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徐耀先略微有些混濁的眼楮里,流下了兩行熱淚︰“我太想陪著婉瑩一起,每天迎著朝霞出門,攜著夕陽歸家,我太想陪著婉瑩每天一起財米油鹽的過生活,我太想陪伴著小玲玲長大,以後能看著她找到心愛的男生!我太想看著小玲玲出嫁,我能親手把她交給他的愛人!我真的不想缺席她們以後的生活呀!可是,不行了,沒時間了,我真的沒時間了,遺憾呀。。。我真的。。。遺。。。憾。。。呀。。。”
躺在床上的徐耀先,漸漸的沒了氣息!虞婉瑩似是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一般,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的對著呂國棟說道︰“呂省長,謝謝您!謝謝您讓耀先能安心的離開!這病房死了人,不吉利,您先回吧!剩下的事,不能再麻煩您了!您的大恩大德,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償還您!”說完,虞婉瑩走到病床前坐下,伸手輕輕的撫摸著愛人消瘦的面龐,輕輕的說道︰“走就走了吧!不用再受罪了!那邊肯定不會再有病痛和苦難了!我會好好的把玲玲撫養長大,替你把她交給她心愛的男人,替你看著她幸福的生活,放心的去吧!”
呂國棟紅著眼楮走出了病房,看著向他投來問詢目光的王忠國和杜雲波,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滿眼悲傷的看向于珊珊懷里抱著的小女孩兒,愣愣的出神!
王忠國嘆了一口氣說道︰“老杜,他們這個情況,後事讓民政部門出面吧!一場大病已經把家底折騰空了!孤兒寡母的,哪有精力再來辦這些事?你安排些人,費費心吧!”
王忠國剛說完話,就听走廊的電梯“叮”的一聲,門開了里面急匆匆的跑出幾個人來,杜雲波定楮一看,正是主管醫療衛生的副省長,還有衛生廳長,還有醫院的幾個頭頭!
“這個時候,你們還來干什麼?早干什麼去了?”王忠國看著眼前幾個上氣不接下氣的下屬,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話語里更是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好好的,把你們還能做的事,認認真真的做了吧!盡最後一份力,也算是對你們職責的一個交代!”
說完,王忠國回頭看向呂國棟說道︰“呂省長,咱們先走吧!在這里幫不上什麼忙不說,反倒是給他們添亂!死者為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呂國棟示意于珊珊把孩子交給了身邊的一名護士,交代了幾句,就跟著王忠國和杜雲波離開了!王忠國說的沒錯,他們幫不上忙不說,在這里待著,還得有人過來照顧他們,確實有些添亂!還不如先行離開,反正後續葬禮等事宜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完的!
回到賓館,呂國棟淺睡了幾個小時就起來了,和考察團的人來了個小會,把人員分成了若干個小組,讓他們各負責一攤,分頭出去考察,他自己則是又回到了房間,準備再補一覺!
可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半天,呂國棟最終還是放棄了睡回籠覺的習慣!他的腦海里,一直回蕩著今天凌晨時,徐耀先臨走時的畫面!回想起自己這些年跟眾女的點點滴滴,他猛然間發現,似乎跟每個人都有一段美好的時光,似乎。。。又都不久!比起至死都把妻兒掛在心頭的那個男人來說,自己真他媽的是個渣男!太他媽渣了!
心里越來越煩躁,呂國棟拿出手機就給秦雨婷打了過去︰“老婆,這麼多年,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你的一次次的包容,被我當成一次又一次放縱的理由,我這輩子虧欠你和孩子,虧欠的太多了,這一輩子怕是都還不完了!但是如果真的有來生,那就讓我來守護你吧,好嗎?哪怕就是為了償你還這輩子對我的恩情呢,也請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老公,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秦雨婷接到呂國棟的電話,本來還很高興,可是越听越不對,急的她直接在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別嚇我!怎麼想起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沒什麼有感而發吧!只是在這個時間,想跟你說這些話!僅此而已!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什麼事兒!先掛了,我這邊很忙!”說完,呂國棟匆匆忙忙的就掛上了電話!
秦雨婷一頭霧水的看著電話,看了半天,要不是正好有屬下進來匯報工作,她就直接打回去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她也還是得優先處理工作,這麼一耽擱,時間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把下屬打發走了之後,秦雨婷還沒來得及給呂國棟打過去,卻先收到了張輕雲打進來得電話!
“喂!秦妖婦,你老公怎麼了?吃錯藥了嗎?打電話給我,說了一堆沒頭沒腦的話!等我再想給他打過去的時候,佔線了?”張輕雲的話,讓秦雨婷有些意外︰“給你也打電話了?給我也打了,我這有點事情剛處理好,正準備給他回電話呢!他出差了,我不知道他怎麼了!”
“出差了?”張輕雲說道︰“那是遇著什麼事兒刺激到他了?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很是低沉!情緒不高!你趕緊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出差你不跟著?要你有個什麼用?”
“你。。。”秦雨婷氣的頭發都支楞起來了,這說的也是人話?我也有工作的好吧?走哪兒我就跟哪兒?我是跟屁蟲嗎?當我跟你們一樣呢?一天天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算了,正事兒要緊!姐姐今天不跟你計較!秦雨婷硬生生的把懟張輕雲的話給咽了回去︰“我給珊珊打個電話問問吧!她跟著小棟一起走的!如果真有什麼事兒,她肯定清楚前因後果!”
等秦雨婷把情況問明白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一個小時了,張輕雲終于等到了秦雨婷的電話︰“沒什麼事兒!就是小棟他們到了貴南省之後,遇到了一對在夜市賣唱的母女,然後。。。。。。”
“原來這麼回事兒啊!嚇死我了!”張輕雲說道︰“不過,你男人這回算什麼?良心發現?浪子回頭?還是單純的有感而發,過後依然狗改不了吃屎啊?據我所知,他可不是就給咱們兩個打電話了,冰山那邊,還有雅姐她們,貌似都接到了他的電話!這個狗男人,就連傷心都傷的是花心?我就信了這個老六分鬼話了,枉我白白擔心了一上午!他是真狗!”
“嗯!你的話我記下了!”秦雨婷說道︰“抽個空我會給他打電話告訴他的。讓他以後不要給你打電話煩你!這樣你應該能滿意了吧?再說了,老娘的男人,花心怎麼了?有本事你走啊!沒人逼著你非得在他身邊吧?你不願意的話,我敲鑼打鼓的送你走!”
“你這個狗女人,跟你的狗男人真的是天生一對!”張輕雲終于炸了毛︰“你給姐姐等著,你最好別在我面前出現,我非得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掛了!你這個狗女人!”
呂國棟給眾女打電話,只不過是個小插曲,在秦雨婷給于珊珊打完電話之後,沒多久,大家也都知道了呂國棟為什麼這麼反常,沒有人去打擾呂國棟,反而是于珊珊的電話被打爆了,大家都囑咐她一定要勸一勸呂國棟,別讓他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畢竟各人有各人的際遇,沒有必要無限放大他人的苦難,給自己造成心理陰影!要是影響了自己的正常生活,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活好當下,不留遺憾,那才是正解!
于珊珊當然不會放任呂國棟繼續留在他人不幸的陰影中,下半夜偷溜過來,一舉拿下了呂國棟,讓其釋放了壓抑的情緒,第二天,呂國棟又恢復了生龍活虎。。。。。。
徐耀先的葬禮,虞婉瑩本是不想操辦的!活著的時候沒人關心,人走了,再風光又有什麼用?可是,她實在架不住當天被王忠國幾句話扔在當場的那些官員的哀求!只能勉強的同意了舉辦一個追悼會!那些官員也沒辦法!打听了當天所有的事情經過之後,他們已經把這次葬禮當成了挽救自己政治生涯的唯一救命稻草!必須得讓虞婉瑩滿意!不!或許更應該說要讓呂國棟滿意!誰能想到,在他們眼里,這種在小不過的事,竟然被臨省的這位省長給無限放大到了這個地步!不僅僅是王忠國,杜雲波當場下不來台,這等于是在直接砸他們的飯碗啊!但是,不滿意又能怎麼樣?忍著!不少有門路分消息靈通人士已經打听到了呂國棟的來路,背景!這人是他們惹得起的嗎?別說砸他們的飯碗,就算是當面指著他們的鼻子罵,罵完之後再吐他們一臉唾沫,都得陪著笑臉挺著!不然想怎麼樣?呂國棟這人的名聲可是不太好!閻王啊!這是個啥好綽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