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更好了解這個世界,或者說了解疆域廣闊的大夏帝國,陳浩選擇騎馬趕赴遠在萬里之外的聖京。
三天,一行七人騎馬趕路近三千里,平均日行千里。
這世間靈氣濃郁。
孕育強大生靈。
尋常馬匹,日行千里,毫無問題。
陳浩等人胯下則是極為雄健的軍馬,可日行一千五百里。
不急著入聖京赴任的陳浩,故意放慢速度。
再者,唐顯並非習武之人,快速趕路,陳浩怕唐顯身子骨受不了。
天色漸暗。
一行人來到一座驛站前。
大夏官道上,每隔五百里設官驛一座。
然而陳浩一行人所面對的這座驛站,似乎被大火焚毀,僅剩殘垣斷壁和廢墟焦土。
驛站院子里,有一頂帳篷。
帳篷外,篝火熊熊燃燒,上面架著一口鐵鍋,鐵鍋冒著熱氣,顯然有人在做飯。
“有人在嗎?!”
樊勝喊話。
幾個驛卒裝扮的漢子從帳篷出來,打量七人。
樊勝和四個百夫長沒穿軍服頂盔摜甲,著黑色武士服,腰間掛著制式長刀。
陳浩依舊著白袍,頭戴束發銀冠,器宇軒昂。
唐顯著青衫,文士裝扮。
“這位公子是?”
驛卒頭頭上前行禮詢問。
“這驛站怎麼了?”陳浩不答反問。
“大前天後半夜,馬廄草料著火,燒成了這樣,索性無人死傷,只是今夜沒法接待公子一行人,公子可再趕路五百路,去清風驛落腳,或者……”
驛卒頭頭沉吟。
“有話快說!”
樊勝催促驛卒。
“往那邊走三十里,有座寺廟,雖然荒廢多年,但有幾間未倒塌的殿堂,足以遮風擋雨。”
驛卒頭頭說著話抬手遙指西南方連綿山巒。
“什麼寺廟?”樊勝冷著臉問驛卒。
“蘭若寺。”驛卒的回答令陳浩皺眉。
蘭若寺。
另一個世界一本小說里的鬧鬼寺廟。
這個世界,居然真的存在這麼一座蘭若寺,倒是勾起了陳浩的好奇心。
唐顯、樊勝等人看向陳浩。
何去何從。
當然得陳浩拍板。
“去蘭若寺。”陳浩決定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一行人調轉馬頭。
幾個驛卒行禮。
一名驛卒待馬蹄聲消失,對領頭的道︰“頭兒,那五個黑衣護衛身上透著殺伐之氣,且佩戴武官制式長刀,想必是軍中強者。”
另一名驛卒道︰“穿白袍的小子我看不出深淺,武道修為應該不低。”
為首的驛卒突然冷笑,原本平平無奇的一張臉變得陰狠,緩緩道︰“那又如何?”
通往山腳的道路年久失修,坑坑窪窪,且有些窄,僅容得下兩匹馬並排。
“三公子……”唐顯開口。
“以後你們都稱呼我公子,把三取掉。”陳浩漫不經心打斷唐顯。
公子。
三公子。
一字之差,意義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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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只是對年輕男子的尊稱,後者代表白朗的三兒子。
“是。”
“喏!”
唐顯、以樊勝為首的軍中漢子異口同聲。
“公子,咱們騎的是精挑細選的軍馬,再趕路五百里不是問題,午夜前應該能到下一個驛站。”
唐顯說出心中所想。
“先生看出問題了?”陳浩似笑非笑問唐顯。
唐顯道︰“剛才那五名驛卒在公子面前,貌似恭敬,但站位……顯現出他們在戒備。”
樊勝恍然大悟,對陳浩道︰“唐先生這話點醒卑職,五個驛卒的站位確實便于第一時間對公子發動襲擊。”
“擒賊先擒王……”陳浩微微一笑,道︰“這也是我要去蘭若寺的一個原因。”
“也許是我多慮。”唐顯不確定五個驛卒以及要去的蘭若寺真有問題。
荒郊野嶺,防備陌生人,人之常情。
“去蘭若寺待一晚,便知五個驛卒有沒有問題。”陳浩凝望前方隱藏在夜幕中仿佛巨獸的連綿山巒。
一路上,看山看水看城池,他快看膩了,如果遭遇意外……倒也不錯。
唐顯欲言又止,覺得赴京路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自家公子心意已決,多說無益。
再者,去荒山古寺住一晚,沒什麼大不了。
這里非邊塞地區,接近大夏腹地,能有什麼危險。
七人不緊不慢騎馬前行,差不多用了半個時辰到達位于山中的蘭若寺。
這寺廟被陰森森的密林環繞。
寺廟正門破敗不堪。
四輛馬車停在寺廟正門前。
五六個帶刀漢子忙著將車和馬分開。
馬蹄聲傳來,這幾個穿著灰色武士服的漢子立即停止忙活,手握刀柄警戒。
這情景出乎陳浩意料。
只是這意外與陳浩所期待的意外,大相徑庭。
“你們是什麼人?!”
一漢子喝問陳浩等人。
“我家公子今夜要在此歇息!”樊勝大聲回應對方。
“你們去別處吧,新任大理寺少卿的家眷今夜在此歇息,這里不宜有外人!”
說話的漢子氣勢十足。
“你所說的新任大理寺少卿,可是之前任雍州安撫副使的陳祿陳大人?”
唐顯詢問對方。
陳浩根據握刀警戒的漢子神色變化,斷定唐顯一語中的。
大理寺少卿,正四品文官。
相當于他熟悉的那個世界,最高法副院長。
又有五六個持刀漢子走出寺廟,為首的魁梧漢子自帶一股威勢,目光冷厲。
這漢子邊打量陳浩一行人,邊抱拳道︰“冒昧問一下,諸位來自哪,要去哪?”
“我家公子……”
樊勝心中不爽。
他們的公子是禁軍監察司副使,能監察百官,無懼一二品大員、封疆大吏。
甭說大理寺少卿家眷,哪怕在寺廟里歇息的是大理寺少卿本人,沒資格盤問他們,更沒資格阻攔他們。
陳浩抬手阻止樊勝多言。
唐顯見陳浩不願暴露身份,道︰“我家公子赴京公干。”
“赴京公干?”
魁梧漢子皺起眉頭。
陳浩下馬。
其余六人也下馬。
十多個帶刀漢子以為陳浩要帶人硬闖寺廟,迅速拔刀,氣氛驟然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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