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成仙風投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光潔的地板上。
吳財斜靠在寬大的老板椅里，手里捧著手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最新的修仙小說。
小說中，主角剛剛奇遇獲得上古功法，正準備逆襲打臉。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吳財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
“進。”
辦公室門被推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秘書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親切的微笑。
“吳總。”
秘書走到辦公桌前，微微躬身。
“外面有一位凱文經理求見，說是凱聖榮鷹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
“凱聖榮鷹？”
吳財眉頭皺了起來，放下了手機。
什麼玩意兒？
听都沒听說過。
他看向秘書︰“這是干什麼的？什麼公司？”
秘書臉上露出一絲為難。
“吳總，抱歉，我這邊……也不是很了解關于這家公司的信息。”
吳財自己對國內的商業上的事不太上心認為自己不知道很正常。
可連秘書都不知道？
看來不是什麼正經大公司啊。
吳財心里嘀咕了一句。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低頭玩手機的趙剛，卻忽然面色一正。
“吳總。”
趙剛上前一步，聲音低沉。
“凱聖榮鷹，我知道。”
吳財挑了挑眉，看向他︰“哦？說說。”
趙剛眼神銳利，語氣嚴肅︰
“這家公司，是咱們國內咨詢服務行業的龍頭企業之一。”
“不過……”
他話鋒一轉。
“這家公司的屁股，有點歪。”
“是被有關部門列入了重點觀測名單的企業。”
吳財一听這話，眼神立刻變了。
屁股歪，重點觀測名單？
那就是說……有問題！
他瞬間明白了這里面肯定有事。
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看向秘書。
“這樣，你先安排他們去會議室。”
“跟他們說，我這邊還有點合同要處理。”
“讓他們先等著，我忙完了就過去。”
“好的，吳總。”
秘書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輕輕帶上了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吳財和趙剛兩人。
吳財收起手機，看向趙剛。
“老趙，詳細說說。”
“這個凱聖榮鷹，到底怎麼回事？”
趙剛點了點頭，開始解釋︰
“這家公司，表面上做的是企業管理咨詢、市場調查之類的業務。”
“他們手里，掌握著一個非常龐大的各行業專家數據庫。”
“這是他們的核心競爭力。”
吳財靜靜听著，沒有插話。
趙剛繼續說道︰
“但問題是，這家公司為了賺錢，沒什麼底線。”
“他們大量接受境外公司的咨詢項目，很多項目都涉及咱們大夏的一些敏感行業和領域。”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們的一些境外客戶，背景復雜。”
“和某些外國政府、軍方，甚至情報機關，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吳財的臉色沉了下來。
趙剛語氣更加凝重︰
“非但如此，凱聖榮鷹內部，還有專門的人員。”
“圍繞咱們境內的產業政策研究、國防軍工、高新科技這些重點領域，去物色、挑選那些能接觸到核心信息，又有影響力的專家。”
“然後，利用金錢或者其他手段，慫恿這些專家在接受咨詢的時候，泄露內部信息和敏感數據。”
“甚至，他們還會教唆專家，怎麼打擦邊球，用一些變通的方法，‘側面’回答客戶提出的敏感問題，規避審查。”
吳財听得眉頭緊鎖。
這他媽不就是個披著咨詢公司外皮的間諜組織嗎？！
他忍不住問道︰
“既然是這麼一家賣國的公司，證據看起來你們也掌握不少了，為什麼上面不直接把它取締掉？”
趙剛聞言，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吳總，這種公司，其實不少。”
“打掉一個凱聖榮鷹，用不了多久，就會冒出來一個新的，換湯不換藥。”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而且重新打入一家間諜公司內部，對于我們來說也非常麻煩。”
“與其這樣不斷地打地鼠，耗費大量人力物力……”
“還不如，就讓凱聖榮鷹這樣一家已經做大的公司繼續存在。”
“把它牢牢地監控起來，反而更容易掌控。”
“從投入產出來看，性價比最高。”
吳財聞言，沉默了片刻。
他靠回椅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
確實……間諜這玩意兒，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永遠抓不完。
與其滿世界找，不如盯住一個大的。
他想了想，覺得這個邏輯雖然殘酷，但很現實。
隨後，他抬起頭，再次看向趙剛，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那……”
“他們今天找上我，是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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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搖了搖頭，表情也帶著一絲疑惑。
“這個……”
“我就不清楚了，你知道我畢竟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按照保密條例有很多事情我是不能過問的。”
但隨即，他看向吳財，眼神銳利，補充道︰
“不過，吳總，”
趙剛沉吟了一下。
“以我對他們這種公司的行事風格判斷……”
“您手上的不少產業，都有可能進入他們的視線。”
吳財挑了挑眉。
“哦？比如呢？”
趙剛伸出一根手指，語氣篤定︰
“比如您那個手機項目。”
“除了橘子公司之外，國內目前能穩定拿到咱們自研高端芯片的，可能就您這一家。”
趙剛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還有您那些看起來不起眼的民用鋼管廠、煤氣罐廠。”
“雖然是出口的民用產品，客戶怎麼樣我們管不著。”
“但你是了解的，這事其實也非常敏感。”
他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更別說您在沙東的那個大型物流公司了……”
趙剛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那是極度敏感的項目。
吳財瞬間明白了趙剛的潛台詞。
他摸著下巴，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
一直以為自己是良民，可趙剛這麼一說……好像自己是涉及的項目是蠻敏感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
“行了。”
“咱們倆在這兒瞎猜也沒什麼意思。”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他從寬大的老板椅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衣領褶皺。
“走吧，老趙。”
吳財目光投向辦公室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去會議室。”
“會會這位凱聖榮鷹的凱文經理。”
“我倒要看看……”
“他們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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