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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醫生不好了......”
“我哪里不好了？”郝醫生莫名其妙。
“不是說你，是那個病人......之前都還好好的、就在剛才病人心率急劇下降，現在都破六十了。”突然間又從手術室沖出來一位護士，趕緊叫住正在和李沛凝說話的郝醫生，一臉震驚與不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位置都沒坐熱乎的劉老六索性站起來，撐著拐杖往前走了幾步。
周暮也弄不清醫生和護士到底誰才是說的真話，下意識跟了上來。
李沛凝撇開郝醫生，急忙問護士︰“我師傅到底怎麼一回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今天這事我完全弄不明白，剛才明明已經穩定了病情，結果還沒維持一段時間再次反復。心率下降特別快，郝醫生你還是親自進去看吧，再不想辦法只怕就來不及了。”
“有沒有打強心針，還有準備好電除顫。對了，先把心髒起博器給支起來，手術要用。”相較于快要哭出來的護士，郝醫生表現出強大的心理素質和過硬的職業修養，無疑相當出色。
只是郝醫生走進手術室，卻發現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中年男人也跟了進來。
方青也在同一時間注意到九叔跟了進去，不由惱怒冷哼一聲，是以保安把人弄出來。
“這里是手術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請你立刻出去。”
“老七的病不是你能夠治的，我能！”
“這里是手術室，病人是我們的醫院的病人，我們一定會對每一位病人負責，我們每一位醫務人員都具有相當深厚的從業經驗。如果你不放心也必須等到手術完成以後，現在病人情況危急要是任何一個地方出了差池，我看你怎麼負這個責。”
“老七交給你我不放心。”
“病人交給你我更加不放心、請你立即出去，現在！”
“這位患者家屬我很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你要相信我們醫院。郝醫生是我們最好的心外科主治醫師，是美國約翰霍普金絲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那是美國最好的醫學院之一。”
方青恰到好處走到九叔面前，依舊面無表情冷若冰霜︰“請你不要擾亂手術秩序。”
“戚老七的病……就是約翰霍普金絲醫學院教授親自過來，也查不出病根在哪里。”九叔這話倒是沒吹牛，就算人家約翰霍普金絲醫學院地教授再牛，也不可能知道南疆蠱術吧？
方青雙眼一亮，仿佛從九叔這句話當中找到一絲極感興趣的物事，“你知道病根在哪？”
“戚老七的病我能治，你信不信！”
“我不信，但你可以先告訴我，然後我們可以幫你
去做。”
“你不行，除了我們幾個、你們誰都不行。”
“方主任，不要再和他說了，我懷疑這家伙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在這樣拖下去病人會死的。我希望保衛室的人把這個家伙趕去去，不要妨礙我的工作！”郝醫生堂堂沒過約翰霍普金絲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以前誰听見這名頭都要豎起大拇指贊一聲好，什麼時候被人這樣鄙視過。特別是在自己心上人方青的跟前被他貶得一文不值，這讓郝醫生很不好受。
方青其實也是隨便一問，畢竟這些天為了戚老七這怪病醫院高層還專門組成了一個專家小組，畢竟人家張老板是花了大價錢的。目的就是想找出戚老七病因在哪，想不到今天有人說自己能治這病，不由好奇多問了一句。其實也就是正常反應，卻忽略了郝醫生的感受。後者自然不會開心。
“就算你知道一些什麼，也可以等病人病情穩定之後再和我們專家組討論，可以嘛？”
“不行、在這樣下去老七絕對撐不到今天晚上，再說中國的專家教授還有可信度嘛？”
九叔紅著雙眼看著兩人，啞著嗓子說道︰“不要和我說什麼美國約翰霍普金絲醫學暈高材生，那玩意很難麼？難道我是哈佛醫學院碩士研究生這件事也要跟你們說嗎？”
郝醫生面色一緊有些難堪，眾所周知哈佛醫院與約翰霍普金絲醫學院同為美國最好醫學院，甚至還要好一些。
劉老六听到這里面皮一緊，一激動拔斷兩根白胡須，疼得他齜牙咧嘴︰“什麼時候小九去過美國哈佛醫學院進修了，還他喵的碩士研究生？”
“貌似是哈爾濱佛學研究民族職業技術學院野外醫療急救興趣小組的簡稱吧，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嘶……這小子牛-逼啊，都開始玩簡稱了。照這樣說那我當年也是北大優質畢業生呀。”
“不要跟我說是北大青鳥集團吧？那我還是清華叱 風雲震古爍今響當當的人物呢。”
“不會是清華紫光吧、那說來說去你跟我是還是一個級別的。”
李沛凝撇下兩人，急忙走了上去，希望自己能夠以病人家屬的身份讓院方暫停對師傅戚老七的手術，“如果有什麼問題，全部責任我一人承擔。希望兩位醫生能夠同意。”
方青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倒是郝醫生面色通紅，對他而言李沛凝這一番話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特別是在他心上人面前……
郝醫生正要開口拒絕，就听見里面護士在嚷嚷︰“郝醫生，快過來，病人心率已經不到三十了，還在下降。”
郝醫生還沒起步，九叔已經沖了
進去，方青和保安隊長都沒能攔住他，就只看見九叔直奔手術台，正巧看見面容枯槁的戚老七正帶著氧氣罩，半死不活的躺在那上面，不知死活。
護士們正驚訝九叔怎麼進來的，又看見他伸手把戚老七面上氧氣罩摘下來，更是無語。
“你這是要害死他呀！”
“不要和我說話，誰有黃豆、或者豆漿也行。”
九叔用手撐開戚老七的眼皮，卻發現瞳孔黯淡血絲密布，若是有新人仔細看，會發現戚老七眼眶里的血絲竟然在游動著，就像一條條細微的蟲子。
“阿暮，我從澗溝村帶回來的那些泥巴放哪里了，快些給我扔過來，急用！”
“劉老六，你幫我摁住老七，倒時候他要是反抗千萬要壓住他。”
“小李，用雄黃、蒜子、蒲菖三味中藥磨成粉末狀，再用開水沖泡好趕緊送過來，每味藥以二錢為量不可過多。還有，你再找一個便盆過來。速度快些。”
九叔捏住戚老七消瘦的面頰，用手指分開雙唇走上前仔細嗅著，竟然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愈發肯定戚老七是被人下了蠱。
手術台邊上的心率儀器哇哇亂叫，九叔听得心煩意亂，一把拉下電源。
接過一杯豆漿九叔反手灌下去，劉老六和周暮同時使勁死死摁住戚老七，不到片刻戚老七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要不是周暮動作快了一步，三個人都要被掀飛。
九叔掏出一個曬干的荸薺，用刀片削掉半截黑色外殼，然後用火機點燃，冒出的煙霧一一燻過戚老七的眼耳鼻嘴還有肚臍眼五處地方。卻瞧見荸薺燃燒的煙霧不但沒有隨風逸散，反而順著這五處部位全部縮進了戚老七的身體中。這一次戚老七整個身子都痙攣似的抖了起來，身下地手術台都砰砰亂響。幸虧周暮和劉老六死命壓住。
在將火熾局木樁下的蛇肉泥土全部倒出來，正巧李沛凝趕過來。便將手上穢-物和藥湯攪拌在一起，又朝著戚老七嘴巴灌進去，順手將便盆塞到老七屁股下面。
一陣稀里嘩啦亂響從老七肚子里傳出來，卻是自他眼耳嘴鼻肚臍眼五處分別爬出五條拇指粗細如蚯蚓般的小蛇，見光即死觸物即硬遇水即化。
然後是肚子好一陣翻江倒海，白的黃的、干的稀的、硬的軟的、成團的拔尖的、全部噴到便盆。燻得滿屋子的人都不敢睜開眼楮，生怕一張眼自己就會瞎掉。
直到全部功夫做完、戚老七一把坐起來、大吼一聲︰“憋死老子我了。”
正巧方主任郝醫生領著幾位民警急沖沖朝里邊趕，剛好遇見這一幕、集體石化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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