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風愣了愣，說︰“就算他倆真的有奸情，怎樣才能抓住把柄？
就像一個笑話，一窩老鼠在開會，研究如何對付貓。
一只老鼠提議︰如果派人在貓的脖子上掛一個鈴鐺，貓來了，鈴鐺就會響，大家不就都知道了？
大家都說這個提議很好。有一只小老鼠問，誰負責掛鈴鐺呢？所有老鼠都沉默了。
葉舟，你這個提議也很好，但問題是，如何偷拍視頻？讓誰干？”
魯葉舟從兜里掏出一個微型攝像頭，紐扣大小的黑色裝置，“葉市長，這是國安用的的針孔偷拍設備，夜視、防水、自動雲端備份，只要能把它安置在李恨水的辦公室或者張佳琪常去的地方......”
葉凌風一看，頓時來了精神，“可以考慮先將針孔攝像頭安裝在李恨水的辦公室。
這樣一來，李恨水與誰見面，說了什麼，都一清二楚。
如果他與張佳琪在辦公室有曖昧行為，甚至奸情，我們就抓住了把柄。”
魯葉舟說︰“安裝在辦公室一點也不困難，我可以讓人安裝。”
葉凌風問︰“誰安裝？”
“我一個心腹，親戚在物業，物業有鑰匙，可以讓他們安裝。”
“李恨水的秘書黃庭堅，以前不是你的部下嗎？是不是可以將他爭取過來？
我認為，可以將黃庭堅爭取過來，那樣一來，李恨水的一舉一動皆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葉市長，這樣吧，我中午找他談話，先試探他的反應，盡可能將他爭取過來。”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杰，跟著李恨水，是沒有出路和前途的。
一個外來官員，沒有根基，哪能走太遠？稍微抓他點把柄，就將他趕下台。
在官場沒有背景，什麼也不是。真的以為提拔是因為能力強？屁！”
離開葉凌風辦公室後，魯葉舟給黃庭堅發了條信息︰小黃，中午有空來趟我的辦公室？
黃庭堅回復︰有空，老領導。
魯葉舟回復︰好的，盡量不讓別人知道你來我辦公室，特別是你服務的那個人。
黃庭堅回復︰好的。
中午時分，黃庭堅如約來到魯葉舟的辦公室。
魯葉舟正背對著門，望著窗外。
“小黃，來了，快坐。”魯葉舟轉過身，臉上堆起和藹的笑容，指了指沙發。
黃庭堅禮貌地笑了笑，在沙發上坐下，眼神中帶著一絲謹慎︰“老領導，找我有什麼事？”
“李恨水不知道你來吧？”魯葉舟走到門口，將門關上。
“沒有。我說上街有點事。”
“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以前對你印象非常好。
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跟著李恨水，覺得怎麼樣？”
黃庭堅不動聲色︰“李書記工作認真負責，跟著他能學到不少東西。”
魯葉舟冷笑一聲︰“學到東西？小黃，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在這官場，光靠學東西可不行！
李恨水一個外來的，沒根基沒背景，能在這待多久？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拉下馬了。”
黃庭堅沉默不語。
魯葉舟在沙發上坐下，盯著黃庭堅︰“小黃，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跟著李恨水，他能給你什麼？
他的靠山是呂志偉，但你也知道，呂志偉死了。
一個外來的書記，沒有根基，沒有人脈，他的升遷調動都是未知數，你跟著他能有多少前途？”
黃庭堅試探著說︰“請老領導明示？”
魯葉舟見狀，繼續說道︰“小黃，在官場，站隊很重要。
我和葉市長關系密切，葉市長的和金寶仲書記關系密切，而金寶仲書記很快就要晉升省委常委。
你也知道，李恨水和葉市長有矛盾，且矛盾很深。
一山容不得二虎嘛。不僅是巢東市，其他地方也大抵如此。
但要是跟著我們，只要你肯出力，我保證，最多半年，你就能坐上市委辦副主任的位置。
以後的路，更是一片光明。你想想，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們的支持，平步青雲根本不是問題。”
魯葉舟親自拉攏，就讓黃庭堅受寵若驚。
現在，又開出支票，更讓黃庭堅心動。
“老領導，我願意跟著你們干。”
魯葉舟很滿意地點點頭︰“小黃，識時務者為俊杰嘛。有兩件事交給你。
第一件事，就是趁著李恨水不在，打開他的辦公室門，看看他。辦公室有沒有優盤什麼的，他的優盤里有一些別人的把柄。”
“老領導，我有他辦公室門鑰匙。”
“第二件事，”魯葉舟遞給黃庭堅一個紐扣大小的針孔攝像頭，“將這個安裝在李恨水辦公室，位置你自己調。”
黃庭堅知道，完成任務，就是遞交投名狀。
“好的，老領導。”
“小黃，今晚就安裝隱形攝像頭，再在他的辦公室查找一些東西……”
頓了頓，魯葉舟問︰“張佳琪是不是經常去李恨水辦公室？”
“是的，匯報最勤快的就是她。”
“他們有沒有說一些曖昧的話語？”
“老領導，這個好像沒有，也許有，我沒有听見。他們在里面談話，我在外面也不便偷听。
再說了，他們也不太可能在辦公室里打情罵俏吧。”
“那也不見得，有的領導甚至在辦公室與下屬偷歡。”
魯葉舟說的是別人，也是說自己。
比如，有一次，他和一個女下屬，也是情人在辦公室談工作，談著談著就控制不住，關上門就行起雲雨之事。
“老領導，只要在里面安裝隱形攝像頭，以後，他們在里面說什麼、做什麼，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是的，小黃，好好表現。離開巢東市，為時不遠。葉市長接任市委書記，也指日可待。”
魯葉舟開著空頭支票。
其實，他心里很沒底。
因為李恨水抓著他的把柄，極有可能也抓著葉凌風的把柄。
正因為心里惶恐，所以才急著抓住李恨水的把柄“反制”。
黃庭堅下定決心要跟著魯葉舟，因為跟著魯葉舟就是跟著葉凌風。
但他沒有想到，李恨水有一個特點，就是無論去哪里任職，在辦公室都會安裝隱形攝像頭，反監控。
在這方面，是有著前車之鑒的。
他是國安出身，安裝隱形攝像頭易如反掌。
黃庭堅是自作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