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季節風

第四章 私奔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死磕兒 本章︰第四章 私奔

    城生季節風!

    決賽當日,風回雪王親自來到觀戰台。

    看台下人山人海,出于安全考慮,兵部更是派出了大量的御林軍。

    這天陰風陣陣,慘白的太陽似有似無的吊在那里,黃沙在狂風的幫助下,肆無忌憚的亂舞,旗幟被吹得時爾攪合一起,時而吹散開來。

    擂台上一對翩翩少年,身著白衣,手拿佩劍,看起來更像是比武招親。

    風回雪不由拍手叫好“江山代有人才出,自古翩翩出少年。”

    “左邊這邊是洪風的關門門生,右邊這位是金花婆婆的得意弟子。”馬不韋俯在風回雪耳邊稟告。

    “丞相,你以為本王不做功課,連這兩個人都不認識?”風回雪白了一眼馬不韋說。

    “”得,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的。

    “回來回來,不韋,咱倆賭一百兩黃金可好,我押那少年勝,怎樣?”風回雪問。

    “王上,您說這天朝的銀子不都是您的?當然也包括老臣這點俸祿?”馬不韋話里有話。

    過了一會,馬不韋又湊過來,神神秘秘的說“王上,我听說洪風和這金花有仇,咱有好戲看�@俊br />
    風回雪驚訝的表情讓馬不韋很得意,覺得自己總算扳回了一局。

    誰知道風回雪心里在暗想小樣,你以為他們的恩怨本王不知道嗎?本王有時候也是喜歡八卦的。

    開場鑼敲響,兩人站在那里沒動。沙棘看刮掉胡子的郝節精神了很多,忍不住“噗呲”笑出聲,卻引來台下一片噓聲。

    “王上難道來看你們調情嗎?這丫頭也太不懂規矩了?”看台上的議論聲飄到金花耳朵里,她的火蹭蹭向上冒,忍不住重重咳了一聲。

    沙棘趕緊回過神來,忍不住向婆婆呆的方向看去,耳畔又響起她的訓誡你必須贏,你要明白我的苦心,你更要明白贏得這場的意義,

    如果輸了,你將一無所有。

    她嘆口氣,屏息了雜念,心劍合一,亮出招式。

    閃著寒光的劍護著少女,直奔那位少年,一時間風聲裹著劍聲,充滿了肅殺之意。郝節覺得沙棘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理解她的求勝心,但他也不想輸的太難看。

    他的臉上帶著自信,劍出鞘,迎風揮出一道閃亮的寒光,少女閃過,那寒光掀起地面的黃沙,如同黃色綢帶一般。

    風回雪看到精彩出忍不住大力鼓掌,馬不韋也緊張的站在後面,心里盤算著輸了這麼多金子,給家里的母夜叉如何交待。

    沙棘體力漸漸不支,郝節長劍劈來,她只好舉劍相迎,雖然對手只使出八分的力氣,但她仍感到虎口發麻,劍也差點脫手而去。

    金花緊張的站起身來,幾乎要跑到擂台上替沙棘打,幾名士兵好不容易才把她給拉回去。

    看來金花來,沙棘慌亂起來,心想面對強大的對手,只有靠智取。

    她一咬牙,決定先賣出破綻,待對手心急想取勝時,再一舉殲滅。

    看那少女的呼吸突然急促,劍亂了章法般的亂沖亂刺,台下的人都提了一口氣,馬不韋更是緊張得抓緊了龍椅。

    郝節靜靜的看了沙棘一眼,手中的劍突然斷成了三截,他換成手掌進攻,在挨到少女衣服的同時,少女手中的劍,直直插進少年的大腿。

    按說是兩敗懼傷的,少女卻沒有感覺有到對方手掌的力道,她忍不住看向對方,那少年臉色蒼白,癱倒在地上

    少年倒下的一刻起,看台上鴉雀無聲。

    陰風停了,太陽遠遠的掛在西山,冷眼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風回雪首先回過神來,發現馬不韋的手緊緊的抓住自己放在扶手上的手。

    他瞪向馬不韋,馬不韋激

    動的拿開手鼓掌,絲毫沒發現剛才自己的失禮。

    風回雪看著被抓得紅紫的手,心里苦笑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仇改天要報回來。

    看台下掌聲如雷鳴般,沙棘的眼里卻只有少年,她不顧少女的矜持想攙起他,臉色蒼白的少年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微弱的聲音問“我本來就是想讓你贏的,你為什麼用投毒的卑劣手段?”

    “投毒我?”沙棘頭一下懵了,嘴顫抖著說不出來話。

    “你難道不知你衣服上有毒?”少年懷疑的緊盯著她的眼。

    少女想起早上婆婆非讓自己喝了一碗藥,說是大補身體的。

    難道?

    沙棘暗自搖頭?不可能的,婆婆是幫主,怎麼可能做那麼卑鄙的事情。

    金花接受著來眾幫派的祝賀,心里的不安被驅趕得無影無蹤,她想這麼多年來,誰把金花幫放在眼里過,今天是她金花仰眉吐氣的時候。

    風回雪手拿孔雀毛做的頭冠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上台領賞,他心里隱隱不快,剛輸了一百金難道還要再丟個人嗎?

    看著被晾在台上有些尷尬的王上,金花的神氣頓時煙消雲散,她一邊命令弟子們去找,一邊上前謝恩領賞,風回雪不願意看見那張臉,把那頭冠帶在金花的頭上轉身回朝了。

    金花跪地謝恩卻沒有人喊她起來,她訕訕的站在那里,手腳沒地方放。

    金花懷著一肚子的不滿回到客棧里,卻沒有看到沙棘,她鬼使神差的找了面鏡子,定眼一看鏡中那張臉,仿佛已經七老八十了,頭頂已經斑禿了一塊,灰的白的夾雜在一起,小小的眼楮渾黃無光,鼻翼外翻,牙齒也又稀又黃。

    那面鏡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鏡子碎成粉末,金花仰臉大叫“那個孽障怎麼這麼蠢?讓我丟人現眼。”

    萬花盛開的萬花山上,奼紫嫣紅的一片,風沙過後,也留得殘花一片。

    沙棘四處尋找,哪里有黑少年的影子?

    深夜,她步履蹣跚的回到客棧,剛推開門,就看見杵在窗戶旁那個讓人沉重無比的背影。

    “跪下,孽障。”這聲厲喝讓沙棘閉上眼,知道自己又躲不過這一劫。

    金花等到半夜,心里煩悶無比,看到沙棘,她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感覺。

    沙棘杵在門口並沒動。

    她的杖還沒落下,卻被一只手用力的抓住,當頭一聲猛喝“毒,是不是你下的?”

    金花沒想到沙棘會反問她,她愣了一下神後,下意識的否認“不,當然不是我,我是幫主,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沙棘冷笑一聲,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是不是真的,我要是找個郎中,是不是一切就真相大白?”

    “你敢,你個孽障,今天看我不打死你。”被自己最愛護的沙棘當場揭穿,金花惱羞成怒,她奪過杖,輪圓了砸過來。

    她萬萬沒想到,沙棘竟然絲毫不顧自己的恩情,和她扭打在一起。

    真是丟人啊丟人,徒弟跟師父打起來了,金花瘋了似的拼盡全力。金花雖然老了,但仍功力深厚,沙棘雖然武功了得,但始終顧忌師徒關系,她漸漸的落了下風,被一杖打倒在地。

    金花的杖像雨點一樣落在她的後背上,嘴上吐出惡毒無比的話語“小野種,你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嗎?你以為有人會顧忌你的面子嗎?”

    她俯下身子,揪起沙棘的頭發,強迫她對著自己的臉“你是個野種,你是女生的,我收留你培養你,你不知道感恩,還想要殺死我,你個小倡伎。”金花的臉扭曲得可怕。

    門外有輕微的動靜,金花猛的打開門,幾個人收不住力道,滾了進來。

    哦,天啊,

    沙棘捂住了臉,這些師兄妹都听到了什麼!

    “這種迷藥會造成短暫的昏迷,過幾個時辰就會沒事了。”看見少年醒了,郎中留下幾副藥,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魯承屠龍結伴來了闊逍遙房間,請求師叔出面,求官府查出真凶,以洗麗幫被陷害的恥辱。

    闊逍遙陰沉著臉,在房里轉了半天,對眾人說“算了算了,幫派之間的爭斗,傳出去很丟人,而且我們也沒有抓住下藥的手,這種傳言還是不傳為好。”闊逍遙想息事寧人的態度很明顯。

    看眾弟子還想說什麼,闊逍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眾弟子只好離開。

    當天晚上,闊逍遙和金花就在一家偏僻的酒樓踫了面。

    “表姐,你又欠了我一次天大的人情?”闊逍遙邀功的表情。

    金花也知道自己有些莽撞,她連連向闊逍遙賠著不是。

    “表姐,這幾十年來,你想想我為你為弓家填了多少窟窿,出了多少力?”闊逍遙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金花明白,這麼大的比賽,如果被發現,金花幫就是圓融派的下場,她趕緊拉住闊逍遙的手“表弟,幸好這次是你帶隊,你放心,表姐必當重謝。”

    金花和闊逍遙分手後回到客棧,想起對沙棘出言過重,隱隱有些不安,她推開沙棘的房門,卻發現被子疊的好好的,人卻不在房間里。

    萬花山頭上,郝節看見了許久不見的沙棘。看見郝節,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她使勁扭著衣襟說“我主動的找你,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不要臉的女子。”

    郝節並沒有說話。

    沙棘心里很忐忑,她快走了幾步說“對不起,害你受傷,但下毒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是金花婆婆下的。”

    沙棘並不是落井下石,但她真的很怕郝節不信任她。

    郝節有些反感,他想金花再壞也是為了她,無論別人怎麼說,她怎麼能不知好歹呢?

    沙棘人雖然木訥,心卻很敏感,她心里想解釋起來挺費勁,還是算了吧。

    沙棘背過身去,咽下想說沒說出來的話金花婆婆說她的那些話,還有她就是想死在外面也不想回到婆婆的身邊。

    她的胸很悶,嗓子處有些發疼。小包袱就藏在不遠處的草從里,等郝節走後,她就背著行囊,遠離這里的一切人一切事,隱姓埋名,再也不回來。

    郝節看著那瘦小而又倔強的後背,想起她身上的傷,他想這姑娘到底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自己該怎麼幫她?

    沙棘半天沒听見後面的動靜,她撥開草從,拿出小包袱,嘴里嘟囔著“沙棘,你要去哪里呢?”

    她搖搖晃晃的朝山下走去,走沒多遠,卻被一個聲音喝住了“等等等等,你吃飽飯了再上路,不要做個餓死鬼不是?”

    一只樹杈伸過來,上面插著烤得焦香的免腿,沙棘破涕而笑說“喂,大哥,你這沒烤熟好嗎?你想讓我陪你中毒嗎?”

    趁沙棘低頭啃雞腿的功夫,郝節忍不住撩開她的後衣領,眼楮瞪得大大的,後背上的傷已經結痂,但成片的紅色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他摘來藥草,溫柔的給她擦拭著,啃著雞腿的沙棘哭了,淚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郝節將她小小的腦殼按在自己的胸前“你說吧,要去哪里,我陪你走。”

    十幾天後,離長陵城不遠的棧道上,飛奔著兩匹駿馬,少女蒙著面紗,並看不清面容,但露出的眼楮卻是水蒙蒙的。

    “我說黃毛,你拎個小包袱出來,連去哪都不知道,要是我找不著落腳的地方,跟著你喝西北風活啊?”

    少年說完後用馬鞭抽下胯下的馬。馬蹄撩起一串串的黃沙,向南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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