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呵呵”
張所長看著兩人苦笑了一聲，雙手一攤。
“對，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
“人家想發射衛星，不一定非得找國內的航所，也可以找國外的，比如老美那邊，或者歐洲那邊，或者隔壁老大哥。”
“打個衛星而已，又不是多麼難的項目，世界上能做到的單位機構很多的。”
“嘶”
領導小老頭聞言牙疼般的嘶了一聲，吧唧了下嘴，一時卻沒有說什麼。
張所卻似乎明白老領導的意思，也跟著嘆了口氣。
“老領導，這話真不是我瞎白話的，而是那位田書記親口說的。”
“我跟他說了，這個事，咱部里可能不會開口子，然後他听到這個結果，就也沒多失望，就跟我說了他的想法。”
“他說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就是把一個信號中轉衛星放到天上而已。”
“既然國內做不到，那他就只能找外面的機構了，左右不過是花錢的事。”
“而且，那位田書記明顯在事前也調查過這種方面的事，也是早就有這種預備的想法，他都提前打听過，老美那邊是可以幫公司放私營衛星的。”
“啊，這”
此時別說是老領導了，就連一旁的王所長听到這話，也有些坐不住了。
“那不是肯定的嘛，西方那些都是資本家社會，只要有錢，他們啥玩意不敢賣？”
“現在正好青山集團也有錢，也有海外合作關系”
王所長說到最後也無奈了，跟著苦笑了一聲。
“得，這下子我也不用忙活了。”
“行吧，那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跟老領導再添麻煩了，我就帶著我們所的人先回去了。”
說著，王所起身就要走。
“你等等”
可老領導卻開口喚住了他。
“呃？怎麼了？”
此時的王所已經站起身，聞言還有些疑惑的看著老領導。
坐在他旁邊的張所卻拉了他一把，把他拽的又坐了下去，同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不是，老王，你這腦子里整天除了研究課題之外，能不能分出一部分腦細胞，想想別的？你能不能有那麼一點政治敏感性？”
“不是，你啥意思啊？”
王所不明所以的轉頭看著他，明顯是還沒轉過彎來。
“呼”
張所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老王，你就沒考慮過，這事後面的影響嗎？”
“如果，那位青山集團的田書記真找了國外的機構，幫他們放了這個衛星，那麼咱們國內的這些航所的臉該往哪里放？”
“呃”
王所聞言怔了怔，隨機一撇嘴。
“那跟咱有啥關系？”
“咋的？左右就是放幾個衛星而已，咱自己不給人家放，還不允許人家找別人了？”
“咱們航所，啥時候還能管到民間的項目了？這手伸的也太長了吧？”
“呃”
見老王還是沒想通其中的門道，張所不由嘆了口氣，索性給他掰碎了解釋。
“不是咱管不管這個項目的事，而是事情傳出去，可能會丟咱們整個行業的臉，甚至是”
“可能也會丟部里的臉”
只不過，張所暗自瞥了一眼同樣面帶思索的老領導，後面半句話他沒給說出來而已。
“你想想啊，真要是在國內的民營機構，偏偏找到了國外的航天單位去放衛星，這個情況你讓那些西方的人怎麼看待咱們？”
“哦，一個10億人口的東方大國，居然連個衛星都放不好，還要找國外的機構幫忙。”
“那麼他們先前宣傳的，又是導彈又是衛星的，那些個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而且這是要傳出去，可能就連國內的民眾老百姓們，肯定也會議論，說不定也會跟著懷疑”
“不然好好的，咱自己的企業為啥還要去那麼遠的去找老外幫忙？”
“啊？”
王所聞言，臉上也跟著變了神色。
“嘶，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啊”
“我還真沒想到後面的這些影響”
說著，王所同樣抬頭看向了老領導。
“老領導，你說這事怎麼辦啊？”
“呵”
坐在辦公桌後的小老頭聞言輕笑了一聲。
“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
“不過，那小子真要這麼做，明顯是要將咱們的軍呀。”
“嘖”
“是呀”
張所長聞言也點了點頭。
“那位田書記這麼做，確實有點逼宮的意思，但這事也沒辦法。”
“人家是民營企業，要搞項目，既然咱不能給人家合作，那總不能也不讓人家跟別人合作吧，沒那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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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和著說了一句之後，張所又抬頭看著小老頭，語帶試探的道。
“老領導，這個事，真就沒有個緩嗎？”
“而且昨晚我去找人談的時候，人家田書記說的也很明白，他們就是想讓衛星上天而已，怎麼上去的，他們壓根就不在乎。”
“所以，一些人顧慮的技術方面的保密問題，我覺得壓根就不存在，就跟以前的那些發射任務一樣，無非就是送上去的衛星交給他們使用而已。”
“呵”
小老頭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張所一眼，也沒說話，只是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使勁吸了一口之後，小老頭又翻開了面前桌上的文件。
“你擱這跟我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
“我先前就已經說過了，這個事情啊，得從長計議，急是急不來的，心急也吃不上熱豆腐。”
“呵”
張所聞言苦笑。
“老領導，我知道你說的那個道理，我都懂。”
“可關鍵是，咱眼下再不著急的話，人家那邊的豆腐可出鍋了”
“嘁”
小老頭撇了撇嘴，卻連頭也沒抬。
“那有啥辦法，人家想吃鮮的，就讓老外給他現做唄，咱先等等看。”
“叮鈴鈴”
可小老頭的話還沒說完，面前桌上的電話卻忽然響了，他順手就拿了起來。
“喂”
也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小老頭一下子皺起了眉頭，隨即眼神驚異地看向了對面的張所長。
“咋了？”
張所長被看的不明所以，卻也沒敢打擾，只是用口型比劃出了兩個字。
“行，我知道了”
那邊說了幾句之後，小老頭就掛斷了電話，只是眉頭似乎皺的更深了。
“老領導，出啥事了？”
“呵”
小老頭聞言莫名輕笑了一聲，神情復雜的看了看面前的兩位老部下。
“老張啊，這話還是讓你說著了，你嘴里說的那位田書記，還真打算找老外做豆腐了”
“啊？”
張所聞言瞪大了眼楮。
“別啊了”
小老頭擺了擺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拿出了記事本和筆。
“部里現在也得到了這個情況，是外交那邊轉告過來的。”
“5分鐘後，會在大會議室里討論這個事，你倆，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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