尋。

    金花自尊心很強,為了沙棘她是豁出去了。她在滿臉不耐煩的門人耳房坐了整整一天,馬丞相還是沒回來。

    金花看著門人凶神惡煞的樣子,真想給他一杖。

    晚上一人坐在客棧的房里,金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看來馬不韋是故意躲著自己,金花幫雖然得了第一名,但朝廷是看不上的。

    她深深嘆口氣,門外有人敲門,原來是小二來催要房費,小二有些考究的看著她,金花想到自己在這住了太久太久了。

    金花蹣跚的走在京城的大路上,看著萬家燈火的樣子,滿是悔恨的喃喃自語“孩子,我再也不逼你了,只要你快點回來。”

    她拄著杖,在街上像個游靈一樣,夜深了,她只得回到天然居,卻看到了藏在角落里等他的闊逍遙,得知了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原來郝節也失蹤了。

    這是陰謀,絕對是個陰謀。

    幾天後,洛陽城內,麗幫的金字招牌下,一個身著黑綢衣上瓖閃閃金片的女子,死死的攥住手里的權杖,那骨節仿佛要頂出皮膚來。

    “麗幫。”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復這兩個字,仿佛夢吟一般。弓家人留在這里的印跡,看樣子一點一滴都找不到了。

    權杖用力的砸在朱紅漆大門上,門人探出頭,有些奇怪的看著這位丑陋又囂張的老嫗。

    門人重復了幾遍洪幫主出遠門了,但那怪人絲毫不為所動,揚言不見到洪風就不回去,門人無語的退回去鎖住了門,怪人坐在台階上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

    白芷山頭,金花躺在床上,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起伏不定的胸膛上,塵封快二十年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弓無峰,年幼時隨父親從外地來到洛陽做藥材生意,弓父憑著高超的醫術,很快在這里站穩了腳跟。

    中藥是吸取天地之精華而生,材料的好壞直接影響到病效,深諳此道的弓父對哪地方什麼藥材好了如指掌。比如京都的橘梗、丹參、白藥;天津的公丁香;直隸的地黃、牛膝;黑水的五味子;奉天的人參;鹿江的黨參;西域的紫胡;江州的金銀花;雲南的三七;楚庭的砂仁;中原的懷山藥都是同類中最好的。

    弓無峰憑著勤奮好學和天資充盈,很快得到弓父的真傳。

    就這樣,弓家父子憑著貨真價實,醫術高超,在洛陽城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人送牌匾濟世藥鋪。

    弓無峰十八歲那年,由父母做主,娶了做洛陽城水席的飄香樓萬家女兒萬金玲為妻。

    萬金玲進門後為弓無峰生了一兒一女,兒為長,叫弓林朝,女為幼,叫弓雍容。

    萬金玲賢惠善良,婚後全身心的照顧公婆丈夫和孩子。

    弓無峰成家後解了後顧無憂,全身心撲在生意人,弓家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雍容剛出生的時候,天朝仿佛是颶風駭浪中的一艘小船,以東風冥統治的朝廷正在對抗以風回雪為首的起義者。

    東方冥從小就聰明伶俐,能文善武,深得他父王東方慧的喜愛,雖然不是長子,但卻破例立為太子,不到二十歲就成了王。在他掌印的前期還能把心思用到國事上,在治堤護壩、發展農耕、選拔優秀人才上都取得了好成績。可能是他在位時間太久了,經歷過太多的爾虞我詐,眼看著皇子們卷入到一個又一個陰謀里,丞相和太師都拿他當棋子耍。漸漸的,東方冥開始猜測笑臉後隱藏的是真情還是刀劍,溫聲暖語後包藏的是否有禍心。危機感就像是水里的浮萍,在東方冥的心里印得滿滿的。

    他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重用對權力最沒欲望的宦官,把他們培養成自己鷹爪,灑向各州府地,自己只需牢牢牽住線即可—這線就是官位和銀子。

    在這種策略下,宦官們變得急功近利起來,舉報信件如雪花般飛到京都。東方冥看到下面這麼多的謀反、搶盜、土匪。他頒布一道密旨只要發現有謀反的苗頭,無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這道密旨後,人心惶惶,百業均廢。饑寒起盜心,還真是多了許多的起義兵和強盜。朝廷的錢都到了平叛上,禍不單行,一直虎視眈眈的境外豺狼也開始屢屢對邊關發起偷襲,為應對這些危機,朝廷開始攤派壯勞力和糧餉,小生意撐不住了,紛紛關門歇業,百姓更是逃離家院。各匪幫如雨後春筍般的崛起。

    濟世藥鋪也陷入的生存危機,弓無峰是菩薩心腸,他明白如果藥鋪弟子被攆走將無法生存,弓無峰要求一家人緊衣縮食,貼濟藥鋪。

    萬金玲唯丈夫話為大,她把自己多年積攢的金銀首飾都拿給了弓無峰。雍容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飯桌上的肉和菜少了,一大家子人,只煮一鍋稀粥,先把稠的撈出來給祖父母和爹,剩下的給自己和哥哥,而母親總是以鍋底的殘羹來果腹。雍容心疼母親,每次都說自己飽了,將一些飯菜偷偷留給娘吃。

    日子雖苦,但一家人相依為命的日子,雍容也覺得蠻幸福的。

    最近洛陽城內流行瘟疫,弓無峰去了百里外的深山里采購丹皮。這里的山是全州最高的,山尖上的丹皮吸取了天地之精華,藥效很是不錯。

    晚上,弓無峰宿在山腳下的一家客棧里。半夜時分,弓長峰惦記馬背上的藥品,出來查看時,一不留神被一物絆倒在地。他覺得手上濕乎乎的,就著清涼的月光查看,手掌上粘粘黑色的液體,而一名蒙面黑衣人,正頭朝下躺在那里,渾身冰涼。

    弓長峰雖然也嚇了一跳,但救死扶傷是他的天性,他讓小二把人背到自己的房間里。小二並不樂意,別過頭去小聲嘟囔著“這年頭連自己活命都難,誰也有閑事管別人瓦上是否有霜。”

    弓無峰只好連拖帶抱的,把男子弄到自己床上。就著昏暗的燈光查看,黑衣男子臉色雖然慘白,渾身也冰涼,但隱隱約還有絲微弱的呼吸,為了救那名男子,弓長峰在客棧里多呆了十多天,從客棧借來了熬藥的小爐子,煎藥內服,熬膏藥外貼。那男子甦醒過來,弓無峰讓客棧熬肉羹調理,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男子病好了許多。

    有一天,在寂靜無人的夜晚,他將自己的遭遇告訴給了救命恩人。

    原來,他是日月盟的掌門陳雪彪,

    本來和朝廷並無瓜葛,但保不齊宦官為了自己利益,不惜栽贓嫁陷害他。鷹爪忙著在屋里院外的找謀反的證據,陳雪彪忍不住怒火,揚言上官府去告狀,可還沒等他狀子寫好,就被黑壓壓的官兵包圍

    屠幫行動開始了,陳雪彪帶領弟子浴血抵抗,但換來的是更瘋狂的鎮壓。上千口子人,死得死傷的傷,陳雪彪看勢頭不對,帶領剩余殘部逃離日月盟。白天鑽深山老林,晚上加馬快鞭逃跑,他們想到北方的游牧民族那里,因為那里人驍勇善戰,宦官們根本不敢去那里捉人。因山峭,官府又前追後堵,陳雪彪不幸從山崖墜落,求生欲支撐他匍匐前行了幾百米,還是因失血過多而暈倒,幸好遇到了弓無峰。

    陳雪彪對弓無峰是感恩戴德,弓無峰也可憐他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就留他在濟世藥鋪內暫時藏身。

    沒多久,東方冥被宦官投毒殺害,在改朝換代後的朝廷鼓勵下,文人墨客和各路幫派如同雨後春筍般崛起。

    陳雪彪也找到了日月盟的舊部。經過幾年的發展,陳雪彪帶領的日月盟,發展成了洛陽城內的一個大幫派。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陳雪彪押鏢銀的途中了土匪陌焚的箭,不治身亡。他臨死前將日月盟托付給了恩人弓無峰,並立下幫規,終生不得違背恩人的命令。

    弓無峰並不懂武林事,但日月盟副幫主魯磊,此人雖然魯莽,卻能文開武,義氣有擔當,有他在的日月盟,倒也相安無事。

    在魯磊的一再邀請下,弓無峰的兒子弓林朝在十三歲的時候,也加入了日月盟里,成為了魯磊最重視的大弟子。

    天朝漸漸繁榮昌盛起來,雍容雖不清楚外面的改變,但她知道的是爹又給娘添了不少的首飾,桌上的菜品也豐富起來,一家人臉上又洋溢著笑容。

    雍容跟著娘學女紅學廚藝,她的願望就是能像母親一樣侍奉公婆照顧孩子,做個受家人稱贊的好女人。

    祖父祖母沒過幾天好日子,就相繼撒手人寰,外婆也身體抱恙,娘讓爹給外婆包了上好的補藥。弓林朝押鏢不在家,雍容只好只身去給外婆送藥。

    雍容很少一人出門,雖然帶上厚厚面紗,但她還是很羞怯。

    洛陽城連日暴雨,向下游泄洪的水把橋給沖斷了,雍容招手叫來船家。那搖櫓的是位耳聾的老翁,他站在船頭搖著櫓槳,船尾坐著羞羞怯怯的雍容。

    此時正是百花爭艷的四月,岸邊小草嫩綠紗衣上面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小花,柳樹就著清清的河水梳著它柔柔的長發,被雪藏了很久的魚兒隨著流水賣弄著舞姿。

    雖然雍容自幼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欲望是罪惡之緣,但她也是年方二八情竇初開的妙齡女子,對美的事物懷有憧憬。看到這些美好的景色,她的心里仿佛有些東西也在萌芽。流戀顧盼間,她看見河水里自己的倒影烏黑的雲鬢下,鵝蛋一樣的臉蛋清麗白膩,嘴角上翹,帶著恬靜的微笑,水光粼粼點綴在他明澈的眼楮中,宛如兩點閃爍的星星。她從來沒發現自己原來如此的美麗,為了看清自己,她不由得俯低了身子。船一個打晃,坐在船尾上的少女不見了,水里濺起了陣陣浪花。那耳聾的船夫只管搖著槳,對船尾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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