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見到女孩子乖巧的樣子卻不甚滿意地說,“阿芸,愣著干什麼,這是甦姑娘,是你父親特意請來為你治病的。”
王芸遲疑了一下,便邁出一步來,向甦瑾道:“甦姑娘好。”
甦瑾點點頭,“王姑娘好。”
見二人互相打了招呼,王夫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在臨走前叮囑王芸:“這位甦姑娘可是為宮中的貴人看過病,你父親千方百計為你求來,你可不要耍小性子。”
王芸沒說話,只是送走了母親。
再進屋時,她發現甦瑾站在原地並未挪動腳步,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回來。
王芸的心情好了一點,讓甦瑾坐下,將桌上的各色茶點推到甦瑾那邊,“甦姑娘嘗嘗這個,這是我們家廚子的拿手糕點。”
甦瑾想了想,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嗯,軟軟糯糯,甜而不膩,真好吃。”
甦瑾不愛吃甜食,神色也是淡淡的,然而說出來的話真誠又自然,任誰听了都覺得妥帖。
王三姑娘也不例外,她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真的嗎?那你再嘗嘗這個,這個做起來很費時間,但賣相還不錯吧?”
甦瑾再次嘗過,繼續點頭,“這個也好吃。”
王三姑娘笑了。
甦瑾覺得話題不能再往糕點這邊走了,于是適時說:“王夫人和我說過,王姑娘這幾日食欲不振,精神也不好。是因為苦夏嗎?”
王芸的笑容收了收,“也許吧。”
“那我為姑娘把個脈吧。”
甦瑾拿出帕子,王芸順從地將手伸出來。
脈象沒什麼大問題,但甦瑾注意到了王芸的手,上面有一些傷痕。
像王芸這樣養在閨閣的小姑娘,即使是沒日沒夜地做女紅,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傷痕。
又和王芸交代了幾句飲食上的注意事項,甦瑾便告辭了,王芸還特意讓人裝了些糕點給甦瑾帶著。
是個很懂事的小姑娘,這是甦瑾對王芸的第一印象。
然而這份懂事下面,又有許多甦瑾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東西。
回到王府已經是中午了,甦瑾先去自己的房間里沐浴更衣,再去找了楚雲琛。
這是自那晚挑明心思後,甦瑾第一次主動過來,楚雲琛問她,“今日在王家遇到了什麼事嗎?”
“王爺知道我去了王家?”
楚雲琛頓了頓,若無其事地指著長樂:“他告訴我的。”
長樂:“”
甦瑾道:“沒有遇到什麼事,只是王芸,就是王三姑娘,身體並無什麼問題,我不知道王大人為何要讓我去為她看病。”
楚雲琛道:“你懷疑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甦瑾點頭,“我畢竟是朔王府的人,一旦我出了什麼差錯,第一個受到牽連的人就是您。”
“不過”甦瑾想了想又補充道,“王三姑娘此人,也確實有些奇怪,不是病癥,而是她的舉止。”
“舉止?”楚雲琛斂眉,甦瑾上一個舉止不正常的病人,可是瑤公主。
甦瑾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說:“王姑娘堅持讓我吃她桌上的糕點,還給我帶了些回來,她說那是王家的廚子做的,我卻更傾向于這些糕點都出自于她之手。”
楚雲琛挑了挑眉,不明白甦瑾是如何想到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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