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瑾解釋道:“因為甜度。在高門大院里，像王芸這個年紀的姑娘，已經到了定親的時候，為了避免身形臃腫，家里是不會給她做這種甜度的糕點的。而且她一直詢問我糕點的味道如何，听到我說好吃之後，她的態度很明顯軟化了些。”
“但若只是這一點，倒也沒什麼，楚國像王芸這樣整日困于繡樓之上的女子不少，能找到些樂趣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楚雲琛說著，把茶盞推給甦瑾，他記得甦瑾似乎不喜甜食，那麼這杯茶正好用來解膩。
甦瑾有些驚訝于楚雲琛的態度，她一直都知道楚雲琛是個不拘于禮法的人，然而這個世界對于女子本就苛刻，楚雲琛卻是毫無偏見地看待任何一位女子。
特別是以他的身份地位，能做到這一點本就難得。
甦瑾沒有否認楚雲琛的話，“是，第二點才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所在。”
“王芸的手上關節處，有不止一處的潰爛傷痕，不像是做女紅落下的劃傷，更像是”
甦瑾一時語塞，楚雲琛猜測道:“燒傷？腐蝕傷？”
“對。”
楚雲琛在戰場上廝殺多年，對于傷口的狀態了如指掌，甦瑾仔細回憶她見到的王芸手上的傷口，雖然王芸已經極力遮掩，但應該就是類似于燒傷和腐蝕傷一類的傷痕。
“王家最近，並未發生什麼走水的事，王家的後院，也太平得很。”
甦瑾道:“在此之前，京城里有關于王芸生病的傳聞嗎？”
楚雲琛莫名其妙瞅甦瑾一眼，“你為什麼會認為，本王能知道這個？”
“啊”甦瑾轉了轉眼珠子，楚雲琛的情報網太密集，她自然是以為他什麼都知道。
楚雲琛看她的神情，嗤了一聲，“本王可不是這等多管閑事之人。”
甦瑾自知理虧，連忙道:“是是是，王爺日理萬機，自然不關注這些。只是，如今這事畢竟有些蹊蹺，王爺不妨讓鳴山多留意留意？”
楚雲琛本來也只是逗甦瑾，自然一口應承下來。
甦瑾也並不會知道，楚雲琛之所以表現得這般事不關己，是因為前些年京中曾流傳出楚君有意讓他與王家三姑娘定親的消息，被他拒了。
因此甦瑾提起時，他下意識告訴甦瑾自己並不了解王芸，然而楚雲琛反應過來又自嘲地笑了笑，甦瑾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呢。
她對楚國的了解，僅限于她需要的，和她想知道的，也許現在，他不屬于兩個中的任何一個。
甦瑾過了幾日就去了京城最大的藥鋪善草堂，雖然王芸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但也並不是沒有小毛病，既然甦瑾暫且看不出別的，不如先幫她把這些小毛病調理一下，免得到時候沒法和王中仁交差。
只是她沒想到，竟然在善草堂看見了齊 ，他一身月白綢衣，只在腰間掛了一個玉墜，手中拿著幾個瓷瓶，正在與藥鋪的伙計交涉著什麼。
甦瑾示意阿芙進去听一听齊 在說什麼，自己則找了個茶水鋪坐下，隱在角落里觀察著形形色色的過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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