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這哪能算是難題呢？”
田向南有些不贊同的道。
“其實我們自己也有美國那邊的合作商，也有國外的談判團隊，是可以自己聯系那邊的。”
“不過我想著，可以咱們商務外交方面做背書，請人家團隊過來，當做是一場生意談判，可能更正式一些，也能讓人家更重視。”
“呃”
張主任自然也知道田向南說的有道理，但你得分是什麼事吧？
要是一場普通的商業合作，那麼他們外交部門這邊，肯定願意做個中間人，幫忙促成這樣的事。
畢竟現在在改開的環境下，開放對外面的貿易，也是為了促進國家發展。
可你一張嘴就是火箭衛星的。
老美那邊雖然不像咱們這邊這麼保守，但這玩意兒多少也有點犯忌諱。
“張主任，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有點冒昧了。”
見對方沉默，田向南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的話，那回頭，還是我們自己聯系吧。”
“別，你千萬別”
張主任一听他的話，心下不由得更慌了。
真要讓他自己胡搞瞎搞的話，萬一搞出什麼問題，還不得他們來幫忙擦屁股。
畢竟，只要田向南一天還是中國人，那麼，他的所作所為，跟國家部門代為出面，也沒什麼兩樣。
與其這樣，讓他自己瞎聯系，將來聯系出什麼問題，還不如這邊硬著頭皮出面呢。
“行吧，這事，我盡量幫你問問”
張主任沒辦法，也只得暫時答應了下來，同時他還有些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兩句。
“我這邊可以想辦法幫你問，你自己可不能瞎聯系啊，回頭有結果了，我就告訴你。”
“哎喲，那可太行了，謝謝張主任了，你算是給我們幫了大忙了，等這事成了，京城的館子隨您挑，我一定好好敬你兩杯”
“行，就先這樣吧”
張主任掛斷了電話，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雖然他現在也算是對外關系的領導了，但這個事他還真有些不好拿主意。
算了，還是先打听打听，或者是先向工業部那邊問詢一下吧。
再說成航的張所長這邊。
從田向南那里回來後，張所長是真的有些睡不著了。
尤其是想到田向南說的那個打算。
這事要是真讓他給搞成了，那他們這幾個航所，真就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人家做人家的項目，他不管站在哪個角度，都沒有辦法說什麼？
但心里很是不甘心，那是肯定的。
烙了一夜的餅，第2天，張所長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大早就去了部里。
等他在老領導的辦公室門口等了還不到10分鐘，正巧又見到太行的王所也跟著過來了。
“喲，張所，還沒回去呢？”
“呵，王所，你也是大清早的來找領導？”
“嗨”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苦笑。
這次幾家航所的負責人，其實是來京城開會，接受任務，順便討論一下關于下一階段的發展和扶持問題。
都知道接下來這一段時間的日子不好過，幾位行所的負責人也都在想著辦法。
本來嘛，要是換成昨天晚上之前，張所要是見到王所長的話，可能多少還會有點心虛。
畢竟，這本來是對方要談的項目，結果他卻私底下想搞截胡。
可這會兒，他就啥也顧不上了，眼瞅著就要雞飛蛋打，他還哪顧得起他，就是可憐自己還有老王他們這幾個單位，可能接下來都要吃土了。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呢，張所一抬頭間，就見到走廊那邊走過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干瘦小老頭。
這小老頭也有意思，離得老遠見到他們倆站在辦公室門口，居然掉頭就想走。
好在張所眼尖看到了，連忙就招呼了一聲。
“哎喲，領導來了”
“唉”
小老頭眼看兩人要追上來，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轉回身來到了辦公室門口，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都不等他說話，張所跟王所也都跟著擠了進來。
“你們倆，這大清早的是想干啥呀？”
小老頭說著話，還多看了張所一眼。
畢竟王所來的目的他知道，肯定還是為了那個項目申請的事。
可張所，這大清早的，又是要鬧哪樣？
昨天他明明已經耐不住對方的糾纏，把消息透露給對方了，為此，小老頭夜里還糾結了好一會兒。
按理說，這會兒這姓張的應該在找人家拉關系，想辦法摻和一腳的。
咋也大清早過來堵門了？
再看張所和王所，這倆人也是相當的默契。
等進到辦公室以後，兩人一個打開爐子去燒水，另一個拿了三個水杯擺好，還都挨個放上了茶葉。
這架勢，一看又是準備在這屋里耗一天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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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兩人的輕車熟路的動作，小老頭只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可又沒脾氣。
誰讓這倆貨都是自己手底下的兵呢，彼此都知根知底的，尤其是老張，那沒臉沒皮的事干的還少嗎？
“呼”
大清早的，小老頭心情糾結的就抽起了煙，一副不願意搭理兩人的模樣。
張所和王所兩人表現的也很乖巧，做好了準備之後，都各自在旁邊坐下。
王所率先開口。
“領導，我們所申請的那個事兒，要不，您再考慮考慮？”
听到這話，坐在辦公室後面的小老頭才不耐煩的抬起頭。
“都說了，茲事體大”
說了幾個字之後，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張所，眼神略微閃動了一下，便禍水東引的道。
“要不？你問問老張，這事你倆可以商議商議。”
“呃，老張？”
王所聞言，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只是都不等王所明白過來呢，張所已經主動交代，順便也解開了他的疑惑。
“領導”
張所一臉苦笑的道。
“這個事，其根子點，還是在部里能不能給開這個口子上面”
“至于我原先想的那樣，把這個項目做成咱部里自己的項目，這事肯定沒戲。”
“人家田書記又不傻，而且那態度都表現出來了，昨天還跟我解釋過。”
“說到底，在這個項目里，衛星只是作為輔助的中轉工具，人家要賺錢的，還是要賣他手上的那個小呼叫機。”
“啥？老張，你這老小子，又想在背後截我的胡，是吧？”
此時，听到兩人的對話，王所那還有不明白的，當即就瞪起了眼楮。
“老王，你先別激動”
張所見狀，連忙安撫對方道。
“這是沒戲”
“我已經跟他為田書記說過了，人家也解釋了，他做這個項目，其實與咱們航所的關系不大，或者說是技術層面上的關系不大。”
“人家就是為了放幾顆衛星，保證信號中轉的傳播範圍。”
“並且，昨天他也說了，這個條件，也不一定非得讓國內的航所來做”
“呃，你啥意思？”
王所長本來知道這個老張又在背後想撬他的項目，心里還挺生氣的。
可此刻听對方這麼一說，尤其是呢話語透露出來的意思，讓王所長的心里都不由咯 了一下。
就連原本想讓兩人撕吧一會兒，自己好討個清閑的老領導，此刻聞言都不由抬起了頭，微皺著眉頭，看著張所長。
“老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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