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副市，我夫人的意思很簡單。”君陌殤深邃的眼眸浮出一抹冷笑。
蕭晉南說道。“洗耳恭听。”
“滾。”君陌殤薄唇輕啟，低沉陰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蕭晉南神色一變。“我知道你手眼通天，但沈西棠是我妻子。無論是道德層面還是法律層面，你都不能這麼做。”
怒火在風凌煙的胸膛里熊熊燃燒，一雙星眸炙熱通紅。她恨不得立馬把這個“殺人凶手”就地正法。不等君陌殤回應，憤恨道。“三少，不要跟他廢話。”
蕭晉南嘴角抽了抽。“三少夫人，你遺落在芳華樓的東西，我覺得你是不想要了。”
風凌煙心口一滯，目光冰冷如薄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小偷就是小偷。”
“你……”蕭晉南一噎，眼珠微凸。
“蕭副市，交出來吧。”君陌殤眼神微眯，眸色寒厲，薄唇吐出的字冷的掉冰。
蕭晉南笑意陰鷙。“一物換一物，這樣才公平。”
“洛平川。”風凌煙怒不可遏。
洛平川朝保鏢看了一眼。
保鏢會意，上前，就要對蕭晉南動手。
“你們要干什麼？”林染心頭一抖，攔住了保鏢。“傷害公職人員，會被判重刑的。”
保鏢冷著一張臉，拽著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扔開。
林染踉蹌了兩步，跌坐在了地上。她身上還是有點功夫的。沒想到，西閣的保鏢扯開她，如同拔起一根野草。
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個。
林染心里發怵，仰頭，看著蕭晉南，惶恐不安道。“老板，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等沈老板到了，在一起進去。”
蕭晉南低眸，剜了她一眼。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下一秒，保鏢的拳頭砸向了他的後背。五髒六腑受到重創，痛得他捂住胸口，身體微躬了起來。
君陌殤略勾了下唇，似笑非笑。“蕭晉南，你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
蕭晉南強行把涌到嘴邊的一口鮮血咽了下去，慢慢抬眸，胸口劇烈起伏著。“君陌殤，你別太得意……”
一開嗓，腥甜涌上來，堵住了喉嚨。
君陌殤語氣強硬，狠厲。“把人送去西山。”
蕭晉南心下大駭，咬著牙直起身體，垂死掙扎。“君陌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
保鏢對著他的頸脖，一記冷刀劈了下去。
蕭晉南眼前一黑，身體直直朝旁倒了下去。
洛平川推來了輪椅。
林染臉都嚇白了。
她在蕭晉南身邊多年，豪門權貴接觸不少。
沒想到，歷練還遠遠不夠。
“林秘書，你也請吧。”洛平川冷冷地瞥著她。
林染渾身顫栗，攥著拳，對著君陌殤和風凌煙乞求道。“三少，三少夫人。我只是一個秘書，所有的一切都是老板做的，與我無關。求求你們饒了我。”
君陌殤擁著風凌煙離開，絲毫沒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態。
林染臉色煞白，後背浮出一層層的冷汗。
勞斯萊斯幻影剛駛出醫院大門，一輛黑色的賓利擦身而過。
風凌煙下意識看了一眼，透過搖落了一指車窗縫隙，隱隱看到了一雙陰森森的眼楮。霎時，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三少？”
君陌殤神色淡然，溫聲問道。“不舒服？”
風凌煙手指蜷了下。“剛才那輛車里的人，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沈明耀。”君陌殤扯了一下唇角。
風凌煙心口一沉，額角青筋跳了跳，嘴角噙出了一抹冷笑。“呵。他這是坐著火箭過來的嗎？”
君陌殤說道。“他昨天就過來了。”
“昨天？”風凌煙愣了一下，臉色瞬變。“媽媽的死，難道不是意外？”
“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阿姨跳樓是人為謀殺。”君陌殤神色凝重道。
風凌煙起伏著胸口，心跳時快時慢。
十分鐘不到，君陌殤的手機響了。
他睨了一眼，看清來電號碼，沒有接听，也沒有掛斷。
風凌煙沉浸在悲傷和憤恨中，心髒一陣陣絞痛，綿綿密密，如翻涌的巨浪。
嗡——
對方第二次撥打君陌殤的電話。
他依然沒有接听。
風凌煙紅著眼楮，偏頭看他，詫異的目光。“沈明耀？”
君陌殤嘴角圈起一抹諷笑。“他急了，我偏不接。”
“三少，接吧。我想要听听看，他要干什麼？”風凌煙一雙星眸慍著怒意。
君陌殤在電話掛斷的最後一秒，摁下了接听鍵。
“沈老板。有事？”
“君陌殤，你讓人攔著，不讓我見女兒，這是有何用意？”
“沈老板，是我給你的照片，拍得還不夠清楚嗎？”君陌殤微微一頓，眸光愈發陰冷。“我手里還有高清視頻，你要不要再看看？”
“這事你知，我知，旁人並不知情。眼下躺在太平間里的這位，就是我女兒西棠。”
“沈老板，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女兒早在二十四年前已經被蕭晉南推下山崖了。”
“君陌殤，我說是，她就是。”
“這個世界，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同你比起來，小巫見大巫。”君陌殤冷冷一笑。“海棠別苑那把大火，是你指使蕭晉南放的。”
風凌煙心跳一窒，身體緊繃，眼底的紅色更深了。
官商勾結。
這個“官”，是沈明耀。他的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人。
“君陌殤，你別太過囂張。”對方怒吼。
“沈老板，蕭晉南在西山太過孤單，要不你去陪陪他。”無情的嘲諷，濃郁的殺氣。
“混賬！”對方又是一聲低吼。
風凌煙堵在心口的恨意越來越重，嘴角都咬破了。
車廂里的氣壓，越來越低沉。
君陌殤低眸，與風凌煙視線相撞，緩緩又開了口。“沈老板，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抓你的人應該到了。”
“君陌殤，你……你們干什麼……”
“沈老板，我們是雲城警署的警察，這是你的逮捕證……”
通話就此中斷。
風凌煙起伏著胸口，漆黑的瞳仁都蔓上了一層紅色。“三少，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