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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寡王有寡福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桃枝喵喵 本章︰第24章 寡王有寡福

    暑熱正盛,軒館內雖鎮著冰,仍熱得人脂融粉化。

    絮兒看見蕭雲舒那副不饒人的樣子更添燥熱,便向主桌眾人告辭,“方才吃多了酒,這會兒有點乏,我去小孩那桌吃些果子醒酒。”

    大家都笑她是小孩心性,越發覺得可愛,也不去管她。

    蕭雲舒樂得她走開,連忙招呼,“這位媽媽,你們快跟上,仔細她醉酒摔花了臉。”

    廖媽媽和集美暗恨她一眼,這毒婦就不能盼點好的。連忙跟到絮兒身後來。

    絮兒轉到小孩子那桌坐下,指著一碟點心問“請問這是什麼?”

    奶母看一眼蕭雲舒,知道她雖是齊王妃,不過是個商戶女,故意端起傲慢的架子,“想必王妃沒吃過。這是甦式蓮蓉方糕,特意請江南的點心名廚做的。”

    原主是甦州人,白老爺又好吃喝,從江南帶的廚子變著花樣做點心,絮兒見也見得多了,不過為了搭話隨口問。

    頓覺這等狗眼看人低得貨色好笑,她斜瞥一眼,“噢,我不愛吃這些高糖碳水。嫂子也要少吃,仔細糖吃多了臉上泛黃,生皺紋。”

    一下說中奶母的痛腳。

    這兩年她臉上皺紋深了許多,她以為是生過孩子的緣故,今日听齊王妃一說,原是吃糖害的。

    “多謝王妃提點,可小的不明白,糖這樣好的東西如何吃不得?”

    絮兒樂得幫別人糾正飲食,耐心說起抗糖抗老化的事情來。猛一回神身邊已圍滿丫頭婆子,听得津津有味。

    不妨哪里冒出聲音,“那窩喜歡期糖呀。”

    絮兒轉著腦袋找一圈,垂眼發現奶母懷里的李暢正在說話。

    世子李暢是燕王獨子,如今燕王勢大,自然是金寶貝銀疙瘩地護著。蕭雲舒正是因為生下李暢,氣焰才囂張至此。

    李暢今日穿件大紅軟綢圓領夏袍,頭戴金冠,胸佩八寶金瓔珞。細細脖子便有些抬不起來,些微向前勾著腦袋。

    通身富貴襯得圓嘟嘟的小臉越發慘白。

    他去哪里都由人抱著,一雙葡萄似的眸子四處張望,只管看他母親有沒有責罵他,有沒有生氣。

    絮兒的鼻尖忽地酸澀,李暢不就是小時候的她麼。

    她父親的行為放到古代,也和在外頭養小老婆無異。她和李暢一樣,蕭雲舒和她媽媽一樣,都是壞男人的受害者。

    盡管蕭雲舒這種不講理的貨,應該走到僻靜地方套上麻袋打一頓。

    “為什麼不能期糖呀?”李暢眨巴著大眼楮,歪著腦袋問。

    絮兒俯下身子同他說話,“你覺得糖好吃,蟲子也覺得糖好吃呀。糖吃得多了,漱口漱不干淨,夜里睡覺時蟲子就掀開嘴皮子鑽進你牙齒去啦。”

    又道“大蟲子生小蟲子,子子孫孫在里頭安家,把你的牙齒全變成蟲子窩,疼都要疼死了。”

    當即嚇得李暢縮著肩膀往奶母懷里鑽,絮兒更覺可愛,“別怕,往後咱們一天只吃一塊糖,勤于漱口,蟲子聞不見甜味,保管不來。”

    李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絮兒有心逗他,刮了刮他的臉蛋問“暢哥兒幾歲啦?”

    他遇事先找母親,見蕭雲舒忙著和人說話才答道“窩山睡!泥幾睡?”

    “窩席七睡!”絮兒忍不住學他說話,隨意往園子一指,“要不要和窩玩呀,躲貓貓。”

    听得李暢眼楮亮亮的,難得有點小孩子的淘氣,在奶母懷里使勁掙扎。

    絮兒趁勢對奶母說“嫂子還沒吃飯吧,我帶世子在紅珊瑚那邊玩耍,抬眼就能瞧見的。”

    奶母看蕭雲舒正和席上眾人說笑,沒空理會其他。加之她也想偷懶好好吃飯,便放下李暢福身,“多謝齊王妃。”

    絮兒拉李暢走到院子中間的珊瑚,帶他繞珊瑚跑。沒跑幾步李暢就累了,央求要抱。

    她一把提起抱在懷里掂了掂,“怎麼這樣輕,得多跑步多吃飯知道嗎?”

    李暢窩在她懷里咕噥,“母親不準跑,好張張。”

    絮兒越發心疼起來,柔聲道“要跑跑,長高高,不怕髒。”

    說著把他放下來,只管哄他跟在她後頭跑。跑得李暢面上紅潤潤的,扯著她的裙擺要玩別的。

    絮兒蹲下來捏他臉蛋,“今日你母親生辰,不要玩太累了,等會還要祝母親生辰快樂的。知道嗎?母親生養你,很不容易。”

    李暢不知听懂多少,笑嘻嘻點頭。絮兒忍不住皺起鼻頭笑笑,輕刮他的鼻尖閑說兩句,兩人手拉手回席面坐著去了。

    不巧方才種種早被人看了去。他立在幾盆君子蘭旁,靜觀許久。心嘆京里幾時有這樣一位標志的人物,他竟不知。

    那般俏雅靈動的風度,襯得蕭雲舒俗艷的院子頓時清爽不少。

    更難忘她抱著李暢玩鬧的笑顏,溫溫柔柔、可親可愛的模樣,與他想象中妻兒和順的場面完美重合。

    可惜,她好像是別人的妻了。

    而她的妻,穿得像一串炮仗,說話聲音也像一串炮仗,老遠就開始轟炸他的耳膜。

    “哎喲!我怕他?憑他還想瞞我?元寶街那娼婦已叫我攆走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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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吭吭”,燕王李干咳兩聲,朝長公主拱手,端的是恭敬有禮,“兒見過長公主。”

    順勢坐到方才絮兒坐過的空位。

    長公主將燕王夫婦兩廂看一眼,知道他們見面就吵架,便說“兒來了,我們這都快散了。”

    說著扶額笑,“難怪人家說你們燕王府的酒最好。吃的時候甜,這會兒酒勁發起來了不得,要討你們一間客房歇息咯。”

    李連忙招呼人送長公主到上房歇息,席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馬領會意思,消食的消食,醒酒的醒酒,都借故避開了去。

    只剩下蕭雲舒和李相顧無言,對坐桌前。

    默了許久,蕭雲舒不咸不淡地問“今日衙門不忙?”

    “嗯。”李由鼻腔里哼出一聲,並不看她,拍了拍衣襟,散開把山水折扇扇風。

    她輕聲嗤笑,“難為你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李不搭話,顯得場面空前吊詭,是蕭雲舒的獨角戲。

    她今日照例唱花旦,演的是被丈夫厭棄的戲碼。

    蕭雲舒笑了,是苦笑。同時不忘堅守妻子的本分,“用過飯沒有?我叫人再擺一桌。”

    “用過了,不必忙。”

    他向來是這樣,沒用過也說用過了,連關心他的機會都不給。

    蕭雲舒抬頭望天,滾著層層烏雲,眼看要下暴雨。

    今日熱得出奇,為襯場面她特地穿得齊備,此刻後背的汗水已多如雨水。也有一場暴雨要降在她的眼里。

    她用力一甩,試圖不讓淚水滑出,咬牙道“那個婉柔我打發了,賣到秦淮河的窯子做妓女。”

    “嗯。”

    李撂下淺淡一個字,並不是同意她的做法,而是類似于公文上的已閱,是個知悉的意思。

    蕭雲舒恨他正是恨這一點。

    李對她素來有禮,甚至稱得上縱容。哪怕她不允許他娶側妃,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發賣他的外室,他都沒有任何抱怨,不曾紅臉說過半句重話。

    當初愛他也正是愛這一點。

    對她而言,李是特別的。端方雅正,矜貴少言,與父親麾下的武將全然不同。偏生那斯文的面容嵌著雙凌厲的眼,說不出的冷峻迷人。

    如今數年過去,那鋒利的眸光如昨,仍是寒氣逼人。

    她嫁給他,如同守著冰山過日子。遠看巍峨秀麗,挨近了冷,抱緊了會凍傷。

    他們沒有郎情妾意的溫存時刻。像是遵照父母意志,強行拼在一處的兩塊板子。

    可惜彼此尺寸不合,她凹凸的齒輪始終對不上他參差的輪廓。

    李起身就走,腳步鏗鏘,頭也不回。

    蕭雲舒追去,指著他決絕的背影大罵“你這沒良心的!我也是人啊,我也長著心,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說啊,為什麼這樣折磨我,為什麼……”

    過後是嗚嗚咽咽的哭喊,含含糊糊听不清,像是很多的“為什麼”。

    總有人在愛里追問為什麼,其實問的人比誰都清楚,是沒有愛了。只是不願承認,非要從對方口中听見才肯死心。

    絮兒掩在山茶花後歪著腦袋看,廖媽媽和集美藏在一旁的假山石。三人都為目睹這場紛爭難堪,也為一個女人的歇斯底里嘆惋。

    生辰宴場面頓時非常難看,因蕭雲舒好臉面家中勢力又盛,誰都不敢辭別,三三兩兩聚在一處,往花園散心。

    下晌請了昆山的戲班子來,得陪壽星把熱鬧的假戲唱完。

    絮兒在花園里垂頭踢著一顆石子走路。蕭雲舒的哭讓她難忘。果然戀愛讓人發瘋。

    穿越前,她目睹媽媽從文質彬彬的英語老師,變成拉橫幅大鬧爸爸醫院的瘋婦,也見識親戚長輩聚散離合的戲碼。

    她從沒在現實生活里見過恩愛的夫妻,因而懼怕愛情,更不信賴婚姻。

    婚戀是一場豪賭,她不敢涉足。生怕押注全副身心,待莊家揭開賭盅,輸得體無完膚。

    她慶幸自己是高貴優雅的寡王。不喜歡誰,就不會被誰傷害。

    只管這樣想著,全然沒顧前路,不小心一腳用力踢飛石子,听見一聲悶哼。

    抬眼望去,才辭了那出戲的花旦,又遇見小生。

    燕王李立在一丈開外的太湖石旁。綠柳如碧璽珠簾,風一吹嘩啦啦晃動,半遮他挺拔的鼻梁與俊朗的下頜。

    他撥開柳絲,躬身撿起那顆小石頭走來。

    絮兒忙行禮,“見過燕王殿下。”

    李眉間輕蹙,將石頭比在她眼前,“你是……”沉穩言辭里閃爍著幾縷明知故問的刻意。

    絮兒下意識雙手去接,忽想起廖媽媽的囑咐,對這“多情種子”提起十二分防備,忙道“我不是。”

    李頓覺有趣,將她上下照看一遍,倒是閨閣女兒的賢雅模樣,只那雙眼楮不老實,暗翻白眼,有些倔強的俏皮。

    末了品出一絲酸,這樣的女人落到李辭頭上過于可惜。快死的人娶妻,白白耽擱人家姑娘青春,著實是月老錯配。

    他將石頭輕輕擱在絮兒手心,語氣平和,“我話未說完,你怎的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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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絮兒些微發煩。這男人哪里多情,分明無情。小老婆才被賣到妓院,大老婆為他拈酸發瘋。他可好,竟有閑情逸致同其他女人說話。

    她不欲搭話,轉身招手喚集美和廖媽媽。偏廖媽媽身子沉,跑也跑不快。絮兒只好踮著腳往遠處張望。

    見她想走,李忽地板起冷臉問“踢到王爺就這樣走了?”

    絮兒回身給他嚴肅的目光刺一下,忙福身,“不是有心踢到王爺,還請恕罪。”

    卻听李失聲一笑,“照你的意思,無心就可以踢到王爺?”

    絮兒再無耐性,暗翻眼皮撇嘴道“我已然道了歉,王爺倘或不解氣踢我一腳好了,保管不吱聲。”

    李避而不答,“簌啦”抖開折扇,饒有興致偏下頭,“听說你姓白,小字是什麼?”

    絮兒報以嫣然一笑,“小字沒有,名字倒有。我叫白恩桂,恩情的恩,桂花的桂。”

    燕王既然多情就去找白老爺吧,兩個濫情的髒東西正好湊一對。

    此刻集美走近噗嗤笑出聲,配合著道“我的好王妃,你的失心瘋怎的又發了。都說多少次了,白恩桂是老爺的名字呀。”

    絮兒趁機作病歪歪的樣子,靠在集美的肩膀,口里哎喲哎喲地嚷,直說頭疼。

    廖媽媽順勢解釋,“殿下有所不知,我們齊王妃身上有些不好。往前被貓妖上了身,落下神志不清的毛病。請您見諒。”說著兩人一左一右把她架走了。

    望著倩影遠去,李展開點點笑意。比起蕭雲舒每日認真唱的鬧劇,她這般無傷大雅的裝瘋賣傻,著實嬌憨可愛。

    思及此心內郁結火氣。恨老天不公,把蕭雲舒硬塞到他的世界。

    勾手招來小廝,“來寶,告訴王妃我回衙門去了。”

    那來寶耷拉著腦袋,不動腳步,嘴里咕噥著扣手,“小的才叫王妃劈頭蓋臉教訓一頓,這會兒您另派人傳話吧。”

    李頓時眉心皺緊,“她又發什麼瘋?”

    “說是怪小的沒提醒爺,忘了她的生辰禮。”來寶邊說邊看他臉色,聲音越說越小。

    李冷笑拂袖,“哼,她蕭家要什麼沒有,把國庫搬給她家才罷。”見來寶戰戰兢兢不動地方,又不忍心,“罷了,我自去說。”

    走兩步調轉身,“齊王妃的來路,找人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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