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澤實力超越人類所能理解的範疇,只伸出兩根手指就穩穩夾住斬向喉頭的巨闕劍。
幻化成影的古劍頓時定格,顯露本體。
白衣青年傾盡全力的殺招,無法再進分毫,不得已抽劍,卻抽不出來。
他手中巨闕仿佛焊死在陳沐澤指間。
“太弱。”
陳沐澤漫不經心一笑。
本已心浮氣躁的白衣青年被刺激的暴喝一聲,使勁兒一拉劍柄,借力騰空而起,屈膝猛撞陳沐澤胸口。
陳沐澤不以為然撇嘴,夾住巨闕劍的手高高揚起,膝蓋尚未觸及這廝身體的尹子恆便隨著緊握不放的巨闕劍翻飛十幾米。
落向台下人群中的白衣青年,腳尖踩踏一男生頭頂,又借力飛回台上。
兩人再度對峙。
白衣青年已無最初面對陳沐澤時的驕傲、從容,手握長劍的他咬牙怒視陳沐澤。
這時候,樸正宇回過神兒,揉了揉眼楮,以此確定剛才看到的匪夷所思的一幕幕是不是幻覺。
“總教練,這,這是真正的華國功夫?”
跆拳道社一位h國留學生結結巴巴問樸正宇。
樸正宇無言以對。
另一個h國留學生下意識道︰“未必,有可能是我們h國古代失傳的功夫。”
不要臉!
同跆拳道社一群男女站在一起那位擔任這次活動主持人的學聯宣傳委員,忍不住腹誹。
台上,白衣青年咬牙蓄力。
“小師弟……”老頭兒開口,想勸小師弟別再打了,實力差距太大,繼續打只會承受更多屈辱。
“閉嘴,不用你管!”白衣青年失態咆哮。
從小到大,從未被人這麼欺辱,屬實受不了。
他舉劍,再次沖向陳沐澤,又是一個照面飛出去,這次他沒能再借力飛回台上,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啊……”
白衣青年嘶吼,繼續沖上台。
沖上去,摔下來,一次又一次,直至白衣青年精疲力竭。
老頭兒看著口鼻溢血爬不起來的小師弟,心痛不已,要去攙扶。
白衣青年咬著牙,倔強的推開老頭兒。
陳沐澤立于台下,冷眼看著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之前的信心驕傲被滿心屈辱憤恨代替,什麼都不想,一門心思要殺陳沐澤。
奈何他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再戰,幾次爬起,最終還是摔在地上,價值連城的巨闕劍跌落一旁。
陳沐澤下台,緩緩走到白衣青年身邊,彎腰撿起巨闕劍,翻來覆去審視傳說中的神兵利器,連道可惜。
“別你媽陰陽怪氣裝逼,有種殺我啊!”白衣青年怒視陳沐澤,被戲虐被嘲諷被踐踏尊嚴,對他而言生不如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你這種人,往往英年早逝。”陳沐澤說著話,手中巨闕劍的劍尖抵住白衣青年頸動脈。
“別!”
老人急了,跨步似趟泥,卻極為迅猛,一手奪陳沐澤的劍,另一手蓄力舒展,按向陳沐澤心窩。
排雲手。
失傳三百年的武技。
蓄勢陰柔,發力剛猛。
加之老人情急之下以畢生修為施展,堪稱石破天驚的一擊。
陳沐澤依然不閃不避,也不動,硬挨這剛猛至極能開碑裂石的排雲手,安然無恙。
然後他小幅度的猛挺胸膛,來不及收手的老人被崩飛出去,從人群頭頂上方飛過,摔在地上。
站在雨中的男女驚愕轉身瞧飛出去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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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飛出去三十多米。
對他們而言,匪夷所思。
被罡氣震傷內腑的老人只覺血氣翻涌,忍不住狂噴一口血,臉色變得煞白。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艱難爬起,卻沒恨上陳沐澤,因為他很清楚陳沐澤手下留情了。
“帶他走吧。”
陳沐澤抬手扔出巨闕劍。
長劍在雨中翻飛落在老人手里。
以為會失去這把劍的老人,不禁感激陳沐澤,深鞠一躬,道︰“其實,我這次和小師弟來,是請您……”
“這叫請?”
陳沐澤樂了,然後轉身瞧跆拳道社那些人。
十幾個男女頓時緊張,樸正宇表情最精彩,恐懼、震驚、尷尬交織在臉上。
“華國功夫,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功夫。”陳沐澤不溫不火說了一句。
另一邊,醫護人員撐著傘趕到,為最初受傷的男生固定右小臂。
“去道歉。”
陳沐澤近乎命令樸正宇。
樸正宇略微遲疑後站起來,來到被他打傷的男生面前,很敷衍的說了句“對不起。”
“大家覺得他這聲對不起有沒有誠意?!”
陳沐澤大聲問在場的男女。
“沒有!”
幾百人異口同聲。
僅少數h國留學生不吱聲。
樸正宇無奈,欠身道︰“對不起!”
“沒,沒什麼,只要你認識到我們華國功夫最強,就ok了。”受傷這男生很大度。
而在陳沐澤看來,這個男生乃至大多數華國人,在儒家文明燻陶下,太過善良。
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受欺負的,往往是善良的人。
“你之前貶低華國功夫,再向這里每一個華國人道歉。”陳沐澤再次命令樸正宇。
“道歉!”
“道歉!”
“道歉!”
四五百人高喊。
樸正宇臉色難看到極點,咬了咬牙,猛地轉身對陳沐澤道︰“士可殺不可辱。”
“我們是大h公民!”
跆拳道社一男生發聲,並堅定的站在樸正宇身側。
緊接著跆拳道社十多個男女、在場其他h國留學生,二三十人聚集在樸正宇周圍,怒視陳沐澤。
他們認為,陳沐澤功夫再怎麼厲害,不可能殺他們。
在場的華國學生不得不承認,h國人這尿性確實叫人無可奈何。
“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陳沐澤冰冷目光掃過以樸正宇為首的二三十人。
不知何時有了一把雨傘的露絲,走到陳沐澤身邊,為陳沐澤遮擋雨滴。
陳沐澤笑著瞧一眼露絲。
露絲挽住陳沐澤臂彎,沒有勸陳沐澤冷靜,而是堅定的與陳沐澤站在一起。
她愛的人,無論做什麼,即使與整個世界為敵,她也會死心塌地陪著他。
陳沐澤緩緩抬起右手,與胸齊平,手心朝上似乎要抓住什麼,與他為中心,半徑差不多五米的區域內,從天而降的雨滴向他右手匯聚,很快凝聚成足球那麼大的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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